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刻后。
“回来了。”
“嗯,回来了。”
“张擎、张伟可是等你半天了,快进去吧。”
“嗯?”
“他们好像找你有事。”
随着门外传来张开树夫妻的对话声,屋内听着张伟三人闲聊的孙黑圣不由转头。
“爹,你回来了!”见张开树进屋,张松一溜烟便跑去抱住了他的腿。
“今儿个书有没有背完?”张开树揉了揉他的头笑问。
“早就背完了。”张松说。
微微点头,张开树目光才转到孙黑圣和张伟身。
“三叔。”张伟唤。
微微点头,然后张开树目光落在孙黑圣脸道:“擎儿,可是有什么事找三叔?”
“我有事请你帮忙。”孙黑圣直言道。
平日张伟看到自己都恨不得多长几条腿赶紧逃走,所以今日必然是因为张擎找自己。其的回答也如自己所料,张开树点头:“不急,等三叔放下书我们慢慢说。”
其是夫子,课自然要带书,孙黑圣也不奇怪,点点头没有应声。
张开树的家是一厅两室,厅最小在中,两室分左右,虽然整个草房显得简陋贫穷,但整体却清洁有序。只见他拿着一个蓝色包裹进右室又空手走出后,就径直来到孙黑圣二人对面坐下。
“说吧,只要三叔能帮,就尽量帮你。”张开树温和笑说。
“我想要知道所有能刺激眼睛的办法。三叔你读的书多,我希望你能帮我。”孙黑圣开门见山道。
“这……”其到来竟是为这个,张开树皱眉。
“二堂哥已经试了很多办法,可是现在想不到其他了。三叔,只有你能帮他了。”张伟连忙说。
“你都试过什么办法?”张开树问孙黑圣。
“烟熏、热敷……”孙黑圣将试过的办法一一列出。
听完后,张开树皱眉道:“也就是说这些直接接触的办法都没有用是吗?”
“除了极端的如直接火烧没有用,可以这样说。”孙黑圣道。
摸着光洁的下巴张开树盯着他若有所思。
“三叔,你有其他办法吗?”张伟期待问。
“书所说的刺激潜力并没有明确所指,所以,如果这些都没用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你方向选错了。”张开树对孙黑圣道。
“方向选错了?”孙黑圣疑惑。
“就像穿衣物,冬天有冬天的方式,夏天有夏天的方式,虽然都是穿衣,但还是有根本区别的。”张开树道。
“你就直接说怎么做就行了。”孙黑圣道,表示听不懂。
“意思就是说直接的不行,就不妨来不直接的。就比如说伤心的时候,是不是会哭泣?疲累的时候,是不是会犯困?那这样是不是也算是对眼睛的刺激呢?”张开树问道。
“这……”孙黑圣心中一动。
“接下来你不妨往这方面设想,说不得有惊喜。”张开树道。
不得不承认对方真的给自己打开了新思路,历来有恩必报的孙黑圣立刻郑重道:“日后若我能重见光明,我定报答你。”
“呵呵……傻孩子,我是你三叔,如果你真有重见光明那一日,三叔高兴还来不及呢,还要什么报答。”张开树失笑道。
自己向来一言九鼎,孙黑圣没有多言。
……
入夜。
听着张伟逐渐响起的呼噜声,实在睡不着的孙黑圣推他道:“张伟,你说怎样才能伤心到哭?”
“嗯?”张伟迷迷糊糊回应。
自己从小到大可以说还没尝过哭是什么滋味,而如今哭笑等情绪却成了有可能恢复光明的希望,孙黑圣自然不得认真对待。
“打一顿就哭了。”被吵醒的张伟有些不满嘟囔说。
“打一顿?”
“我以前可没少被我爹追着打得哭天喊地的。”张伟只好睁眼道。
“这真能行?”孙黑圣有些怀疑。
一刻后。
“那我打了?”只见孙黑圣光着身趴着,一旁张伟手拿拇指粗的竹棍站在一旁迟疑道。
“打!”孙黑圣咬牙,为了能哭出来刺激眼睛,他也顾不得怕不怕痛了。
啪——张伟只好不轻不重打了一下。
“你没吃饭吗?”孙黑圣呵斥。
“那……那我用力了?”
“废话多,快点!”
啪——
“嘶……”
“呃……疼吗?”
“再打!”孙黑圣咬牙大喝。
啪——
“哦……”
“还打吗?”
“你确定这样真能哭?”
“应该可以,我以前就是这样……”
“好,打!”
啪——
“哎呦,疼死俺了。”
“额……”
“继续打!”
“哦好。”
啪——
……
一炷香后,只见孙黑圣背全是青紫趴在炕绷着脸沉默着,而一旁是一脸讪讪低头没有吭声的张伟。
“为什么你会被打哭,而我则不能?”思来想去依然想不通的孙黑圣皱眉问张伟道。
“我……我也不知道。”张伟委屈回,其实就连他也想不通明明其已经痛得哇哇大叫,却就是没哭。
不用说,白被打了。强忍着背火辣辣的疼痛,孙黑圣道:“算了,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我都是被我爹打哭的,要不你叫我爹打?”张伟迟疑说。
孙黑圣嘴角微抽。
“真的,以前他每次一打我,我基本都会哭。”张伟保证道。
“要是不行呢?”孙黑圣抬头反问,虽然求恢复光明心切,但并不代他是傻子,痛成这样还没哭,心中就已经明白没必要再试了。
“额……”
第二日。
清晨,鹅毛大雪倏忽而至。就在孙黑圣还在睡梦中时,黄坳村十数里处,只见一行披着披风骑着数十匹马的人正在缓缓行来,而领头的正是张剪。
“大哥,马就到村子了,你有什么打算?”冒着大雪沿河岸行了片刻后,一个面容文静身着黄棉披风的男子看张剪道。
目光看他,张剪淡淡道:“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落草为寇!”
“我不是问这个,是想问你打算怎么安置张擎。”文静男子无奈道,虽然心中也明白,定是其父母被官府抓后乱了心神,所以才不在状态。
“一会儿你们在村外等我,等我回去看看他很快就出来。”张剪扫视众人道。
瞧着他显露疲累的眼神,文静男子只好点头。
“二哥,我他妈的现在就只想去砍了卢隅那地保,要不是那狗杂种,我们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步境地!”退散只见一个面容凶狠的汉子恨恨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