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臂轻轻一抬,温芸怀中的女人就像没有重量一样,如纸片般落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沈云见状,瞳孔猛缩。
随即立刻就打消了逃跑和反抗的念头。
这个长相妖孽的旗袍女,手段和境界完全超出了他想象的天花板。
如果想要对自己不利,那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倒不如索性躺平,听她怎么忽悠。
“你们嘴里的赤血令,其实向来都是有缘者得。”
“可得到了,未必就真的能如愿使用。”
似乎很满意沈云完全放松下来的状态,温芸媚眼如丝的笑道。
“刚才那疯女人说我不配拥有赤血令,然后你又说什么试炼结束……”
“我要是猜的没错,这东西能不能用,或者说是怎么用,都是你们说了算吧?”
从怀中掏出赤血令,沈云在这一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不过我确实血脉净化成功了,这又怎么说?”
将滑落下来的刘海归拢到耳后。
温芸仅仅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动作,便折射出了她那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绝色。
沈云的心脏都忍不住随之猛跳了几下。
“呵呵,小弟弟你猜的对,也不对。”
修长的手指稍稍勾动了一下,就隔空从不远处挪移来了个凳子。
姿态婀娜的坐下后,温芸才不急不缓的继续解释,“赤血令确实是由我们分发到大夏各处,但只有经历过考验的人,才能开启它的真正作用。”
“至于小弟弟为什么能用它净化血脉,这点姐姐也很好奇呢!”
话音落下。
她整个人突兀的消失在椅子上,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沈云的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双唇之间相距不过分毫。
沈云甚至能清楚看见她眼中映射出的自己。
如空谷幽兰般的香味,随即在他的鼻间缓缓弥漫。
“姐姐你不要这样,我年纪还小,还不到十八岁……”
“调戏未成年人,在蓉城法典中也算是重罪了。”
下意识的想要退后避开。
可刚挪动了一下身体,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紧靠着墙壁,退无可退了。
“呵呵,小小年纪,胡思乱想可不好哦~~~”
伸出白如羊脂的食指,在沈云的脑门上微微点了一下,随后温芸像拈花般接过了他手里赤血令,“啧啧啧,封印尚未全开,便能净化了一次血脉,难怪可以把小玲儿那丫头给按在地上捶呢!”
没有退路的沈云不由翻个白眼。
身子稍稍往边上挪了挪,避开了跟她之间那种尴尬的距离,“姐姐,咱们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明明是你嘴里的小玲儿差点没捶得我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就成了我捶她呢?”
“况且按在地上这种形容词,太皇太暴力了,很容易就会被人举报封书的!”
虽然身体不敢轻举妄动,但嘴上却是不依不饶。
逗得温芸娇笑连连。
身子轻轻一侧,就飘然坐回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按照道理来说,弟弟你这次算是通过了我们的考验,姐姐理应帮你解开这枚赤血令上的第一重封印。”
“不过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姐姐还可以免费赠送你一个想要知道的问题。”
说完后,便饶有兴致的看着浑身僵硬的沈云。
后者想也没想,直接就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组织?”
美目中闪烁出一抹意外。
温芸没料到沈云会问出这个问题,“现在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只要你能通过我们的第二次考验,同样可以得知真相。”
“所以,弟弟要不要考虑清楚了再问?”
诧异的神色一闪即逝。
却被沈云敏锐的捕捉在了眼里,摇了摇头,坚定的回答,“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你们如果是跟异人一样的脑瘫组织,这赤血令我不要也罢。”
开什么国际玩笑?
自己现在身上都背满了黑锅,要是再跟类似异人那样的组织扯上关系,这日子妥妥的就不用过了。
听到这话,温芸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眉开远黛如柳。
明眸皓齿似春。
这一笑,让沈云都不由恍了神。
“小弟弟可真会说笑,异人?”
“下次再遇见他们,不管品级有多高,你直接把这块赤血令亮出来,谁敢碰你半分,我们执刀人有一百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用最倾城的容颜,说着最果决的杀伐。
执刀人?
沈云眼前一亮,立刻追问道,“你们这个组织叫执刀人?”
温芸笑意动人的点点头,“大夏执刀人,小弟弟现在你满足了吗?”
摊出手掌。
一柄通体墨绿的长刀凭空出现悬浮在上面。
散发出令沈云都不敢直视的锋锐之气。
呼吸开始变得凝滞。
耳边似乎回荡起阵阵金戈之声。
多亏了玄奘法师的菩提手串,在短时间内基本治愈了沈云的伤势,否则他现在根本连抵抗这种压力都做不到。
“好,好厉害的刀!”
忍不住连声惊叹,强行按下着想要上前的冲动,“大夏执刀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组织?”
可这次沈云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一连串好听的娇笑声从窗外远远传来,“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小弟弟可得抓紧修炼,第一重封印解除后的赤血令,可助你再净化两次气血哦~~~”
“姐姐可是很期待下次跟你再见面呢!”
原本温芸坐着的椅子,除了端端放着的赤血令,哪里还有她半个人影?
一阵微风拂动窗上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声里,似乎还夹杂着那股淡淡的空谷兰香……
确认了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后,沈云这才用力吐出了口浊气,整个人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
这一晚上,过得也太刺激了些。
默默的走上前,拿起了留在座位上的那块赤血令,他才刚一入手,就立刻感觉到了不同之处。
解开了温芸嘴里的第一道封印,赤血令就如同变得活泛了起来,握在手上传出了阵阵温热。
最关键的是,原本令牌背后刻着的花骨朵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滴血长刀……
而沈云并不知道的是,刚刚还是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温芸,此刻提着昏迷不醒的小玲儿,正站在平等巷口的大榕树下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不远处,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正相互搀扶着朝她慢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