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顿时安静了。
坐在中间的希繁捂住嘴,神情异常地看着林漾,这在林漾看来就是她害羞了,极其自恋地说,“同学,喜欢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别害羞了。”
喜欢个毛线啊!只可惜希繁不能说话怒怼他。
转头用手语跟苏以枝表达意思,苏以枝不禁噗笑了声,撑着脑袋看好戏似的看着林漾,“暖暖说不了话,我来告诉你。”
“她的意思是...你身上的汗味太大了,她受不了。”
说完苏以枝就趴在桌子上捂住嘴憋笑,“噗哈哈...”
脸黑了一阵,林漾见希繁嫌弃似的往里挪了挪,离他远点,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不久,林漾皱着眉闻了闻腋下,确实有...
很快就放学了,希繁第一时间就是回家。
书中提到男主为了替女主出气,派来了几个小混混到小巷子羞辱她,以至于原主羞愧自杀。
她可不要,也是倒霉,莫名奇妙穿进书里还要替原主还债。
车子顺利路过小巷子,希繁放心了。
巷子深处,几个小混混被几个社会气息的人打个半死。
有个长得还算好看的男人对着祁陷说,“老大,然后呢?”
“回去。”祁陷眼神空洞地看着驰去的车子。
回去?他没听错吧,老大把他千里迢迢叫回来跟踪希小姐,就是为了...保护她?教训这些个混混?
祁陷转头说道,“她现在是我祁家的人,告诉你们的主子,敢动她,就是和我作对。”
李单不禁对希繁感了兴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老大不惜丢掉几个亿的生意也要让他回来保护她,还说动她就动老大。
祁陷的眼中一片黑暗,在此刻,他缓缓眨了眨眼,两清了。
那晚你救我,我报恩。
夜晚,彻夜难眠。
那个声音又来了,祁陷只能强忍痛苦往希繁房间走去,僵硬地抱住她,邪恶的声音不久就消失了,他也没那么烦躁了,眉眼都舒展开来。
那晚祁陷就发现,希繁的身上有股雨露的清香,让他心神安宁,竟不由自主地往她的房间走去。
祁陷笨拙地上床,沉默几秒,缩进被子里缓缓抱着她,感觉舒服极了,缓缓安眠。
次日。
暖洋洋的太阳照在床上,舒服极了,满足地揉了揉眼睛,却看见了祁陷。
希繁一惊,是她眼花了?看了看房间粉色的天花板,是自己的房间,没错啊。
“别动。”祁陷紧紧揽住希繁的软腰,深沉的声音从喉间传来。
正值深秋,两个人一起在被窝里暖和极了。
祁陷紧贴着希繁,热气喷洒在脖颈,耳根子通红,希繁立马起身,她受不了了。
“干什么?”祁陷被她吵醒,拧眉坐起身。
瞬间,祁陷记起来她是个哑巴。
希繁听见了祁陷的心声,鼓起个腮帮子,哑巴也有人权的好吗。
“过来,扶我。”祁陷命令道。
祁夫人都说过了祁陷会看路,他这又是闹哪出?
希繁不动,祁陷不自觉话间含笑,“我的未婚妻,扶我不应该吗?”
这家伙...
“好了,不欺负你了,否则就要哭鼻子了。”祁陷笑道。
蠢丫头片子。
又骂她。
希繁不想跟他计较,走出去吃饭了。
叮铃。
手机发来微信的提示音,是室友徐宁办了个派对邀她来参加,正好闲来无事,希繁没想那么多,马上便叫上司机走了。
酒吧。
“诶,你们听说了没,那个小哑巴和祁家有名的瞎子在一起了。”
“是啊,瞎子配哑巴,简直天生一对啊哈哈。”
希繁站在门口,握紧拳头,听着他们的嘲讽,是她大意了,她竟然忘了徐宁和纪皎关系要好,说不准这次就是替纪皎来羞辱她的。
她没有底气和她们瞎干,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哑巴,和她们犟嘴的机会都没有,烦躁地打开手机回复徐宁有事就不来了。
走在大街上,看着市医院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嗓子。
要在书里的世界呆一辈子都说不准,她可不甘心一辈子不说话,那得多憋屈。
到了耳鼻喉科。
一位穿着白衣大褂的年轻男人让希繁张开嘴检查了下,略微苦恼地说,“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天生哑巴的问题得任教授回来才能解决,希小姐要不等等?”
“好。”
“一会任教授回来了我叫你。”
希繁乖巧的听着年轻男人的话在等候室等待,本来安安静静地看着手机,不久却在房间内的帘子里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绷带拿来。”
希繁听见了一声低沉的男音从帘子里传来,她不自觉抬头,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三秒,帘子里的男人显然不耐烦了,啧了声,“快点。”
等候室很大,桌子上有很多医药品,名字也一一标明了,希繁愣愣地去看了眼门上的牌子,写着手术室几个大字。
她走错了。
手术室只有她和不知名的男人,帘子里的男人需要绷带,显然受伤了,希繁挎着个脸,不情愿地将绷带递进帘子里,冰凉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肌肤。
“嗯?”祁陷皱眉,森杰没有这么细嫩的肌肤。
他转身,强势地一把抓住希繁的手,吓得希繁绷带都掉了。
“谁?”祁陷眼睛看不见,只能强势抓住希繁的肩把她抵在墙上。
祁陷?
希繁缩着肩膀抬眸,缓缓张开嘴,看见的是祁陷那张极具压迫感的脸。
他的衣服沾满了血迹,脱落了一半,胸前几个刀伤割裂的口子很大,显而易见有些白色液体在上面,地上滚落的几个小药品,证明了他刚刚涂了药。
祁陷这样,明显是去跟你斗了个你死我活,不愧是存于黑夜的帝王。
见面前的人不说话,祁陷满身戾气,莫名烦躁,他用力掐住希繁的肩膀,力气大得简直要捏碎她的骨头,“说!”
疼...呜...
希繁简直有苦不能言,她根本不意外下一刻祁陷就会杀了她,这可是大反派啊,谁惹他不快就是一个死字。
可能是命悬一线,希繁狠狠地咬祁陷的手臂,等他的手慢慢松开她,她连忙握住他的大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希繁...
希繁写得很轻,对祁陷来说却好像泰山一样重,他的手没有松开她,但力度变得跟羽毛一半轻,他声音沙哑,“希...繁..?”
尽管祁陷看不见,希繁还是不停地点头。
祁陷慢慢凑近她,脖子伸到了她的肩膀,是那股带有雨露,独特,让人心神安宁的气息。
本来带有戾气的祁陷,变得...柔软起来,像是被平息怒气的大狮子。
希繁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抿唇不敢呼吸。
她又深刻得体会到了,反派很危险!
呼吸杂乱间,帘子突然被掀开,一张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脸出现在眼前,“久等...了。”
场面一顿尴尬。
他...他...他看到了什么?!
祁陷竟然抱着一个女人!
森杰撒了撒眼镜,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祁陷?”他不就是去上个厕所的功夫,祁陷伤口痛到找女人作陪了?
知道森杰来了,祁陷一副嫌弃的样拉住希繁的手往外走,“你怎么在这?”
森杰撇了撇嘴,拿祁陷没办法,他只能跟上去。
希繁看着祁陷拉着自己,忍不住在脑子里吐槽,到底谁才是瞎子,祁陷这样跟没瞎一样嘛。
祁陷问自己,只好用手在他掌心写,‘来看嗓子’。
说起嗓子,祁陷想到了他也是眼睛瞎了,看不见她,只能靠气息分辨,一想到刚刚要差点伤害希繁,祁陷不自觉垂眸,长长的睫毛打下了一片阴影。
他刚刚差点会杀了她,她…不能死,她能让他好好休息。
森杰似懂非懂地看着这两人,认识?
下一秒,祁陷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希繁的脸,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从上到下,一处都没有放过。
他不停地揉捏希繁,一张小巧的圆脸可谓是苦不堪言。
这下,以后能认得她了,祁陷放下手,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
这在希繁眼里,简直阴森恐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想走,脚刚迈出一小步,祁陷有所察觉般拉住她的手,转而对森杰说,“治好她的嗓子,给你一个月假期。”
森杰的这位老大可是吝啬得很,虽然眼睛瞎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每天工作,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每周也就一天的假期,现在因为一个女人,竟然大方到肯给他一个月的假期?
有意思。
森杰仔细端详着希繁,一身娥黄色连衣裙,扎了两只漂亮的辫子,圆圆灵动的眼睛,小巧精致的圆脸,淡粉色的唇好看到像一朵花瓣。
论姿色,她不是那种大美人,但论美,她有一种独特的,自然气息的美。
“再看,挖了你的眼睛。”祁陷灵敏地感觉到了森杰对希繁投来的视线,语气不由得重。
就算是治病的东西,也只能他一个人看,一个人用。
切,小气。
“我总要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吧,你在这会影响我。”
祁陷的眼睛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看了森杰几秒,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好在这尊大佛走了。
她的意见呢?哑巴没人权吗!
就这样,希繁懵懵的接受森杰的治疗。
祁陷出来后,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惹来不少护士女患者的目光,他即使看不见,也依旧厌烦。
倒是来了一个大胆的女患者,坐在他身旁,笑问,“先生,你是因为什么住院呐?”
祁陷闻到一股浓重的脂粉味,拧眉。
见祁陷不搭理她,女患者不失尴尬地笑笑,继续说,“我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好巧啊。”
祁陷盖上了一见单薄的黑衣,手臂上的绷带却被看到了。
他不懂这个蠢货是什么意思,总之他不想杀人,扶了扶额,祁陷不留背影摸索着进了手术室,差点碰到墙。
女患者一顿尴尬,原来是个瞎子。
森杰还在检查,像希繁这种天生的哑巴按理来说有救的,可是总感觉她除了哑巴还患有什么,他捏起希繁的嘴唇,深思。
“哐当...”
祁陷进来后,森杰立马松开希繁的嘴唇。
幸好老大看不见,记得以前老大养了一只黑狗,一个散漫的仆人喂那只黑狗零食,他直接把那个仆人的手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