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奶奶,你非要和陈家做对吗?”
今日是景城四大名门祁家老太太满六十大寿,本想一起吃顿家宴,却不想来了不速之客。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眉眼带着戾气,他旁边还挽着一位面容清丽,身着紫色连衣裙的女人。
祁老太太驻起拐杖起身,将角落里的希繁挽起,来到男人面前,肃然开口,“陈先生,我想你应该也清楚,暖暖跟我家大孙子从小订了娃娃亲。”
“陈先生针对暖暖,就是针对我们祁家。”祁老太太目光一凛,言语也冷了几分,笑意渐收。
暖暖是希繁的小名,她用感动的眼神看着祁老太太,真是讲义气!
面前的陈深正是男主,他旁边的女人正是女主纪皎本人,就是来讨债的。
希繁半夜看热门马甲小说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她就很莫名奇妙地穿进了书里,不是女主,不是反派,而是活不过十集就被女主报复的哑巴绿茶室友。
她穿越进来之时,正好赶上这绿茶害了女主,原本是想推其入水,却不曾想自食其果,落入水中,男主对一切知晓。
以前,希繁陷害女主的各种事情也被查出来,之后男主帮女主把她家的公司弄破产,父母也意外车祸身亡,可怜兮兮的她这才想起有一个便宜眼瞎未婚夫,跑来了祁家求收留。
祁老太太对她也是真的好,一点都没有看不起她的身世。
陈深步步紧逼,还想说话替纪皎出气,却被纪皎轻微拉住了手,她冷声道,“算了,就凭她那个性子,在祁家待不了多久。”
陈深也知道希繁虽然外表乖巧,里子里却是一副嫌贫爱富的丑恶性子,早晚会厌弃那个瞎眼的未婚夫,祁家会看清她的真面目。
“也罢,先放过你一次,这次是看在祁家的面子上,下次可没那么容易了。”
陈深挽着纪皎,说了声告辞便带着纪皎大步走了。
听了男主陈深的心声,希繁又惊又怕。
希繁穿进来发现自己虽然是个哑巴千金,但是有读心术,这也算一个外挂。
看着男女主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原主做过的恶事确实应该有报应,可这不是她做的啊,为什么最后要她来背黑锅,她还不想死啊!
希繁顿时一阵烦躁。
女主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她,为了活命她也只能留在祁家,蹭蹭大反派祁陷的反派光环活下去。
尽力想办法治好他的眼睛,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也许在以后会有帮助。
书中终极大反派祁陷白手起家,在大学毕业时被父亲刺瞎了双眼,从那开始他憎恶他的父亲,他不知道的是这是他父亲为了保护他,这也是他成为大反派的重要原因。
他是黑白两道大佬,就算瞎了也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暗夜帝王,杀人不过一念之间。
希繁的奶奶和祁家老太太是闺蜜,原主和祁陷出生起就订了娃娃亲,而她却在四岁时被人贩子捉走,找到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也无法说话了,请了国外专家也无效。
幸亏祁家没有因此退婚,现在希家破产,她也只能到未婚夫祁陷这里住了。
在男女主走后,祁老太太眉眼带笑亲切地问她,“暖暖,以后就由我祁家照顾你,等你大学毕业,就和小陷结婚。”
此刻祁家就是她的避风港,她当然要同意了。
希繁眼睛笑弯弯的,做了个手语,“好”。
祁来太太看见了希繁眼里的真诚,小姑娘不像陈深二人说的有心计,十多年不见反而乖巧可爱,更何况她是那个人的后代,小陷只能娶她才能病好。
回到餐桌上,希繁悄咪咪撇了眼大反派祁陷。
祁陷是祁家的独苗,除了老太太祁先生夫妇餐桌上就只有祁陷了,文中描述祁陷眉眼阴郁,脾气暴躁,还患有抑郁症,每晚都会有自残现象。
可是现在她看到的是,眉毛凌厉,一双桃花眼,微卷的刘海,一身鲜明的橙色衬衫,祁陷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上吧啦着饭。
这简直跟文中描述的天差地别。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祁陷眼神空洞地朝着希繁的方向看了眼,随后喝了口牛奶便要起身走。
希繁吓得赶紧把脑袋缩在饭碗里,要不是文中说他是真瞎,他都要怀疑他是装的了。
自祁陷起身后希繁一直在看着他,屋内有一只奶白色的小猫咪正玩着毛球,一不小心猫抓滑了,毛球滚到了祁陷的面前。
小心!
没眼力一直呆站着的仆人也不知道扶一下,她只好眼疾手快地站起来将毛球轻轻踢走。
动作不大,屋内的人却都在看她了,祁陷只是微微怔住了几秒,什么也没说便从希繁旁边走过。
傻子。
几秒希繁内心才憋出一句话: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打不过你…
一时之间希繁又羞又气,几秒过后祁夫人不失尴尬地笑了笑,“小陷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这么多年了,也知道面前有杂物,会看路。”
是她自作多情了。
可是转念她不是生气,而是同情祁陷,在黑暗中度过的这么些年,应该很苦吧。
那个黑白两道叱诧风云,人人闻风丧胆的祁陷,真的是冲破生命去成为王的。
月亮探出了头,吃过饭后祁老太太让仆人带她去祁陷所在的南圆里安排个房间住,说是先培养培养感情。
夜间清凉,希繁洗漱过后正好出来吹吹风,感受下书中的世界。
“砰!”
一声剧烈的声响从一个房间传来,除了她,就只有祁陷住在南圆了。
她走进房间,想叫祁陷,刚张口从记起她现在是个哑巴,说不了话。
房间的窗帘被全部拉住,一阵黑暗,搞得希繁一阵害怕,闯鬼屋似的。
她在房间里一阵摸索,才发现没有灯,一阵烦闷。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探照了会便发现了床边的身影,靠近前仔细一看简直吓了一大跳。
祁陷...在拿小刀不停地割腕!
鲜血从手臂上一直流个不停,而祁陷的嘴里不停地说着,“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他浑身颤动,瘫坐在地上好像没有一点力气,可割腕的手好像有股狠劲,口子越来越大,血越流越多。
“对,就是这样,你就是这样杀的人,就是这样...”
希繁的读心术这时候又起作用了,他听到祁陷脑海中的声音,但这绝对不是祁陷的!
那声音邪恶恐怖,带着狂笑。
希繁也害怕了,手机猛然掉在地上,尖叫了声,“啊...”将祁陷手中的刀狠狠丢开,用力抱住他。
她胆子特别小,但是如果祁陷死了,把自己弄残缺了,打不过男女主,那她以后也没人能依靠了。
祁陷的脑海中没了声音,黑暗的房间,希繁害怕极了,什么都来不及想,紧紧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将近天亮,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祁陷有一个毛病,每晚脑子里都会有一个声音,让他不受控制地割腕,不受控制地...害怕。
血迹已经干涸,昨晚的一切祁陷都还记得,他感觉到了趴在他身上睡着的女人的温度。
他的未婚妻...
他听过希家小姐楚楚可怜的形象,但在看到这样的他时,他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反应...
还有…她身上的味道就像大自然一样,让他心神安宁,话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大自然了…
听说她是个哑巴,手指摸索到希繁的嘴唇,轻微擦了擦,桃花眼微挑,不知所以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梦里,希繁看到一个手臂上流着鲜血的男人朝她走来,她就像一直待宰的兔子,在地上瑟瑟发抖。
醒来发现是梦,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她是出现在祁陷的房间里醒来的,只有她一个人在,天光大亮,黑暗的房间出现了光,总不那么可怕了。
希繁走出去,气鼓鼓的。
都怪祁陷,害得她做了噩梦,心脏一颤一颤的,文中写到祁陷每晚八点都会自残,具体原因她还没看,那要是以后他们真结婚,她就算不被男女主弄死也要被祁陷吓死。
她得治好祁陷,再厉害的病也没有治不好的。
她是祁陷的未婚妻,现在有祁家做靠山,男女主目前还不能把她怎么样,可是以后男女主会比祁家还强大。
希繁走来走去,想了又想,决定马上找医生治好他的眼睛,治好他的病,她现在的命…是真的和祁陷连在一起了。
请了那么多天的假也该去学校了,希繁上的是贵族学校,海清大学,很多教授都是名校毕业,都说高手在民间,那她就碰碰运起看能不能找到治祁陷病的高手。
祁家有专车接送,跟祁老太太打了声招呼便出门了。
来到学校,希繁专门选了个离纪皎远的教室上课。
“暖暖!”
一到教室就被一个娃娃脸肉嘟嘟的女生抱住,这是苏以枝,她的傻白甜闺蜜。
“暖暖,纪皎没对你做什么吧?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苏以枝是个傻的,明明是原主推纪皎落水不成反而陷害纪皎推她落水,傻白甜苏以枝信了希原主。
姐妹,求你别说了,她实在不想听与男女主有关的任何事,就怕和她有关系。
希繁淡淡笑了笑,马上教授就来了,她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苏以枝立马乖巧坐好。
还有比教授还后到的,身穿一身火红球衣的少年,头发杂乱,但也无法掩盖他浑身上下痞气的帅,这是云风大学鼎鼎有名的校霸加校草,云风大学众多女生的梦中情人,更是书中对纪皎深情专一的男二号,但是他现在还没遇到纪皎。
“叮铃铃...”
铃声恰好响起,这是第二道打铃声,林漾笑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笑容干净明朗,惹得教室里的女声一阵尖叫,“老师,我不算迟到吧。”
教授无奈地摆摆手,让他下次注意。
希繁坐在中间那排,好学生坐在最前面几排,不想听课的坐在后几排准备睡觉。
在众女生的视线下,林漾坐到了希繁的旁边,朝她抛了个媚眼,“同学你好。”
又是惹得众女声尖叫,爱恨不得。
教授怒了,这都第几次了,拿三角尺用力拍了拍讲台,长方快的脸非常严肃,“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