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主屋门口,随着程金兄弟走近后,一个长圆脸身材被棉衣衬托得短胖的一个面容清秀着绿花衣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刚好抬着一个簸箕走出,见二人后她不由一愣。
“呵呵,是花妹啊。”见她,程金笑道,而程银则是一愣。
微黄的脸眉头微皱,女子双眼皮眼睛盯着二人不客气道:“你们在我家作甚!”
“花儿,他们是客人,不要闹,娘马就过来。”这时不远处一个杂物间里传出吴红梅声音。
“你们最好不要捣乱,不然我不会绕过你们的。”闻言女子只好瞪眼说。
见她端着簸箕走了出去,程金兄弟对视了一眼。
“哥,这张花居然还敢凶我们,得找机会教训教训她。”程银很不爽说道。
“脸蛋倒是还不错,只是便宜夏家那小子了。”程金无视他的话打量张花背影笑道。
“你看她了?”程银错愕。
“一个乡下女人,你觉得能入我的眼?”程金瞥眼。
“那你刚才怎么还说……”程银无语。
“得了,没看他爹还在里面,先办完事再说。”程金扫了眼里屋正在编草绳的张开山道,然后径直进屋。
程银连忙跟随。
稍许屋内,听到二人进屋声音后,里屋门口正在编草绳的张开山不由抬头。
“张大叔忙呢?”见他看来,程金笑道。
“你们怎么来了?”张开山诧异道,却是兄弟二人从小到大进这屋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心中很是惊讶。
“听说吴大婶会算命,过来找她算算。”程金笑说,然后和程银自顾找板凳坐下。
自己和妻子可以说就是因算命认识的,闻言张开山恍然,笑道:“那你可找对人了,你大婶祖辈都是吃这门饭的。”
“张伟在吗?”对吴红梅的历史并不感兴趣,程银打断话问道。
“去他二堂哥那里了。”张开山笑道。
难怪没见到,程银撇嘴,有些阴阳怪气道:“张伟什么时候和他瞎堂哥凑一块了。”
张开山笑脸微僵,尴尬一笑没有说话。
“好了,桃木灰、柳叶粉、铁磁粉、硫磺粉都准备好了。”这时,只见吴红梅抬着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竹篼带着张花一前一后大步进屋笑道。
“娘,豆子里面的砂子都弄干净了。”张花端着装黄豆的簸箕进屋后看吴红梅说。
“抬里屋去,然后把门关,我叫你出来的时候再出来,娘给他们开光。”吴红梅说。
扫了程金兄弟二人一眼,张花点点头,道:“知道了。”
随着里屋门帘关后,吴红梅对程金兄弟道:“开光很简单,一会儿我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二人点头。
“鬼怪之类的最怕桃木、柳木、铁磁、硫磺,而开光就是把这些东西气味弄到你们身,让它们不敢靠近你们。现在你们都把衣服脱了。”
“全部脱?”程金疑惑。
“留个裤衩就行。”吴红梅笑说。
“那还不冻死人。”程银皱眉。
“我把门给你们关,挨一会儿就好了。”吴红梅失笑。
片刻后。
“擦一下这就好了?”看着身黑黄的粉末,程金疑惑问。
“开光的意思是说让打这些东西的人晚像是见到光一样不害怕,你们应该也知道,鬼怪最怕的就是光。”吴红梅笑说。
“那这样就是行了?”程金说。
“回去莫洗澡,要想这些气味一直停在身,最少都要持续三天。”吴红梅道。
“好,我们记住了。”程金应声。
“这个你们拿着,如果真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就拿出来防身。”吴红梅一人递给他们一个巴掌大的条形铁片道。
“这是什么?”接过后程银翻来覆去打量。
“这是用童子尿泡了一个月的铁片,童子尿阳气重能化鬼怪,如果看到你们手里有这个,它们无论如何都不敢近你们身的。”吴红梅道。
“他们都说没和女人睡过的是童子,那是不是我的尿也可以?”程银双目大亮道。
“你那叫童男,我说的这个童子是指出生不满九十九日的孩子,不是一回事。”吴红梅哭笑不得说。
程银愕然。
“去吧,按我说的做,以后不管什么东西都进不了你们身。”吴红梅拍手起身。
“好,谢了吴大婶。”程金脸露出笑容。
“我还有事,那就不留你们了,你们慢走。”吴红梅笑说,并没有留二人的意思。
“我们走。”程金穿好衣物后看程银,也没有留下的意思。
程银应声。
随着二人离去后,吴红梅笑脸彻底收敛,然后转头看里屋道:“出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门帘卷起,露出了编绳的张开山和正在卷门帘的张花身子。
“他爹,我想只怕那三个死了的外地人和他们俩兄弟有关。”见二人出现后,吴红梅对张开山道。
“为啥?”张开山抬头不解。
“昨个儿夜里,有三个鬼魂从我们门口路过,我看到了。”吴红梅说。
只觉汗毛直竖,张开山瞪大眼睛看她。
“我们家的嫡系子孙都有看到鬼魂的能力,你应该知道的。”吴红梅说。
“娘,那我也能看到吗?”一旁张花好奇问。
还以为女儿会被吓得不轻,见她居然不惧反奇,吴红梅笑道:“这个不好说。”
“为什么?”张花不解。
“你外公说过,男嫡传,女旁传,我们女儿身传到要看运气。”吴红梅笑说。
“是这样啊。”张花神情有些失望。
“你刚才的意思是说那三个鬼魂是那三个外地人?”张开山迟疑说。
“从庙那边飘来的。”吴红梅点头。
“就是说他们兄弟被那三个外地人的鬼魂找了?”张开山道。
“看来就是他们干的。”吴红梅轻叹道。
“那娘你干嘛还要帮他们!”张花不满说。
“儿,你要知道,人有时候比鬼还难缠,娘也是没办法。”吴红梅道。
“你娘说的对。另就是花儿,你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要传出去,小心祸从口出。”张开山叮嘱张花道。
“知道了。”张花点头。
“你弟弟今天回来过没?”吴红梅转移话题问她。
“没,不知道一天都窝在张擎那里干什么。”张花皱眉道。
“他可不是干什么,而是跟你二堂哥学本事。”张开山失笑说。
“就比我大几天,屁的二堂哥。”张花嘀咕道。
听到她的嘀咕声,吴红梅好笑说:“大一天也是兄长,不要说傻话。”
“那个呆子,我才没他那么个兄长。”张花皱眉说,却是至今还记得以前自己帮其放牛时被其拌倒压到牛粪里的经历。
“你二堂哥现在可不一样了,有空你不妨去看看。”张开山笑说。
“他能有什么本事教小伟!”张花没好气说。
“是这样的……”张开山当即笑着把孙黑圣在大侯乡的事说出。
“真的?”听完后张花一愣。
“你爹亲眼所看,还能有假不成?”吴红梅白了她一眼。
“只要你弟弟学会武功,我和你娘以后就算放心了。”张开山笑道。
“娘,难道真是老祖宗的显灵不成?”张花疑惑看吴红梅。
“你二堂哥从小就看不见,突然有这本事,很难说清楚,也只能是真的了。”吴红梅道。
“我还是不信,我现在就去看看。”张花皱眉道,说罢就要出门。
“别急,要去的话,把这个给你二叔送过去。”张开山唤住她道。
“什么?”张花转头。
“你二叔次受的伤只怕还没好,这是我给他配的药粉,你去的时候告诉他,用酒冲服,一次一筷头,一天一次。”张开山道。
“爹你一天就喜欢乱研究配药,可不要害了我二叔。”张花说。
“乱说话,什么叫乱配药!这都是活血化瘀的药材弄的。”张开山呵斥。
“好了,你爹自然不会害你二叔,拿过去吧。”接过张开山从里屋取来的药包,吴红梅递给张花笑道。
“我去了。”张花说。
随着她离去,张开山无奈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管不住了,看看找个机会把她的事办了,得有个人管管了。”
“我听说夏丈准备去考秀才,是不是真的?”吴红梅问道。
夏丈是张花的未婚夫,是村里如今算半个亲家夏有林的儿子,闻言张开山疑惑:“你从哪听说的?”
“前几天开树说的。”吴红梅道。
“老三说的?”
“嗯,他说是他建议的,还说夏丈是他这些年教的学生中最有可能考秀才的人。”
张开山不由皱眉。
“怎么了?”吴红梅疑惑。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夏丈真考秀才了,他还能看得咱张花不?”张开山问。
“这……不会吧?”
“难说的很!你可不要忘记了,老三以前咱爹可是和刘家菊他爹将他们婚事定了的,后来就是因为成了秀才心才花了,在卢隅找了秀田。”张开山道。
成萍正是张开树的妻子那个马脸还算清秀的妇人,吴红梅不由皱眉。
“不过秀才可不好考,也不见得会这样。”张开山又道。
在迄国,普通人要想当官就必须去参加由朝廷赋权由官府每五年组织一次的选堂考试,只有经过秀才、举人、通知、明郎、仕衣一层层考下来才能进入官场任职,全国竞选,难度不可谓不大,这几乎是人尽所知的,吴红梅没有说话。
“老三考的时候,我听他说卢隅加我们两乡一村也只有五个人中秀才,想来哪有那么容易。”张开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