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傍晚。
陈威召唤奴烟来自身边,对他说道:“奴烟,你是寡人之心腹,现在,寡人要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陈君请说,奴烟死也要完成!”奴烟单膝下跪,没有任何迟疑。
陈威‘嗯’了一声,起身坐在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可是,关乎我陈国将来之重任。”
“寡人要你暗中组建一批十六岁以的少年,秘密训练他们,让他们成为寡人之死士和眼线。”
奴烟没有迟疑,重重拱手道:“是!”
“身家底子要干净,到时候,寡人会亲自检阅你挑选的人,去吧,这几日不用来服侍寡人了。”
“是!”奴烟点头。
陈威点点头,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他让奴烟组建死士,也是早在陈威的计划之中。
对抗宗室势力,不可一人独行,陈威需要一支力量,打进老世族中,充当他的眼线。
情报永远是奠定胜仗的重要因素。
……
半个月后。
陈威巡视坊司,诸葛连弩已造出九百把,而采买的第二批铁石也已全部炼完。
列国的煤铁存货,都被陈国采购一空。
那些奸商闻到了商机,又开始发了疯似的囤货涨价,待价而沽。
陈威下令制止了督造诸葛连弩的工程,并停止了煤铁的采买。
起初煤铁一斤,不过数十钱;
如今煤铁一斤,可值近千钱。
不好意思,老子是真耗不起。
此刻的陈威,只能静等前线回禀的战事。
而奴烟也在这半个月中,组建了第一批死士。
陈威亲自检阅,这些人的忠诚度都很高,90下浮动,还需训练。
而且他们年轻,很多人都是吃不饭的孤儿。
奴烟在这方面很聪明,他专门在各县暗访巡查,专门找那些被老世族迫害过的家庭。
因此,这些人对老世族的仇恨,相当浓厚。
不光只有仇恨,这些小伙子也很机灵,并不是呆头呆脑的那种傻子。
大约三十多人,在陈威一声令下,让奴烟暗中在西郊的国府猎场训练他们。
那片猎场是徐氏私地,便是陈威近亲也不得入内,每日都有车鹿的侍卫在那把守。
而车鹿也会时常去西郊辅助奴烟,训练死士。
……
与此同时。
陈国南境,三夷往南六十里。
赢枭站在大营之中,军袍猎猎,威风凛凛。
这半年里,他镇守边境,养出了一身的虎狼之气。
随营的士卒也被赢枭训练的井井有条,遵守军规。
与越国大将会师之后,两路开弓,数千乘兵车,冲杀的那些南蛮部族一退再退。
“打完这一战,三夷与越夷,便尽数归于我军和越军,相信南蛮不敢再侵我灵境了。”
听到赢枭低沉的声音,站在他身边的右矩将军具盏微微一笑:“将军神威。”
赢枭看了他一眼:“想家吗?”
“末将,想家。”具盏点头。
大半年没回家,镇守在这贫瘠的南境之中,谁人不想家?
这里面有很多士卒,家里还有妻女等待着他们回去。
然,因为蔡氏一族作乱,有多少人,死在了肺土一役。
赢枭深深叹气,转身回到大营。
具盏跟着他入内,只听赢枭说道:“唉,新君果然与先君不同,有十足的魄力。”
“将军为何发此言?”具盏问道。
“你可还记得,当年南蛮攻入大芝邑,先君的粮草却突然中断,导致我军全线战败的事吗?”赢枭问道。
具盏一愣,脸色出现了一片灰暗:“我爹,正是死在那场战役之中。”
“是了,先君借了越国五十万钱,结果被朝中奸佞全部贪污,这才导致粮草供应不足。”
赢枭冷笑:“而如今,新君即位后,整饬朝纲,从商业入手,强国富民,你我在外征战半年,粮草可有中断过?”
具盏摇摇头:“未曾。”
“那便是了。”
赢枭回头,看向身后的一张巨大兽皮绘制的地图:“新君真乃明君,神君呐!”
具盏默默点头,表示同意赢枭的说法。
这半年来,甭说粮草不足,军中将士们,就根本就没饿过肚子。
每一场战役,所有人都是吃饱了阵的。
正因陈威每次都能给赢枭提供强大的后援,赢枭这才没有辜负陈威的期望。
南蛮如今节节败退,只差最后一邑,便可拿下三夷。
“报!”
突然,有斥候单骑冲入大营,迅速下马,跑进了营帐之中:“大将军,敌军有异动!”
“快说!”赢枭连忙道。
那斥候说:“蛮王亲自率兵,称要夺回三夷和越夷之土,正在往前线平原添兵,共计一千乘!”
赢枭哈哈大笑:“蛮族败矣,区区千乘,如何敌我两国联军三千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