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去杀,我不拦着。”闻言文静男子淡淡看他道。
被其冷漠的眼神盯着,大汉抿着嘴顿时说不出话。
“你们最好搞清楚,杀一个人只是流放千里,杀两个人却是杀头。你们想死就自己去,但不要拉我。”文静男子冷冷对众人说。
“难道就这样算了?”一个汉子忍不住道。
“起冲突的是我们,那地保只是尽他的职责去通知官府。你怪他,那你们怎么不怪弟兄为什么要去喝酒,而又为什么要与那世族家的小子起冲突,还为什么要杀了人?”文静男子冷笑反问道。
“这……”众人无言。
“如果不是你们平日无法无天,我和大哥又怎么会跟着你们成了杀人犯,落得现在树倒猢狲散,你们可又有想过?”文静男子继续道。
“都怪阿狗,我都说算了,可他非要冲过去给那小子一罐子,结果直接给人砸死了。”一个矮壮男子咬牙说。
“阿狗人都死了就别说了,目前该想的是怎么应对那世族报复和官府的通缉才是正事!”一个中年浓眉汉子说道。
“三哥说的是,目前真的得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他们,尤其是那世族。”众人连忙附和。
时间流逝。
“咦……大哥,你们看,那前面的柳树好像有个人吊着。”一个汉子突然说。
“你是瞎了吗,你见过吊着的人还能飘吗?那哪是人,分明是一件衣服。”另一个汉子回。
“额……”
随着走近柳树,张剪不由勒马抬头。
“看吧,真是一件衣服,看样子还是小娃娃的。”先前说话的汉子没好气说。
“大哥,怎么了?”却是文静男子见张剪盯着衣服面色微变,不由疑惑问道。
“不对劲,这是我小时候穿的衣服!”张剪立刻扫视四周说。
“什么!”众人面面相觑。
“既然是这样,我去把他拿下来。”一个汉子连忙驱马前,然后一把便将满是积雪的衣服从柳条扯下来。
“大哥,给!”回马后汉子把衣服递给张剪。
伸手接过衣服,张剪看众人道:“我感觉不太对劲,你们多长个心眼。”
“好!”众人点头,目光立刻四扫。
没有在意衣服的积雪,张剪当即打量起衣服来。
“面好像有字。”同样盯着衣服看的文静男子突然手指衣服侧面道。
随着调转打开,待见灰白的衣服出现像是用油墨写的“剪哥小心”四个字后,张剪愣住。
“这是谁写的?”文静男子诧异。
没有理会他,张剪立刻调转马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
见他已然驾马离开,众人虽疑惑,但也只好跟随。
两刻后,一处远离河岸的田野高埂下,随着篝火点燃,众人围坐,然后目光皆落在张剪身。
“大哥,究竟怎么了?”文静男子问。
瞧众人都看向自己,张剪低头盯着衣服道:“这衣服一直都是放在我兄弟的屋里,而如今面有字,必然就是他所为,我料定村里一定有埋伏。”
“可是你兄弟不是看不见吗?”一个汉子迟疑问。
“看不见不代表不能作为,我想要么是他得到了什么风声,要么就是大哥的亲戚想的办法利用他来提醒大哥。”文静男子沉吟分析道。
“村里还有我大伯和三叔在,我就是这样想的。”张剪颔首。
“我的天,那岂不是说,如果我们没看到这衣服,搞不好进去就会被官府逮了?”一个汉子瞪大眼睛道。
众人色变。
“大哥,那接下来怎么办?”长脸浓眉中年问张剪。
转头看向村子方向,张剪沉吟。
“若非要去,晚再去如何?”文静男子道,了解张剪性格的他,心中明白其既然来了就绝不会什么都不做就直接走的。
“留个人放哨,其他人趁机休息会儿,晚陪我进村。”张剪道,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他自然明白如今一个人进村是不明智的。
“好!”众人点头。
而此时村里,只见孙黑圣刚起床,然后一如既往的来到主屋烤火与张花陪着张伟练武。
“擎哥,你说程金他们今天会不会来?”孙黑圣身旁张花忍不住问,从昨日回去到现在她依然念着这件事。
“来了不怕,而不来不是更好吗?”孙黑圣对她道。
“嗯……”张花只好轻嗯一声。
“花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孙黑圣突然转头面朝她开口道。
“啥?”
“你能不能教我哭?”孙黑圣说出目的,却是突然想到昨日其抱着自己大腿哭得稀里哗啦的事,心想起说哭就哭,一定有什么技巧。
“什么?”张花错愕。
“三叔说情绪刺激可能能让我恢复光明,而哭就是一种办法,但我哭不出来。你说哭就哭,我想你应该有办法才是。”孙黑圣道。
“这……”张花顿时红了脸。
“可以不?”孙黑圣追问。
“你好讨厌,分明是在取笑人家。”张花不满说。
“没,我说的是真的。”孙黑圣连忙道。
“真的?”张花还是不信。
“真的!”孙黑圣认真说。
“可是……这让人家怎么教你。”张花低声说,教人哭,她还真是生平第一遭。
“你说你怎么哭的就是了。”孙黑圣道。
“还能怎么哭,我不高兴就哭了。”
“怎样才不高兴?”
“别人欺负我,我自然就不高兴。”
“欺负……”孙黑圣皱眉。
“好了,人家走了,我娘还叫我打玉米,等忙完我在过来。”张花起身道,真是受不了他。
“那怎样算是被欺负?”孙黑圣抬头又问。
“想反抗又反抗不了不就是被欺负吗。”张花回头说。
“想反抗又反抗不了……”孙黑圣若有所思。
嘭——随着门关,张花离开了房间。
“难道是……”倏忽想到南天门无力的一幕,孙黑圣心中顿时一动。
“可是当时我也没哭……”他又嘀咕说。
“难道……是死的太快没时间哭?”他随即又暗忖。
午时。
“张瞎子!”就在孙黑圣坐在火盆旁打瞌睡时,突然外面的一声大喝吵醒了他。
“二堂哥,我出去看看。”张伟皱眉道。
声音就是昨日刘二尾的,不用说是其来了,孙黑圣伸手挡住张伟道:“不用看了,是程金他们。你就在窗口告诉他们,就说院子和隔壁的杂物间我可以给他们用。”
“这……”张伟愕然看他,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