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声。

陈鸣一击手刀，身后正要偷看的耿言应声而落，靠着门墙缓缓倒下。

“小兔崽子，想吃独食吗？”

赵雪随手把头发挽在脑后，左肩微微袒露，让人忍不住想顺着锁骨向下探去。

陈鸣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把纸包放在木桌上，茶包一块一块地往出拿。

赵雪眼见如此，迈着风姿绰约的步态走过来，柳叶般贴在陈鸣的身后，隔着两层布衣，陈鸣的背后能清晰感受到两团柔软的火热。

“你，不想干点什么吗？”

脖子靠在肩膀上，赵雪对着陈鸣的耳根，吐气如兰。

“没意思了哈。”陈鸣抽身向着门外走去，“没别的事我走了，少让外人看到你这模样，看多了不值钱。”

临到门口，赵雪才又急又气地骂道：“张洪生你给老娘死出来！”

内院里，张洪生怀里揣着包裹，摸着脑袋推门出来，脸上有些尴尬。

“看到了吧！是个好人了吧！你放心了吧！”

门上的栅栏摇摇晃晃，赵雪愤然入内。

明里暗里的挑逗，这死楞瘸子跟铁打的似的，再硬的冰用石头砸，不破也会凿个坑吧！

这倒不能怪赵雪，成熟温柔的魅力，刚生出萌芽的男人一见一个晕。

可陈鸣到底不是常人，更不用说他此行的目的不在于此。

“抱歉抱歉。”张洪生连声说道。

“有事儿说事儿。”陈鸣靠着墙抽着烟。

“那个……”看着陈鸣一脸淡定的样子，张洪生严肃问道：“会耍刀吗？”

“马马虎虎。”

“想不想玩玩儿？”

张洪生把怀中的包裹横布摊开，四把银闪闪的短刀陈列其中。

粗麻贴合的刀柄，“卍”字护手镡钩，刀面上一长一短两道槽痕。

尖口反刃，粗犷锐利。

上手握着，正反相切，陈鸣有些好奇地摩挲着刀刃。

“怎么玩？”

“刀背对人，封喉者胜。”眼见如此，张洪生不禁有些得意。

两人刀贴着刀靠住手腕，刀尖向上，刃口朝前，呈定马持刀站立。

“来了。”

话音刚落，张洪生的气势陡然一变！

左脚圈步贴近，要的就是先发制人，双刃从两臂之下顺次挥出，带着铺天盖地的攻势向陈鸣袭来。

陈鸣的眼前仿佛一暗，只见得两把刀鹰隼般破空而来。

短短几步之内，寒光逼人！

他侧身回退，翻腕一转，左刀横挟住张洪生的右腕。

不同于握手时的柔以克刚，现在是实打实的针尖对麦芒！

右刀则在空中拼杀刺啄，势要取对方的脖颈。

刃口相逼，心中暗叹自己的手伤到底还是吃了亏，张洪生力大如牛，生生要压弯他的手腕！

气力不成，只能取巧！念头一动，不退返进。

陈鸣单脚跨步取中，主动迈入张洪生的中线。

拧旋走转似水，上下翻动如龙。

陈鸣先占了这一步之机，摆扣步生生卡住张洪生的阵子，防住面前三方的变象，倒逼得他回身后退！

刀背随手，陈鸣欺身上前，看似突奔中空的刀刃忽地一绕，稳稳抵住对方的手肘。

但张洪生也非寻常，双刀反手贴臂，垂袖下沉，扑中砍刺，车轮般的螳螂镰刀架，一刀快过一刀！迈着探桥走马的步子攻来！

不能退！

手伤不足以抵挡对方猛烈的劈砍，陈鸣左虚右实，左刀一拨，借力上前。

右刀沿着砍来的手肘一路上滑，直探对方的脖颈！

“硼”的一声！

陈鸣的左刀被镡钩拔起，扎在了地上，张洪生的双刀已夹住陈鸣的锁骨。

而陈鸣的右刀，也早已顶在张洪生的喉结上，压得他下凹！

险而又险，双方的刀都平举在颚下。

“你年纪轻轻，怎就体力不支？”

张洪生看着陈鸣喘着粗气，心头有些疑惑。

包括自己刚才挑刀的时候，也感觉对方握刀的手有些虚攒。

“重要吗？”陈鸣扔下刀往外走，“平手了，没事我走了。”

“你会八卦和八极的路子？你还会啥？你有没有师门啊？你……”

张洪生紧跟在后面问道。

“你想干嘛？”陈鸣回头问道。

“你看我刀法如何？”张洪生负手而立。

“我手没伤，你必输。”

“咳咳……，这么说吧，”张洪生真诚又严肃地看着陈鸣。

“我看你可造之材，想收你为徒！”

“你是想我帮你踢馆子吧？”

陈明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欸，可以谈，可以谈！”张洪生追上前拽着他的手臂。

“我师傅已经死了，你教我可以，朋友相称。”

张洪生的脸上有些为难。

“外加五十块大洋。”陈鸣继续火上浇油。

“这……”张洪生忍痛说道：“三十，加对外承认我是你师傅，不用你端茶倒水。”

“四十，加你两把刀。”陈鸣一脸吃定他的样子。

……

夜晚，寒风凛凛，小小的贫民窟里。

粗糙的木桌上，堆满了咬碎的螃蟹壳。

三碗黄酒放在桌前，浓郁醇香。

“要我说，这螃蟹就得配兴州酒，舒坦！”

张洪生的脸上红扑扑的，心里头高兴极了。

师傅临走前交代过自己，此行目的一为建馆开派，二为授徒传武。

如今收了一个好徒弟，虽然他不承认，但也勉强算是完成了。

而有这个徒弟踢馆，自己在津门开建武馆的时间又可以大大缩短了！

“半年前八十块大洋娶了个女人，今天又四十块大洋收了个徒弟，我看你这家产什么时候败完！”

赵雪埋头处理面前的蟹腿，红润的小嘴嘬着里面的细肉。

“无妨无妨，”张洪生大手一挥，“有钱难买爷高兴！”

耿言摸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这夜色，心中有万般疑问。

“鸣哥，我咋回事儿啊？”

“你见人家漂亮，热血上涌晕了过去，好半天才醒，”陈鸣回头晃了晃手中的蟹钳子，“过来吃吧。”

平平淡淡的一份晚餐，陈鸣面色平淡，张洪生满心欢喜，耿言一边吃着螃蟹一边偷看羞怒的赵雪。

帮忙料理完餐余，顺便打扫了一下院子，陈鸣坐着耿言的人力车回去了。

躺在车椅上，看着手中的两把刀，陈鸣忍不住心中的欢喜。

【兵器：绣河双刀——级别：传承——唤醒程度：（2/2）——被动效果：血斩】

【财富：40银元——价值5浮点】

【开启路线：咏春的受道者。进度：相识。奖励：100浮点】

陈鸣躺在车上，视网膜里扫视着商店的栏目，心一横。

【活血剂（虎灵－HS8）获得，扣除120浮点。】

看着手里赤红夹杂着金黄的瓶子，陈鸣开盖饮下。

是真是假，都要试一下。

药水入喉，赤色的液体如箭，裹住金色的粒子，在陈鸣体内一路横行。

陈鸣只觉手中本需要强行控制的肌肉，渐渐有了自然的颤动，他端详着平展开的五指，一握拳，上臂的肌肉便如铁壁紧绷。

至少那个胖子没有骗自己。

“鸣哥，把你载到门口吗？”

“这里把我放下就行，我自己爬上去，别让刘通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