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喾看了眼正在沉思的越晴天,摇摇头:“侍者不要想太多了,余觉得这小子无非是体内有些东西罢了。”
“哦?”越晴天倒是有兴趣。
李平喾接着说道:“这小子体内魔力带红,鲜血的红,是魔人的象征。
这小子,大概率是个魔人和人类的混血。”
感情这是个跨物种生物?
“魔人是什么物种?”越晴天又问道。
李平喾这时不准备说话了,两眼看着牢里的男人。
男人倒是根本没发觉躲在远处的越晴天一行人,独自练着剑。
索伊看此情景,只好接下话:“就是混沌大陆的人。
他们天生拥有的魔力就比星衍大陆的强,外表又有些动物的特征,又没有一个统一的国家,所以被这块大陆的人认为和动物无异。
我不觉得魔人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如果他们觉得这个不好的话,那他们就应该自己过来改掉。”
不知道有没有兔耳娘啊。
索哥整天都是那么正经的,带个兔耳多萌啊。
喾儿也一天到晚都是严肃的模样,多累啊,带个兔耳也算是反差萌了吧。
越晴天正想着呢,看索伊和李平喾都看着自己,于是发表起了意见:“索哥说得对!要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和索哥一般豁达的话,那早就太平了。”
“另外,有兔耳娘吗?”
索伊、李平喾:“?”
“大人喜欢那种的吗?”
“以前倒是有人喜欢兔耳女仆,还流传是二代探灵人的发明,没想到侍者和他竟是一个世界来的。”
越晴天猛然觉得自己的形象不保,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我只是联想,联想,绝对没有在想你们两戴兔耳的模样。”
索伊和李平喾都沉默着看着越晴天,李平喾眼睛里多了一些鄙视。
你的眼神是认真的吗?小小的改变伤害还那么大。
越晴天破罐子破摔道:“其实男人是很纯粹的东西。”
“好吧,看来侍者也没什么别的愿望了,下次去承安的时候,我试试看。”李平喾见越晴天直接放弃解释,嘴角一动。
勉强也算是真诚吧。
越晴天吃了一惊,没想到喾儿那么在意形象的人竟然愿意带兔耳,好期待呀。
索伊叹口气,头盔上方慢慢鼓起了一部分,形成了两个金色的兔耳。
逗笑了身旁的两人。
头盔上面竟然长了双兔耳。
“索哥,你考虑过盔甲的感受吗?”越晴天不禁一问。
索伊有些不满:“这不是大人想看的吗?”
越晴天憋不住了,一阵憨笑。
“我想看的,是索哥你头上长兔耳,不是头盔头上长兔耳。”
“那就请大人帮我把头盔摘下来吧。”索伊闻声回答道。
越晴天一脸拒绝,摆手道:“我又不傻,索哥你穿着这铠甲,难不成真是为了保护自己啊?
肯定有古怪,我多聪明啊,我才不摘呢。”
“我又不会害大人!”索伊声音有些起伏,像是不太高兴。
李平喾在旁拱火道:“那侍者倒是说说,这盔甲是为了什么?”
锵——
索伊手上的剑突然出现,一注意看时,剑已出鞘少许,血红的剑气迸发而出。
不说越晴天和李平喾,就连远处的男人,都已经感觉到了这股奇怪的力量。
越晴天握住索伊的手,往回一推,剑即入鞘:“好了好了,不闹了,兔耳的事情我们放过去了好不好,我现在要去做正事了。”
“那侍者还要不要看余戴了呀?”李平喾轻声道。
“要!”
越晴天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随后朝男人走去。
李平喾又是一笑,和索伊说道:“这个男人不一般,他身上有承安的剑爵勋章,不过去吗?”
“我在想,刚才如果没有手甲的话,大人还会不会碰上来?”索伊像是掉了魂一般,眼神呆滞。
李平喾摇摇头:“你可是始祖龙裔之末,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啊,就为这个高兴啊?”
“大人碰过你吗?”
“没有。”
“那就好,我们过去吧。”
索伊身侧的剑消失了,自顾地走过去,留下李平喾在那感叹。
“你是神使?”牢里面的男人见越晴天靠近,急切地问道。
“是我。”越晴天回归正常的语气,打算开门。
“你要放我出去?”男人不明白越晴天的意图。
“嗯。”
“那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因为之前我不在,我怕你醒了之后乱报复。”越晴天解释道。
男人还是不明白:“那现在呢?”
“我在了呀,你又不是这个森林里的人,我一会送你出去。”越晴天打开门,自己走了进去。
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问,里面还有草铺可以坐着,外面就真的是站着聊了。
男人见越晴天自己进来了,估摸着说的应该是真的,于是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许天安,东方剑爵四弟的徒弟。
来这是为了求药,请神使给我一些,他日必定回来,十倍相还。”
越晴天眉头一紧,严肃道:“等一下,一个问题,
东方剑爵,叫四弟?”
许天安愣了一下,解释道:“不,我说急了,是剑爵的四弟。”
越晴天眉梢一展,瞬间觉得没意思了:“哦,那没事了。求药,求什么药啊?”
许天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奇怪得很,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只好说正事:“东方剑爵的小女儿方珏晦,身染重病,
只有恩赐森林里的药才有效果,但三年来商队一直被拦,所以我师傅派我前来买药。”
“然后你就被魔兽袭击了,整个商队就剩你一个?”越晴天冷淡道。
“是这样。”许天安黯然点头,无法反驳。
越晴天起身,拍了拍灰:“行吧,送你了,反正又不是一次能治好。”
“这......”许天安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确实没有钱,下次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到这里。
虽然说有点被施舍的意味,但也顾不得了。
许天安拱手道:“多谢,但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份施舍的好意,我在东边也算是抵御魔兽的兵员。
我为你们杀十只魔兽,暂且当是药钱。”
越晴天笑道:“你还在练挥剑呢,杀魔兽?开玩笑呢,赶紧回去吧。”
许天安感觉被小瞧了,站起身来:“基础永远都要练,阁下若觉得我挥的不够稳,我再挥一遍给阁下看。”
“行了行了,废话别说了。
你既佩戴着东方剑爵的勋章,怎么如此弱小,几十只魔兽都摆不平?”李平喾不愿进牢房,只是在外面站着。
许天安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去,两手紧紧握拳。
李平喾真是对面前这个男人失望透顶,
她在手中聚集王势,一用力,男人胸前的魔石勋章瞬间炸开,化作一团粉末,飘散开来。
“这?!”许天安一惊,伸手去接,却发现手扇动的风已经吹散了粉末。
他两只手在空中一阵乱摸,眼中满是慌乱,仍是挡不住粉末散去。
“剑爵不是爵位,是责任。
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该玷污它。”李平喾的话冷若冰霜,句句敲打在许天安的心尖。
他抬头一望,像是看见了一个久未相见的故人。
待得眼睛能看清时,他才回过神来。
“这是我师傅给我让我能够在承安境内畅通无阻的,现在没了,我可怎么回去啊?”许天安看着两手空空,摸头无奈道。
越晴天看见他竟然在短短几秒内,做到了转悲为喜,必是心中想通了什么。
这倒是让他对这个男人改观不少。
李平喾亦是如此,她本是满瞧不起眼前这个男人的,看着他,就像是在否认自己。
故而她才出手,毁掉自己定下样式的剑爵勋章。
李平喾看了眼越晴天,示意让他说话。
越晴天一脸无奈,传心音道:“你把人家勋章捏碎了,然后让我道歉?”
李平喾扭过头,不发一言。
彳亍!
越晴天闭眼一想,随即开口:“没事吧,我这个朋友,有大病。”
许天安憨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我才是尴尬呢,这个勋章不知道怎么,突然碎了。
我可真是剑爵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