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迷虎能在乎这个?他准备调戏一下虞啸卿。
“回信!固防首要,过江增援是强求了,但东洋倭人大举来攻是越来越近了。简直是分秒必争,请求至少为我们提供炮火支援。”
“不允。他说既知固防首要,可知炮弹有限,而无炮则无防。”孟烦了翻译道。
“告诉他,他是我这后生小子一向的敬仰,有何唐突以后再算。眼前的要务是让这一干弟兄死得有点儿价值!”迷虎乐呵呵的说。
“嘿嘿嘿,您是在太坏了!请好吧您嘞,保证回得花团锦簇!”孟烦了对阴损之事总是乐见其成。
阿译还在跟虞啸卿争取对面山头炮灰生存的权利,不过好像没用。
不耐烦的虞啸卿让张立宪把阿译“请”了出去,让自己的通讯兵发报。
“不允!哈哈,那老小子不允!不是,他不会不知道咱们不缺炮弹吧!”孟烦了乐道。
“你小子别高兴太早,我估摸着唐基,也就是虞家军的家臣正在琢磨拆散咱们好不容易聚集的炮灰团呢,3500号人呢,足够虞家军膨胀一倍啦!”迷虎无所谓的说。
反正这年头有粮就有兵,不差这些人,大不了再抢回来。
“死啦死啦,你去!去给虞啸卿磕几个响头,要五体投地那种,要虔诚!去吧!”迷虎对龙文章怂恿道。
“这不合适吧,不合适吧!”龙文章挣扎道。
“合适,太合适咯!”炮灰们集体应和。
“快点儿,不然我们哥几个抬着你,把你扔进怒江信不信!”迷虎故作严肃道。
“得得得,被排挤的滋味儿真不好受。”龙文章找到山顶一个凸起的石头跪下来,
他开始口头,双掌贴地,扣着只有祭拜先祖的孝子才有的虔诚。
“嗨,这小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吧。跟着爹娘没少训练哭坟的把戏。”孟少爷调笑道。
迷虎用望远镜看,望远镜里的虞啸卿似乎有点儿难见的烦燥不安,
死啦死啦的叩首和之后的长跪不起无疑在干扰着那家伙一向铁板一样的思维,
他总算挥了挥手,对等待的通讯兵说了句什么。
孟烦了立刻开始翻译那边过来的信号:“师炮队将在我方发出信号后打半个基数,物资奇缺,这是拿弟兄们的血偿你的临终之愿,望死得其所。”
“龙团座,你又成团座了,表现不错!再磕一个表示谢意就行了。”
龙文章本来就以头抢地,保持着腚眼儿朝天的姿势。
东岸,虞啸卿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孟烦了很快收到新的电报。
“不论你何许人也,先行一步,虞某随后就来。人死不论军阶尊卑,只问无愧于心。”
“啥玩意儿啊!他怎么不先行一步?该死不死的。”迷龙骂道,虽然知道死不了,但是虞大铁血慷他人之慨的架势,好不讨人厌。
鬼子的炮灰再次呼啸而至,这一次的狂轰乱炸,所费弹药恐怕是前面所有火力准备的总和。
迷虎他们又一次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坑道中。
等到硝烟和尘埃让晴空进入夜幕,迷虎他们开始冲出坑道。
“发信号!让虞啸卿干活儿!!”
“收到!”
炮声隆隆,虞啸卿依然吝啬他的炮弹。
半个基数听起来不少,其实就是每门炮发射五发炮弹而已。
来自东岸某个炮兵阵地的炮弹,划过山顶,在鬼子中间开花。
效果很差,早就被迷虎整成惊弓之鸟的鬼子,能慢一点儿绝不多迈一步。
即便是进攻,鬼子也是猥琐异常,没有找到下一个安全的掩体前,决不义气冲锋。
但是即便如此,东岸的炮声也让草木皆兵的鬼子溃散了。
哪怕十辆坦克用他们并不灵活的躯体强行山,卡在了不知道哪个石头面原地打转,成了固定炮台也没停止炮击。
“大家伙一起把咱们的机关炮和放空炮都推来,请鬼子坦克路!!”迷虎轻蔑的语气让炮灰们士气爆棚。
“一二一,嘿!加把劲儿来,嘿!”
有压着炮管的,有搬动跑车轱辘的,有运送炮弹的,总算是把沉重的放空炮推到了山顶。
把放空炮的四条腿呈斜面放置,正好平射鬼子坦克和步兵。
“装弹!最后一次进攻了,请鬼子路后咱们回家!!”迷虎亢奋的喊道。
咚咚咚咚,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放空炮炮管本来就是和坦克炮通用的,甚至镗压要求比坦克炮还高。
告诉的80毫米放空炮弹打虎式坦克够呛,可收拾鬼子的九五式轻型坦克那是砍瓜切菜。
鬼子豆丁坦克被击穿弹药室引起殉爆,连盖子都掀飞了,一辆接着一辆。
凡是有勇猛的想要跟迷虎对射的都被优先照顾,有一辆坦克甚至炮管都被打歪了,但是鬼子坦克兵不知道,依然头铁开炮,结果直接炸膛了,我杀了我了属于是。
没有趁手反坦克武器的时候,死一百人也不一定有用。
可一旦找到克制坦克的武器,打起坦克就跟喝凉水一样了。
南天门是一座山,有人叫松山,因为山顶有个玉石化的神树。
迷虎背靠着神树,对着趴窝在山腰斜坡面的坦克挨个点名。
两个弹夹,弹无虚发,鬼子坦克全都成了废铁了。
迷虎没有放过坦克后面的鬼子步兵,当狙击枪用的放空炮继续延伸,重复了铁扫帚收割鬼子命的场面。
没办法,火力优势的战斗,就是这么索然无味,弱小才追求智计百出。
“队长,该防炮啦!”孟烦了提醒鬼子退去,又要步兵冲玩炮兵轰啦。
“冲啊冲!冲他娘!冲得杨六郎啊!回家咯,回家冲,别冲错啦!”迷虎仍下所有重装备朝着东岸跑去。
“撤退!渡口有筏子!呆在这里早晚被鬼子耗死了!”死啦死啦冲在了第二个。
炮灰们如同小孩子玩儿滑梯一样,顺着山势滑了下去,屁股都磨出火星子了,不过没人嫌疼。
南天门怒江一侧是个七十度的陡坡,炮灰们带起了一溜烟尘,索性没有摔断胳膊腿。
挣扎起身的炮灰们兴奋的大喊大叫,“虞啸卿现在非气吐了血不可!哈哈哈哈,呜呜呜呜!”
迷虎找到一艘可能是阿译刻意留下来的竹筏,跳了去,拿起竹篙,等着炮灰们全都了竹筏。
“快走!一根筋的鬼子又要追来了!”
迷虎砍断绳索,不用竹篙了,急速湍流带动着竹筏飞速朝着怒江下游漂流。
迷虎时候用力撑着竹篙,让竹筏子超江心靠拢,渐渐的竹筏过了江心,靠近了东岸没有防御阵地的荒芜浅滩。
“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
雄鹰展翅飞,那怕风雨骤,
革命重担挑肩,哼哼哈哈的记心头。
小小竹排江中游,滔滔江水向东流,
红星闪闪亮,照我去战斗,
革命代代如潮涌,前赴后继哼哼走。
砸碎万恶的旧世界,万里江山披锦绣。
砸碎万恶的旧世界,万里江山披锦绣,万里江山披锦绣“
兴奋的迷虎唱起了作死之歌,炮灰们脸色刷一下从红变白。
“队长,您怎么唱了这么个色儿的玩意儿?找死也没这么找的!”孟烦了骂道。
“管着么?我乐意,就咱们现在的实力,谁家宪兵的子弹能打死我们?”迷虎嘿嘿直乐。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好嘛,可是让您玩儿明白了。”
其他炮灰们沉默无语,什么颜色对他们的重要性远远比不晚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