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知道自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赶回来吧,毕竟,在公主府里受气肯定是会受气的。
因此,自己母亲也是一直都没有对自己的屋子进行重新收拾,然后分给其他人。而是选择了保留下来。
万一到时候他要回来住两天呢,反正,梁国公府也不差那么一间屋子。
房遗爱进去了以后,看了看四周,这大概就是原主的房间的基本情况了。
只能说,很简陋。
除了基本都会有的桌案,无脚圈椅,还有一个放东西的架子,其他东西就好像没有了。
甚至,一看这屋子里的摆设,就知道原主肯定是不怎么读书的。
因为竟然连个毛笔,砚台都没有,就光秃秃的。
当然,架子还是放了一些书。
但应该这些书很久都没有被他给翻过了。
“这就是驸马的屋子?”
高阳一看,果然是个武夫,连书都不多一本,更别提什么书香气息了。
房间里连点墨水味都闻不到,倒是能闻到一股快要积尘的味道。
“怎么,看不起我这屋子么?”
“那倒不是。”
高阳便道:“只是觉得,驸马过得有点太清贫了。”
“这不叫清贫,这叫简约。”
高阳又道:“倒是大郎那边,好像比你这边要好不少。”
房遗爱一听这个,便道:“那不是大郎有嫂子了么,我要是也有了妻子,那我妻子不得把这里给打理得整整有条,而且比大郎那边不知还要好多少倍。”
说罢,便从身后抱着高阳,亲昵了起来,高阳当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也是小脸一红。
不过让她干这些活,她可不一定会干。
毕竟好歹也是个公主呢。
最多让奴婢来干。
高阳便扭捏着道:“我可不一定。”
“那也没事。”房遗爱便道:“我高贵美丽的高阳公主,怎么能做这种粗重活,这小手必须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虽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句话,但是高阳还是能隐约地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阳春,就是代指春天,十根手指连春天刚刚化开的水都不沾,因为春天的水往往还比较冷。
这意思就是说,不舍得让她干活,伤了她的小手。
……
回到大厅这边……
“怎么样?”卢氏问三郎、四郎。
然后三郎、四郎房遗则,房遗义便把什么‘我高贵美丽的高阳公主’给卢氏说了说。
听得卢氏都觉得肉麻死了。
还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二郎这下是真的折了!”
“要我说,高阳嫂嫂也真的长得不差,甚至可以说是一等一的美女,难怪二郎会折进去了。”
房玄龄还在喝着茶,本来不想听的。
只是,他又没有别的去处,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听了。
本来……
这就是一桩政治婚姻,陛下对他不放心,这才安排了高阳公主嫁过来,即便是他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但是还是让陛下不放心啊。
也就只有结成亲家,这才能让对方稍稍放心了。
不过现在既然二郎跟公主相处得很好,那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
陛下听了,也舒心了。
“你们,就知道在这瞎捣乱。没别的事,就去读书去。”
“你这老家伙!什么叫做瞎捣乱,这不是关心关心二郎么。好在,这高阳公主虽说骄纵是骄纵,但至少,也还是懂得礼让谦卑的。还有你们两个!很快就要到你们了!”
“母亲~儿想一辈子都侍奉在母亲身边。”
“对!儿也想。”
“又不是让你都娶公主,娶了媳妇回来,不一样可以侍奉我。”
“走了!四郎!”
“走!不听不听!”
“唉~”
……
等到差不多午膳的时间。
房遗爱这才被叫了回去。
席,又是随意地聊了聊。
卢氏还拿出了由自己亲手做的,梁国公府的招牌菜来对高阳进行接待。
还别说,房遗爱也都觉得挺好吃的。
而后……
好像是卢氏想把什么传家之宝拿出来,给高阳吧。
于是,便从房遗爱的身边支走了高阳。
高阳离开之前,房遗爱也是再三叮嘱,一定要大度,千万不要跟自己母亲这样的未见过世面的人计较。她要是给你什么,不管贵重,反正收着就是了。
因为他就怕高阳这边在跟家里人相处得时候出什么意外。
如果并非是迫不得已,他大概都不会让高阳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过也正是因为高阳离开了。
反倒是让他有机会留下来给父亲单独谈。
房玄龄今年年纪也不小了。
如果房遗爱没有记错的话,自己这父亲比李二去世的还要早一些。
一生兢兢业业,为大唐鞠躬尽瘁。
可惜!
却是有他这样的不肖子。
“二郎。”
“父亲。”
“别的父亲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希望今后你能与高阳公主好好地过日子,少一些功名利禄的心……”
之所以要这么说,是因为身为父亲的他,当然很清楚自己儿子追求的是什么。
如果是自己的儿子有那个实力,那倒也罢了。
怕就怕他没那个实力,还想身居高位。
说罢,房玄龄又道:“陛下最近好像在想着要给你安排个什么职位。到时候去了,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是皇帝的女婿,就欺压下属跟同僚,要知道为官,最重要的还是和气。”
房遗爱一听,啥?要给自己安排官职,那敢情好!只是……这得看什么职位了,如果是有潜力的,倒也罢,如果是没潜力的,那还不如不去。
要知道自己其实也是很忙的。
“儿谨听父亲的教诲。”
说罢,房遗爱又忍不住道:“不知道父亲能不能给儿讲讲如今朝中的形势。”
房玄龄不解。
房遗爱便道:“就比如说父亲您平常与谁的关系好,与谁的关系不好,将来,要是儿真的进了官场,那也好规避。”
房玄龄还以为他刚答应,又想攀居高位呢,听到仅仅只是这样,便也细细地给了讲来。
“你父亲平常倒是没有与谁交恶,只要你不主动去招惹别人,甚至,别的人说不定还会来巴结你。但是,你不能因为你父亲,就对这些巴结欣然接受,二郎你可明白?”
“明白!”
房遗爱又道:“那与父亲亲近的呢?这日后要是路遇见,那总得打个招呼吧。”
房玄龄感觉告诉他不是,不告诉他也不是。
告诉他,怕他一不小心形成结党。
不告诉他……
最后,房玄龄还是选择不告诉他,“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啧!
那不等于没说,自己待会去找大郎问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