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这不是你给我的吗?”,女子怒眼盯着张彪,像是要把平日里受的委屈一下子全倒出来。
“是我给你的又如何,这就证明我杀人了吗?”,张彪心底有了一丝底气。
那女子却更来劲儿了,当着众人的面再也不顾形象,“你个泼皮,别以为老娘是好惹的,看着一天老老实实,肚子里的心眼可不少。”
“这杀人也是我能做出来的吗,我有这等本事,第一个便杀了你这个挨千刀的…”
……
半刻功夫,一名捕快已是快马从张记肉铺取来了一柄略显宽厚的剁肉刀。
徐子归盯着张彪,从衙役手上拿过刚搜寻来的杀猪刀道:“张彪,你看这是何物!”
“这是我的杀猪刀。”张彪答道。
“为何是新的!?”徐子归厉声询问。
“旧刀钝了,自然要用新刀。”
“旧刀呢?”
“扔了。”
“扔哪了?”
……
“怎么不说了?来人,搜身!”
“这是什么?”捕役从张彪身上搜出一物,似乎是一块青玉,不解道。
张彪就要伸手夺回,不料一旁早已过来的程青衣突然出手,抓住张彪身后的命门,随手一番将镇灵石收入怀里。
“镇灵石!可以屏蔽问灵术,此物极为稀有,你怎么会有镇灵石?”,程青衣问道。
“哈哈,没想到啊,到头来,你这个贱妇,坏我大事!哈哈…”
镇灵石被搜出,这问灵必然也是躲不过去了。
突然张彪七窍流血,和晚上在杨茂安家里的两名黑衣人一样,倒地身亡。
他们是一伙的!
他就是那两名蒙面人说的八号?这么一个看上去的老实人?
却被小三给揭穿了,自古唯女子于小人难养也,你怕是不知道,呵!
这个组织都是些什么人,隐藏于市井之间,乡野匹夫,杀鸡屠狗之辈吗…
而且是一群死士!
“哈…哈哈…死了…”,那张彪的姘头,红衣女子似乎已经疯了。
看着张彪突然到底身亡,堂外的吃瓜众人皆是惊慌失措。
“这个张彪怎么会杀人?”
“是啊,还是一家六口人命啊…”
“哎呦,太残忍了。”
……
有大人看见堂上死了人,赶紧带着自家小孩往家里跑去。
这时有一名捕快,手持白布包裹着一物,“报…大人,张彪家的粪坑里找到的”。
又是一把杀猪刀,上面沾染着粪便和血迹,案子到这里已经比较清楚了。
张彪和杨茂安两家的铺子就是对门,所以二人相熟。
于是张彪去执行接近杨家的任务。
神秘组织的任务也许只是让他取得什么东西就行,从那两名黑衣人谈话便可知道,这个组织并不想杀人而打草惊蛇。
但却没有料到这张彪早就看上了杨柳氏,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因为爱而不得,愤而杀人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张彪本来想让官府以为是有人图财害命,所以又盗取杨家财物,从而转移注意力,让官府往这方面去查,不会暴露自己真正的目的。
再不济还有镇灵石屏蔽问灵术可以脱身。
所以他的操作方法是:
引诱杨茂安去赌博,让杨茂安和妻子心生嫌隙,自己好趁虚而入,即得美色又得证据。
要知道人一但赌博,并且开始输钱,便想着法的赢回来,便越输越多…
谁知道杨茂安一直赢钱,夫妻两人之间因为赌博有所争吵也只是小打小闹。
此计不行,便深夜潜入杨家杀人灭口以泄私愤,并完成组织上交给他的任务。
可是张彪翻箱倒柜一番却什么也没找到,最后为了想看看案件侦破进度,被徐子归抓到了牢里。
所以另外两个黑衣人急于拿到那个东西,便又黑夜潜入杨家。
那为何杨茂安赌博时候一直在赢钱,让张彪达不到靠近杨柳氏的目的?
此事难道身后还有一只手在推动着?这只手的目的就是让这杨家六口人必死?
徐子归转头看了一眼孙承宪,孙承宪也对着他点点头。
案子到这里只能暂时宣告结案了。
毕竟凶手已死。
……
府衙后院。
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清幽。
徐子归和孙承宪、荀洲坐于院中的石桌边。
他现在已经渐渐融入到二人之中了。
徐子归有些愤恨的说到,“本来要是别人来执行这项任务,杨氏一家性命还能保住,偏偏遇到这么一个杀才!”
孙承宪看似面无表情,但也是双拳紧握。
荀洲起身走到院角,初冬的月季花开得异常鲜艳,伸手摘下一片花瓣。
“子归啊,过几日就要上京,你有何打算?”,荀洲问道。
徐子归搓了搓手,“自然是听孙大人和荀先生的。”
孙承宪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你此次去京,是王爷吩咐的。”
“哦,那我听王爷的,也听孙大人和荀先生的。”徐子归才不会放弃任何一条大腿。
二人皆是呵呵一笑。
随即笛音悠长,飘荡于郡守府内。
…
手套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并不寻常,但出于工作性质,也有一些大夫和仵作备有。
不过是那种大拇指和四个手指分开,大拇指单独一个空间,四个手指装在一个空间,使用起来极为不便。
徐子归一早就和王不凡出来巡街,一直东张西望想要找找有没有裁缝铺子,好给小吴大夫做一个新手衣。
“你找什么呢?”,王不凡问道。
“哦,王捕头,哪里有裁缝店?”
“怎么,你要做衣服吗?这样,你扯块布料,让你嫂子给你做,你嫂子有一番好手艺。”
“嫂子包的饺子好吃吗?”
…
“啊!王不凡你打我干什么?”,这里也有那个说法吗?
徐子归想起了上一世,有一天学长的女朋友给他发微信:忙不忙啊?你哥不在家,嫂子包了饺子,过来一起吃。
“往前走二十步,往右看,有一家裁缝铺子。”王不凡此时有些不想再搭理这个憨货,自己巡街去了。
“好,我自己去,呵!”
裁缝铺内,一位留着八字胡须的精瘦中年看着进来的徐子归。
“呦,徐先生,您可是来裁衣服了?”
我这么出名了吗?
“您认识我?”徐子归疑惑道。
“怎么不认识,您如今可是我泗水郡的大人了,又能断案,又有诗才,若不是小女已经嫁人,肯定是要与你好好说道说道的。”
嘿,真以为我徐某人做不得这曹某人了?
“那个,老板,你可会做手套?”,徐子归问道。
“您说的是手衣吧?可以做,就按照您的手的尺寸吗?”
徐子归想了想,“做得稍微小一点,这样,要把五个手指分开包住。”
老板沉思了一会不明所以,他们这里做的手衣都是大拇指和四个手指分开包住,这五个手指分开包住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徐子归看着老板有些疑惑,便说到,“对,戴上之后五个手指能分开的,你拿纸笔,我给你画一下大小。”
“好,徐大人别出心裁,我明白了,您是要做棉布的还是丝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