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你来了(1 / 1)挑不出鱼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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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鸣猛地回过头,只见一旁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胖子,早早站在林中注视着。

黑西装,油中分,细眼宽鼻厚嘴唇,脚踝露出的灰色长袜配合着手上的金扳指,怎么看怎么膈应。

“精彩啊,没想到一个患了肌萎缩和肺鳞癌的人,还能造成53/61的击杀率。”

胖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陈鸣,歪着滑稽的大脑袋,两撇小胡子嗡动着:“我猜你的手已经快伸不直了吧?为什么不告诉那个小姑娘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鸣擦干净嘴角的血迹,肺部灼烧一般的疼痛。

他握刀的手掌到肘部这段,已经快没有知觉了,要不是靠着血气强行破开阻塞,勉强打通脉络,怕是早已蔓延到肩膀。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这个胖子搞出来的。

“哦,忘了,你看我这记性。”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弹了弹,塞到陈鸣的怀中,“刘金德,洛城人,主要负责南边的招生工作,兼职财产管理和保险推销。请问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哪个?招生还是卖保险?”陈鸣倚着刀,撇头问道。

他像一匹向死的孤狼,此刻早不在乎生死。别说没几年好活,就是有,面前的胖子也不像个善人。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刘金德笑道,“说真的,我能治你的病。”

“我要付出什么?”

“你可能会死,当然……熬过去,你也可能成神。”

“好大的一张饼。”

“不信?”

刘金德大手一挥,也不见什么动作,墓林中的打斗痕迹消失不见。

尘土收合,巨石回拢,一个坟头前,三根香还立在那里,静静燃烧。

“怎么样?”刘金德搓了搓手,“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为什么不呢?”

“我可提醒你一句,”刘金德的眼神严肃,他直勾勾盯着陈鸣:“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还踏马挺唬人。”陈鸣冷笑道。

“痛快,那……”

刘金德的手中变出一张黑漆漆的令牌,陈鸣只觉背后一堵无形的墙壁撞破开来,跌入其中,消失不见。

游戏,开始。

公墓园之中又恢复了寂静。

“啧啧,白奎十三道,孙不破好大的手笔!”

不见人影,空气中一个冷酷低沉的声音响起。

“奉命行事而已。”刘金德低头抽了口烟,沉声道:“如果妨碍到你们,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

……

上升还是下坠?

星点飞掠,陈鸣分不清方向,只觉朝着一个地方前进。

无数巨大的黑色球体星罗棋布,上下翻腾,不时震颤出诡异的波动。

身后,是看不清的黑暗。

身前,十方紫电如刀,划破延绵亘古的沉寂,映出一道道不朽的身影。火红漩涡之上,透过厚重的云层,依稀可见它们古老的轮廓,周身上下拷着千万纹路勾勒的锁链,却拷不住他们的审视和高傲。

空气如水般黏稠沉重,仿佛有一双手扼住陈鸣的喉咙,强迫他朝着天空望去。

青冠赤角,红绫如影,黄黑的纹躯之后,九根铁尾抽击着铁锁,斩出一道道火光,四肢被勒出一道道见骨的血痕……

“你来了。”

“谁……”

……

嘈杂,水汽环绕,人影绰绰。

陈鸣倚靠在柜台前,揉着微微发痛的眉角。

“阿鸣,阿鸣。”

他一转头,一个灰褐长衫的白发老头站在不远处,手里捧着算盘,作势要砸来,“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好吃懒做!还不快给那桌儿的老爷太太添茶!”

陈鸣有些呆愣地应好。

胖子呢?活尸呢?这是哪儿?为什么我这副打扮?

他瞅见自己身上店小二一般的服饰,肩上还放着一条拧不太干的抹布。

忽然,他看到地面上细密的几行小字。

地域信息——白域奎区第十三道

时间:1935年

时限:两个月

地点:津门

简介:二十世纪一零年代初,津门出现民国第一家武馆。往后发展,直到三十年代,津门已成为举国闻名的武术之都,各地拳门流派涌入,尚武风气经久不衰。

关键词:武馆;武行;擂台;军阀;师傅。

浮徒信息

姓名:陈鸣

领域:武门拓展——九成

减益状态:肌萎缩(握力减损;机动减损;刺破减损);肺鳞癌(气血减损;痛感上升)

器具:长刀——白枭(纳藏)

任务信息

(一)打通至少八家武馆

(二)夺取封存的陆吾余晖并达成契约签订(0/5)

另一:猰貐的馈赠——浮点:100;商店开启(0/9)

另二:只要完成任务(二),即可达成回归条件。滞留至未达成回归条件者,扣除浮点300,数量不足,抹杀!

抹杀?他对此毫不怀疑。这个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能力,轻松抹杀他千百次也不足为奇。

“还愣着,说一次动一次,你当你是老母鸡挪窝,不赶不走是吧?!”

炭烧的炉灶上,七八个肚子鼓鼓的水壶气声不断,细长的壶口冒着热气。

听着掌柜的埋怨,陈鸣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水壶。

“来咯来咯!热茶来咯!”

五六斤重的水壶与肩平齐,陈鸣握环的手微倾,壶口飞出一道滚烫的水线,贴着茶盏的沿口流下,如柱如匹,愣是没溅起一点水花。

右手边,女人的手上戴着玉质烟托,手推波浪的卷发下,一双秀目漠视着远方。悬空的小腿带起碧绿旗袍下的玲珑曲线,一只高跟鞋摇摇晃晃。

“小哥好手段。”

另一旁的白袍男人赞叹道,礼帽下一张浓眉细目的方阔面庞,饶有兴致地盯着那道流水。

“讨食的拙技而已,客人少见多怪。”陈鸣淡淡道。

“拙技?不见得吧。”

放在桌上的右手忽然抬起,男人的手掌并拢,直奔水壶而去。

陈鸣的手陡然一提,那探来的手掌却向上攀来,轻轻按在滚烫的壶壁上。

一股劲力透过铁壁传开。

下一秒,壶中的水奔腾翻涌,不停撞击着内部,水线微微颤动,陈鸣只觉手背的顶盖将要崩开。

内劲?

陈鸣面不改色,右手攒掌空心,掤打在背面。

掌力向着对方来处奔去,缠绕的劲力化作百股千股,顺着水流翻腾的方向缓缓沉下,水线在这一撇一晃中又恢复平直。

“咦?”

男人先前好奇,但此刻已感到惊讶。

他曲指成兰,向着陈鸣握环的手指探去。

还来?

握住的手无法抵挡对方的来袭,陈鸣只得抛起。右手稳稳接过水壶,左掌拢片成刀,钻向对方中空的手心。

才一交手,便觉有些难缠。

男人走的南派的路子,陈鸣再熟悉不过。

他不敢乱用招式,鬼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师徒限制、武功内传之类的规矩,万一不小心被同行认出,暂不说什么被武馆排斥驱赶,也少不了一番解释。

双手相持,一式懒扎遇上对方若即若离的黐手,即引即缠,你退我进。

两腕间,小小的四指之距,平静的推拨之下暗藏机巧凶险,双方互不相让,又互不相逼。

“还喝不喝茶啦!”

一旁的女人重重地把茶盏跺在桌上,冷眼盯着男人,吓得四方茶客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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