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我对露露的‘爱、情’(1 / 1)一杯鲜牛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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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紧张有序的进行着,生活也在平静着。校长好似要重点培养我,明天又是全校老师对我的观摩课。夜深了,我在精心准备着课件。许久未犯的头疼病又开始了作怪,两个太阳穴像抽麻经儿一样做着痛,我放下笔,揉着。眼前又是露露的影子。

备考师范前的日子了里,我没日没夜的用着功,头疼病开始爬上了身,有时痛得我连眼睛都不想睁。当时,我最享受的事就是静静的躺在露露的腿上,闭着眼,露露细而软的手轻轻的为我揉着,先是用大拇指卡住我的太阳穴,左右轻柔的摩擦着,不轻也不重,之后再用食指在太阳穴处画着圆,一下一下,直至我安静的睡着。闻着露露身上淡淡的幽香的味道,我睡得那样踏实,我做着梦,梦里我和露露在半空中比翼齐飞着,我们飞过一片片绿油油的农田、一片片五色斑斓的花海、一幢幢高耸林立的楼群,我们来到了一石头铺成的乡间小路上,我和露露相视一笑,我们轻轻的落了下来,小路是用青石板铺成的,石板上有着淡淡的青苔,石板的两侧是形状各异、五颜六色的花。我们嬉笑着,我摘下一朵淡粉色的花轻轻插在露露的耳旁,露露娇羞的笑着,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泼辣、风火劲儿,而像是一个正在待人迎娶的新娘,低着眉,娇红的小脸,嘴角是令人心荡的微笑。我正出着神,悦人清新的笛声传了过来,如小河潺潺的流水声,时而潺潺湲湲、像纤细的柳枝随风摆动,又像是仙女身上艳丽的飘带;时而奔腾咆哮、波澜壮阔,澎湃激荡着。我和露露瞬时被吸引着,我们小心慢慢的向前走着,脚步轻轻,生怕稍一用力就会打破这份仙境般的美好,微风中,下起了朦朦细雨,那撩人的柳枝轻轻的扭动着纤细的腰,似一活泼可爱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她脚下的花儿在尽情的饮着水,时而仰起头来,满脸的露珠,像嬉戏顽皮的孩童,翠绿的小草则衣着清爽、鲜亮,更像一沉着稳重的小伙,在指责着可爱的花儿,小雨淅淅沥沥的,笼罩着所有,我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是真真切切仙境。我们顺着神秘的青砖小路继续小心翼翼的走着,悠扬的笛声牵着我们的心,我们似停止了呼吸,我紧紧牵着露露的手听着彼此清晰的心跳。一座整齐、优雅到极致的院落,好像大漠中的海市蜃楼一般的房子,被青山绿水围绕着,院中强壮的树上挂满了累累硕果,大树高傲的抬头挺胸着,伸展着浓密的枝叶,像是守护着这优雅、娴静的勇士,房子乳白色的门紧闭着,雕着各色花纹的乳白色窗棂半敞着,那撩人心扉的琴声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淡粉色的纱窗帘从半敞着窗棂里偷偷的若隐若现的探着头,像一害羞的少女。小院里像一圣地,院里是五色花朵铺织成的厚厚地毯,眼前的一切似又那样的曾相识,我努力在激流翻滚的脑海中寻找着,我又似看到了什么,一纤细少女婀娜的身姿出现在娇羞的细沙后面,竹笛柔柔的含在少女樱桃小口中,细如小葱的十指在竹笛上上下拨弄着,我如醉如痴,一道白光钻入我的大脑,眼前的仙境曾几何时不正是乌云娜带我来的吗,而眼前的婀娜少女也不正是那个让人怜惜到骨子里的可人儿杨妍。我似要急切的踩上那地毯,去寻找屋中的可人,露露拽住了我,摇着头。

“世成,醒醒,做什么梦了?”妈轻柔的声音。

“快上炕去睡。”

我睁开了眼。妈爱怜的摸着我的头。

“做什么梦了,一会笑一会哭。”

我将头深深的附于妈妈的怀中,好温暖。竟三十岁的我此时犹如晓晓。

观摩课一如既往的成功,心有成竹的我对这类听课早已不再心慌。校长做着总结。这次观摩课初中部的个别老师也来了,李静、杨小红都在,李静对我竖着大拇指。我微笑着。杨小红的目光依旧是躲闪,听说,她要结婚了。老师们三三俩俩的走出教室,李静走到我身旁。

“小看你了。”

老刘老师是我们小学部最年长的老师,也是我们小学部的主任,她走在最后面。

“以后真的多向你学习。”

如今的我对这些早已不是从前,我只是淡淡的笑着。杨小红似有话要说,眼神不时的在我身上忽闪着,路过我身边时,我似听到了异样的喘气声,有些热、又有些急速的心跳声。我的眼光触碰她时,她却迅速的低下了头,脸上便是晚霞一片。

露露明白的拒绝着我,排斥着我。礼拜天的早晨,我百无聊赖,心里想着以什么样的借口去找露露。望着房顶上的星星点点,我的脑子有些疼。

外屋门开了,一女人走了进来,是马姨。与妈小声嘀咕着。我不想听,是妈让马姨来的,又在讨论着为我说媳妇的事,我有些莫名的心烦,起身开门。我礼貌性像马姨打着招呼,冲出了家门。天热了,大街上的人多了起来。有推着自行车操着各式口音吆喝的小商贩、有挎着小竹篮买菜的大妈、也有悠闲晨练的大爷------。我在一煎饼摊儿停了下来,煎饼是小时我和露露最喜欢的食物,妈不会做,露露知道我爱吃,时常从买菜钱中节省着一个个钢蹦,那时,卖煎饼的大妈并不常常来,有时十天半月来一次,有时一星期来一次,露露手捧着焦黄的煎饼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便急不可耐的咬上一口,热气烫的我直吹气,露露一遍遍娇嗔的埋怨着。

“烫死你,就不能慢点儿。”

卖煎饼的大妈是一地道的山东人,她的煎饼色泽鲜黄,炕的焦脆,有着令人醒目的香味。

大妈的煎饼里抹着一层自制的酱,夹着绿绿的芥芥菜,咬一口,又酥又脆,清香咸辣混在一起,实在堪称世上的绝味。每每这时,我便细细的品尝着,生怕着急,这人间仅有的美味会即刻消失。再后来,露露也开始学做着摊煎饼,起先,露露的煎饼被我说成是一块难以提起来的稀泥,好强的露露不服着输,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操作着,可她的弟妹却遭着央,每天吃着露露做着稀泥一样的煎饼,露露怕浪费食材,每天早中晚的主食均是不成功的煎饼。阿姨笑着对妈妈说,露露中邪了。

终于在某一天,露露兴高采烈的端着一盘黄橙橙的煎饼走进了我家。焦黄的颜色确实让人垂涎,我瞪着大眼,嘴张成了O型。

露露高傲的看向我。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露露,只见她用下巴示意我去尝尝,我小心的用手捻了一小块儿放入嘴中,瞬间,煎饼独特的香味充斥着我的味蕾,我又大大的掰了一块儿,露露在煎饼上抹了一层也是她自制的辣酱,又甜、又香、又辣,酱上是绿油油的小青菜,最奢侈的竟还有一层薄薄鸡蛋液,吃在嘴里,似真有一种‘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的感觉。我为露露竖着大拇指。从此,我家的餐桌上会时不时的出现一盘诱人的煎饼,有时是玉米面与高粱面、白面三合一,有时是纯白面,有时又会是纯玉米面,露露摊煎饼的手艺越来越好。

“小伙子,买煎饼?”煎饼大姐的声音。

“是。”我回到了现实。

大姐麻利的操作着,一勺面浆糊倒入一平底锅中发出嗤啦的一声,大姐用一特制的刮板在锅中转圈的刮着,不一会儿,一个圆圆的、薄薄的饼便出现了,大姐双手麻利的打了一颗鸡蛋,同样用刮板转圈的刮着,鸡蛋瞬间由生变成了熟的,接着抹着红褐色的酱,撒着葱丝、香菜,最后铺上油条,顺势一卷,卷成一个圆筒,拿起刀,一切两段,装在一纸袋里,递到我的手中。我急不可待的咬了一口,酥脆香甜,满口余香。我忽又想起了什么,忙让大姐又为我摊了两张,热乎乎的,我小心捂着,急步向露露家走去。

“舅舅。”晓晓迎面跑来。

“舅舅,我正想你你就来了。”晓晓仰着小脸抱着我的腿。

我抱起孩子,轻抹着孩子脸上的一小块脏。

“晓晓怎么一个人呀,你妈妈呢?”

“妈妈在那里。”晓晓用手指着。

不远处,露露提着一篮菜走过来。

“晓晓,快下来。”露露大声呵斥着孩子。

懂事的孩子胆怯的看着妈妈,慢慢的从我身上滑了下来。

“去买菜了?”我伸手去接菜篮。

露露躲闪着,牵起晓晓的手。

“和舅舅说再见。”露露面无表情,眼睛看着孩子。

可怜的孩子看看我又看着妈妈。

“舅舅再见。”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伸手拽住了露露的胳膊。露露先是一惊,之后便是用力的甩脱。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露露冷漠的话语。

我木木的站着,望着露露的身影,眼前似有一层薄薄的雾。

晚饭后,我勤快的洗着碗,似神秘的告诉妈妈:“我有女朋友了。”

妈的眼睛放着光,嘴张的半天没合上。

“明天给妈带回来,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轻轻的笑着。

“妈,还没到时候。”

夜深人静时,我摊开了日记,我似想记下这一切,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始着。窗外刮起了风,院中的树枝在随风摇曳着,我的心却在隐隐做痛。

我的‘喜讯’又为妈带来了曾经的欢乐,妈似又回到了我和小丽交往的那些日子——欢快的走着,幸福的笑着。望着妈妈,我的喉咙里是酸涩。

露露终于病倒了。

吃午饭时,妈说今天看见了露露妈,说露露生病住在医院里,好像是心肌炎。妈的嘴在一张一合,我的心却是七上八下,我机械的往嘴里扒着饭,心在突跳着。妈叹着气,说露露生病了都没人照顾,阿姨身体不好,只能帮忙照看晓晓,露露的妹妹也有自己的家,坚强的露露不想给妹妹添麻烦,孤孤单单的一人躺在医院里。

“妈。我去照顾露露吧。”我竟脱口而出。

“你,一个大小伙子?”

妈好奇的看向我。

“那怎么行,人家会说闲话的。”妈摇着头。

“那就你做好饭,让世成去送。”爸呡着小酒。

“也行。”妈点着头。

我的心瞬间开心到了极点,忙起身让妈去做。

去医院的路上,我的脚下似生了风,身子也轻快着,二十分钟的路程我只用了十分钟。

露露静静的躺着,乌黑的发洒落在枕上,脸依旧是苍白。我蹑手蹑脚走到床前,好想像昔日那样肆意触碰着她的脸,然而胆怯的我只是静静的站着。

“世成哥,你来了。”是露露的妹妹,她手里捧着饭菜,脸上是晶莹的细汗。

“我说了不用你送饭,你怎么又来了。”听见声音的露露睁开了眼。

“这有食堂,我自己可以下去吃,你看你着急的。”露露心疼的数落着妹妹。

“世成哥也来给你送饭了。”露露妹笑着端起我的饭。

露露扭过了头,冷漠的脸上似挂了一层霜。她打开妹妹送来的饭,边吃边说着。

“明天不要再送了,送我也不吃。”她似说给妹妹,又似在说给我听。露露妹妹的眼里闪着尴尬,笑着看向我,我故装轻松的微笑着。

我没听露露的,更没向妈妈说实话,放学后依旧我行我素。露露视我为空气,甚至从未看过我一眼。她对着窗户对我下着逐客令,甚至发誓,如果我再来,她就出院。我知道韩露露的个性,我像妈撒着慌,终于停止了送饭。

乌云娜来信了,我真是没有想到。信寄到了学校。我打开来,写信的纸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撕得有些不齐整,上面的字却铿锵有力、潇潇洒洒的正楷,信中,乌云娜高兴的告诉我,她即将踏上去乌兰牧骑的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又一次嘹亮的歌声被一采风的乌兰牧骑的老师听到,老师极力的推荐着她,巴雅尔大叔知道后,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极力的支持着,善良的巴雅尔大叔为了让乌云娜没有后顾之忧竟卖掉了他几十年辛苦养殖起来的羊。乌云娜本想让大叔去场部生活,那样也方便照顾他,大叔拒绝了,大叔虽卖掉了羊群,但那座他一砖一瓦盖起来的院落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舍丢弃,大叔说,卖了羊群,他每天只是开着小卖部,一点也不累,并且还能为大漠的人们提供一些方便,自己也不会无聊。阿爸的执拗,乌云娜同意了。乌云娜美丽的梦终于实现了,我从心底为她高兴着。我把那封信整齐的折好,平整的压在了抽屉里。

夏天来了,窗外的天气变得越来越热,花草茂盛的疯长着,大院里的那颗老榆树又枝繁叶茂起来,像给人们撑起来一片浓浓的绿荫。白天或夜晚,人们三五成群的聚集着,男人们摇着大浦扇、端着大瓷缸,或是谈天论地、或是下着象棋,女人们则嘻嘻哈哈纳着鞋底、织着各色毛衣,孩童嬉笑着、打闹着、玩耍着,其中最有趣的便是弹琉蛋儿和拍用烟盒折成的纸片,也是我小时的最爱,这本是男孩子的游戏,可露露为了我也爱上了它,露露大咧的性格干什么都很是在行,很多男孩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她把赢来的烟盒和琉蛋儿留给弟弟一小部分,剩下的均统统归于我,我从不用花钱买,却有着比别人多的多的烟盒和琉蛋儿,小时的我却引以自豪着。

夏夜是很难熬的,躺在炕上,闷热的让你透不过起来,浑身上下黏糊糊,我索性起身,坐在开着的窗前,清凉的夜风顺着我的脸颊吹向全身,我的脑子清醒了许多,我时常觉得夜晚是一个让人冷静思考的最好时间,夜深人静时,万籁寂静,连树上的鸟儿都熟睡着,清凉的小风轻佛着人们的每一寸肌肤,白天劳累烦躁的心此时安静着,静静的夜人们抛去所有的杂念与不开心安静的思考着,思考着明天、思考着未来。

大院里也长着几颗冬青树,此时的叶子油亮油亮的,望着它,我好似回到了大漠,然而我却再也看不到穿着破旧蒙古袍挥舞着羊鞭的乌云娜,再也看不到那群古灵精怪的牲畜,那匹健壮的公驼还好?

又一个假期来了,我优秀的成绩,校长在期末大会上重点的表扬了我,并为我发了奖金。散会后,校长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告诉了我一个他认为能让我高兴至极的好消息——给我了一个到BJ某学校培训一个月的名额。机会确实诱人,我也很是想去,可此时的我却心平如水。露露自从上次住院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我攥着手里的奖金,计划着带她到BJ某医院去好好检查一下,年轻的露露整日闷闷不乐,而我却束手无策。校长的嘴在一张一合,我的脑子却是海马星空。我的拒绝让校长皱紧了眉头,他惊奇的看着我,眼里是满满的不解。我微笑着,平静的告诉他家中有些事,走不开。我现在是真的学会了撒谎。

放学后,我直接来到了露露单位,我远远的站在一颗大树下,脑子在飞快的旋转着,努力找着说服露露的话语,我编制着无数个理由,我的心在嘭嘭着。

露露走了出来,似在咳嗽,肩膀剧烈的抖动着,我跑了过去。露露先是一惊之后便是恼怒的瞪着我。

“你的时间是不多的用不完,没事老来这儿干嘛?”露露的脸上有了皱纹。

心中的千言万语此时被该死的舌头紧紧拦截着,望着露露怒斥的脸颊,我的嘴似粘了封条,我努力张开着,却只是憋了个满脸通红,我揉搓着无处安放的手,像个正在接受批评的学生,露露无奈的摇着头扭转了身子。此时我又像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跟在露露身后。

“舅舅。”可爱的晓晓像只离开了笼子的小百灵,欢快的扑向我。

“舅舅,你怎么来了?”晓晓仰着小脸,脸上是水彩笔的印子。

我爱怜的抱起晓晓,摩挲着孩子有些乱的头发。

“想舅舅了吗?”

“当然想了,每天都想,昨天我还问妈妈什么时候能见到舅舅,今天你就来了。”晓晓兴奋的手舞足蹈。

“晓晓下来。”露露依旧冷若冰霜的脸。

“和舅舅说再见。”露露有些粗暴的拉扯着孩子。晓晓的脸上是委屈,大大的眼里似噙着泪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我。我又一次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一个键步冲到了娘两面前,抱起晓晓大步向前走着,身后是露露惊呆的双眼。

露露家楼下,我放下晓晓。

“过两天舅舅再来看你。”我轻捏着孩子的脸颊。

露露冷漠的从我身边走过,我塞一写的满满的纸于她手中,防止她挣脱,我紧握着她的手,露露又是一恼怒的一瞪。

我的心里似有了一朵盛开的玫瑰,我欢快的在马路上奔跳着,脚下的路平而宽,我双脚踩着,却好似踩在了大漠柔而绵软的细沙上,我想着,今晚我的梦一定是香甜的。

杨小红结婚了,没有请我,这是我预料之中的。我无聊的翻看着办公桌上的月份牌,‘七月十日’,像两只扑棱着的大眼盯着我,今天竟是小丽两周年的忌日,我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似想回忆着什么,脑子里只是七零八落的碎片。也许,小丽注定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好端端的天气却刮起了大风,且是扬沙的,呼呼的,昏天地暗,细小的沙粒扑打着人们的脸,不明事理的人愤骂着,说是从沙漠刮来的,一个个竖起衣领,像过街老鼠疾步前行着。我却高兴着,许久未有的高兴,像一个顽皮的孩童,敞着衣领、昂着头,嘴角严重上扬,我缓慢的踱着步,又犹如走在塇软的沙滩上,一步步,任凭细沙打在脸上、身上,我幸福的微笑着、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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