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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便是驷车,四匹马拉动的兵车。
这次出征,陈国仅六百乘,越国则出动了两千四百乘。
若仅陈国一隅之力,必不是蛮王的对手,但若加越国,自然就妥当了。
“具盏听令!”赢枭沉声道。
“末将在!”
“去越军大营,告诉屠将军,我在夷境等他的大军!”
“诺!”
具盏掀帐而去。
赢枭看向地图,越夷、三夷,纵横百里,有三座城邑。
这些城邑都是南蛮部族的,说是邑,其实还没陈国一乡村大。
而且这片土地十分荒芜,城邑都是用泥土石块垒起来的,根本经不起一场攻坚战。
灵越的联军,能将南蛮逼到这里,也并不难。
因为越国这次派来的将军,叫屠封叔,也是吴越之地的一位名将。
有士子曾言:吴有尚子巽,越有屠封叔,乃文武之全才也。
这次,若没有屠封叔坐镇,战线绝不会拉的那么快。
“来人!”想到这里,赢枭回头叫道。
两名士卒跑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集结驷车甲士,虽我出征!”
“诺!”
大军开拔离营,经肺土邑一战,陈国大伤,原本可组建九百乘车马,如今只剩六百乘。
浩浩荡荡前往前线平原。
“报!”
路途中,又有斥候来报,说具盏将军已经通报越军大营,屠封叔将军已经带兵出征。
这次联军,是两国的国君亲手签署的国书。
联军征战,要同心协力,不可内耗,以迅速击退南蛮部族为主。
因此赢枭并不怕屠封叔在背后耍他。
果不其然。
平原之,由远处缓缓出现一片黑压压的甲士!
两千四百乘,那是何等的威武雄壮。
吴越虽弱,但其实并没有弱到哪里去。
这两千多乘驷车,也并不是越国的全部军力。
强如楚国,举国车马加起来可超万乘,那才是真正的强国。
而想吴越这种次一等的国家,也足有千乘车马。
唯独陈国、许国、虢国这种小国家,车马不足千乘也是正常的。
人家国土面积大,人口多,田地也多,马也多,小国家自然是比不了。
因此,
当屠封叔出现在赢枭面前时,也是趾高气昂的。
只见他朝赢枭拱了拱手:“赢将军,你我在此会师,一会儿乖乖站在旁边,且看本将领甲士斩敌!”
此话一出。
越国军队中顿时发出哈哈大笑,笑容中略带嘲讽之意。
这时,从越国大军中窜出一匹单骑,正是具盏。
他阴沉着脸,回到赢枭旁边:“大将军,他们欺人太甚!看不起我陈国军队!”
赢枭伸手阻止了他的一腔热血,反而对屠封叔拱手笑道:“屠将军神勇,那本将就在旁边看着好了。”
屠封叔一愣,想不到这赢枭还真应了他的话。
“哈哈哈,好好好,尔等在我大军末尾跟随便是!”
屠封叔一挥手,所乘驷车哗啦一下扭头飞驰而去。
赢枭则看着他们大军穿行,笑眯眯的不发一言。
几位将领顿时气得面色赤红,来说道:“大将军,为何不与他争?”
具盏也叫道:“我等愿战场杀敌!”
赢枭冷哼道:“谁若轻言战场,本将不饶!”
得,您都下令了,我们还能说啥?
“既然越国军队来势汹汹,就让他们领先,这是自然的。”赢枭笑道。
就这样,陈国军队跟随在越国军队身后,终于,在一片平原,看见了三夷最后一邑。
这里本是南蛮部族靠近中部的最后防线。
而蛮王,就在这里等候着他们。
只听见越国军队去叫嚣,很快,对方便集结了大军,拉开阵势,排列在前。
赢枭笑道:“传令,寻一处高地,观看屠将军斩敌!”
“诺!”
而大部队前方,屠封叔也听到了后面斥候的传话。
“什么?这赢枭找了一处高地要看本将斩敌?”屠封叔诧异道。
而在他身后,站着一名副将,叫陆睿。
“将军,这赢枭懈怠战事,回去定要禀告君,让他问陈国之罪。”
屠封叔没说话,脸却露出不屑的笑容:“也罢,陈国孱弱,想不到连其将领甲士都如此胆小。”
唰!
一声脆响。
屠封叔拔出腰间青铜宝剑,喝道:“诸位将士,随我一战!”
轰隆隆!
轰隆隆!
大军冲击,两千多乘驷车冲进了敌人的阵势里。
千米外一座山坡,赢枭眯着眼观看战局,面带微笑。
“将军,末将不明,为何我们不,偏要在这里缩着?您难道不怕被越国人诟病?”具盏气愤道。
“你有所不知。”
赢枭摇了摇头:“自肺土一役,我军损失惨重,举国下仅六百乘,参与这样的大战,不划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