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朱祁钰在宫女的服侍下,换好了朝服。
大明历经太祖、太宗、仁宗、宣宗四代,国力强盛,然而土木堡一战,精锐尽丧,这是大明由盛转衰的一个转折点。
如今他做到这个位置,心有鸿鹄之志,不愿意看到大明再走老路。
勤政,这是朱祁钰首先告诉自己的。
文武百官已经早早在宫门外等候。
呜。
号角声响起,宫门大开。
文武百官悉数进入宫门,走过金水桥,入宫时,百官安安静静,没有人敢大声喧哗,有御史时刻记录官员们的德行。
文武百官登临太和殿,左右一一站好。
啪啪啪。
三声净鞭在白玉广场响起,一声龙袍的朱祁钰,登临太和殿。
“参见皇,吾皇万岁!”文武百官齐齐拱手行礼拜道。
“众卿免礼平身。”朱祁钰抬手示意。
朱祁钰端坐在龙椅宝座,俯视着大殿内的文武百官。
“京师一战能够取胜,众卿家功不可没,当赏。”
“于谦,统治指挥京师保卫战,功在社稷,加内阁首辅之职。”
“陈循,加户部尚书,内阁次辅。”
“王直,加太子少保,内阁大学士。”
“......”
朱祁钰根据每个人的功绩,论功行赏,加官进爵。
土木堡一战,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内阁学士等许多大明重臣战死,职位空缺,朱祁钰也无需废什么劲,便将这些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
在这满朝文武之中,有忠有奸,要想把皇帝位置坐稳了,就需要眼分忠奸,把忠于自己的人提拔来,让没有本事的人滚蛋。
这几个人中,于谦耿直果敢,陈循圆滑善辩,王直善谋。
当初瓦剌围城之际,这几人勇于奏,请奏孙太后另立新帝。
不管是作为从龙之臣,还是他们本身的出色的能力,朱祁钰都要加以重用。
一朝天子一朝臣,亘古不变的道理。
朱祁钰登临帝位,自然要搭建为自己办事的班子。
于谦、王直、陈循等人组成内阁,皇帝忙碌的时候,朝廷中的绝大部分政务,就是由他们决策处理。
于谦脾气耿直,又臭又硬,曾因入宫觐见时不向权臣王振送礼,惨遭诬陷入狱,若非百姓联名书,妥妥的被奸臣玩死的那种人。
他在位期间,基本不与人结交,哪个官吏要想从于谦这里走个后门,千难万难。
于谦的好友,屈指可数。
不过,这个人重社稷,对大明忠心耿耿,做事果决,所以朱祁钰对他十分放心,让他领内阁首辅之职。
陈循和于谦的性格截然相反,于谦重名节,轻名利,陈循则处事比较圆滑。
他是永乐年间状元,为官清正,很少与人发生冲突,平时除了处理政务,便是舞文弄墨,吟诗作对,很少与人发生冲突,人缘极好。
在朝廷中,不少官员,都与陈循交好。
宣宗时,御史张楷向皇帝献诗本为邀宠,谁知反惹恼皇帝,多亏他为之辩才得免罪。
而且,陈循为官后,常随侍帝王左右,历事永乐、洪熙、宣德、正统四朝,能得此殊荣者,寥寥无几。
于谦和陈循是不可多得的良才,但在内阁中,王直亦是不可或缺的一位。
王直字行俭,号抑庵,东晋太傅王导后代,与金溪王英齐名,被时人称为“二王”,明英宗朱祁镇北征时,命他留守京师。
土木堡之变后,时局变幻仓卒,群臣的建议纷纷呈,都是以王直为首,但王直自己认为比不于谦,每件事都推举于谦,甘落其下,只是不慌不忙地在后面出力。
这样几个人搭成班子,彼此互补,朱祁钰也能轻松许多。
“谢陛下隆恩,臣等必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受到封赏的朝臣,纷纷谢恩。
其他一些朝臣,望着前面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羡慕。
“都起来吧!”
“朕做事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过重,抄家灭族。”
朱祁钰冷冷的望着众臣,冷声说道。
帝王之道,恩威并施。
作为皇帝,不能一味是施恩,让大家觉得这个皇帝仁慈,从而没有了敬畏之心,也不能一味的施威,威压过重,朝臣束手束脚,不敢放手而为。
众多朝臣:“臣等不敢!”
“不敢?希望你们不敢。”朱祁钰冷笑一声。
“瓦剌虽然被击退了,但有些事还没有过去,有些账也该算一算了,于谦,朕让你查的事,可查出来了?”朱祁钰看着于谦问道。
“启禀陛下,原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已经阵亡,但与王振为虎作伥之人,还未尽数伏诛,这些人贪污舞弊,谋害忠良,臣已将他们的名字和罪状陈列,还请陛下过目。”于谦拿出一份奏折,双手呈。
正统年间,张太皇太后病逝,‘三杨’相继归老,王振开始勾结内外官僚,擅作威福,在京师东造豪华府邸,大兴土木,专权八年。
明英宗称其为先生,公卿大臣称之为翁父,争先攀附。
土木堡一役,明英宗昏聩无能,王振亦是罪魁祸首。
王振在土木堡被杀,朝堂也发生了午门血案,朝廷众臣激愤之下打死了王振有来往的毛贵、王长随和锦衣卫指挥使马顺。
可这些人,也只是一部分。
虽然罪魁祸首已经不在了,但朱祁钰要彻底铲除这颗毒瘤集团。
他不允许在自己的治下,还有这样的奸逆存在。
近侍太监兴安快速走下去,接过于谦手中的奏折,返回来,恭恭敬敬的呈到朱祁钰面前。
当朱祁钰拿起奏折,缓缓打开的时候,一些朝臣脸色苍白,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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