“你们干什么？抓错人了！”

“是啊，干什么呢，为何要抓我们？”

“我们都是杨茂安的邻居，平日里都和和气气的，怎么会是凶手？”

“这官府莫不是害怕找不出凶手，好让我们顶罪吧？”

“是啊…”

……

周围霎时间沸沸扬扬，不理解为什么这刀怎么突然就架到自己脖子上了。

王不凡大吼道：

“诸位乡亲，官府现在需要你们配合查案，还请你们去一趟衙门里！”

说完打大手一挥，让捕快把人带回衙门，转身来到徐子归身边。

徐子归此时已是验尸完毕，在院子里踱着步子，然后又对王不凡和剩余的衙役安排着：

“先看看院墙下面有没有脚印，屋顶上砖瓦有没有异常松动。”

“另外，派人立刻去搜索附近人家，有钱财来历不明者即刻逮捕。”

“死者中的都是刀伤，应该不是妖物所为，妖物没有必要用刀，也不需要嫁祸于人。”

“内城有影卫夜巡，有所异动不论是妖物还是人，必然会有所发现，对了，找陈玄衣问问昨夜有没有什么异常。”

王不凡凝着脸道：“已经派人去影卫府上了。”

“嗯，走吧，把人先抬回衙门里。”徐子归言语之间有些萧索。

回府衙的一路上，无语。

徐子归和王不凡，两人并肩而行，沉闷的不说话。

不论发生了什么，日子还是要过，平时热闹的郡府正街仍然人群往来不停。

只是突然看到王捕头和徐子归正领着一群捕快，抬着六具尸体，赶忙让路，众人在交换信息之间才知道有一家人被灭口了。

郡守府，衙门。

堂下，正是来报案的卖羊汤老汉和女婿。

孙承宪座于堂上，徐子归站在孙承宪身边，拿起案上的册子不停地翻动。

一袭青衣也站在堂下，负手盯着堂下二人。

“你和杨氏是邻居，你说说，这杨家可有与人交恶的地方。”正是孙承宪在问话。

羊汤老汉这会还是没有恢复过来，听到问话，也是战战兢兢地答道：“这杨家平时也与人和善，没有与什么人交恶呀。”

孙承宪继续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们一家人死于屋内的？”

羊汤老汉只是不停地抹着眼泪。

书生见岳父只是不停抽泣，已是无法发声，便道：“这几日杨家的老太公身体不适，便让我岳丈近几日每天送些羊汤过去，好暖暖身子。”

“今日一早过去，敲了半天门没人答应，便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这家人都没睡醒呢，便又返回去了。”

“到了中午，又过去敲门，还是没有动静，便往前推了一把，门就自己打开了。”

“平时这会那杨家的小男孩本该在院子里玩的，这会院子里却异常安静。奇怪之下才往里走，一看却是杨氏一门已经被杀了，这才赶紧叫上我前来报案。”

只见那青衣卫，对着孙承宪点点头，示意没有说谎。

孙承宪便继续，“这杨家，这几日可有何异常？”

老汉这会才缓缓神道：“平时没有什么啊，就是前几日听到他们杨家夫妻之间有些争吵，不过这夫妻之间过日子，难免会争吵，这没有什么吧。”

正在老汉答话间突然听到门外有一人大喊：“这杨茂安赌博嘞，我在金来赌坊门口见过他好几次了。”

众人看去，是一个小乞丐在出声。

“哦？你上前来答话。”孙承宪道。

那小乞丐便从人群中挤出来，来到堂下。

说道：“这个杨茂安我见过好几次了，每次从金来赌坊出来都大笑着，像是赢了不少银钱，上次还给小的扔了几个铜板呢。”

莫非是钱财引起的一起凶杀案？这杨茂安赢了别人银钱，那人气不过便要杀人夺财吗？

众人心想。

“好，来人，把金来赌坊的老板带过来。”孙承宪发声道。

“这杨茂安平时是个老实人啊，怎么会赌博呢？”羊汤老汉有些疑惑。

这也确实有些令人疑惑，徐子归心想，这会已经翻阅完记录杨家一家人的册子。

这杨家做布匹生意，每天早上吃了早饭便去布匹铺子里，晚上不多停留便回家，就是最近几天晚上出了铺子，才去金来赌坊，每次都呆不到一个时辰。

他是怎么去这金来赌坊的。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凶杀案八九成于这凶杀案有关。

便问到堂下的青衣卫，“程青衣，请问昨晚城东之处可有何异常？”

青衣看了一下是徐子归，此人现在在泗水郡也颇有名气了，陈玄衣平日训斥他们也是拿着徐子归说事，让多学学人家，凡事要多上上心，注意细节，不要一碰到事情就只是问灵。

程青衣，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断案的，便也放下身份回到：“影卫大多只是负责这妖物之事，这人祸我们却是不甚关注，巡夜也自有府衙派人，毕竟我们人数有限。”

徐子归微微叹气，这意思是没有线索了呗。

只是按照这翁婿两人所说，这门怎么就自己打开着了？

也就是说，这门是杨家人给开的。

这必定是相熟之人做案，没人会大半夜给陌生人开门吧？

可是杨茂安怎么又死于床边？

看杨茂安脖颈出的刀痕，皮肉往上翻，切口也是从下往上，是被人从身后抹了脖子！

这下就想通了，相熟之人夜里敲门，杨茂安先是开门，然后两人有所交谈不知说了什么。

杨茂安便回里屋去取东西，这人便悄悄跟上从身后抹了他的脖子。

随即杀人全家！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好，现在就两条线索，一是从赌坊那里查起，一是从熟人查起。

徐子归心想，便在孙承宪耳边说着什么。

孙承宪点点头，他便给程青衣使了下眼色，衙后府牢内走去。

程青衣也疾步跟上。

被关押的众人看到徐子归过来，便有人大声喊到：“喂，这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了？”

“对啊，这要关到什么时候了？”

“家里人都等着了。”

……

“好了，别吵！”徐子归震声道。

“下面，我来问话，你们挨个过来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