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仪这会儿头也不晕了,就是脑子里各种担忧令她十分不安。
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是镇国公府,什么人会在镇国公府喝多烂醉如泥?
还悄无声息的躺在这里?
一看这身形和穿着定然不是府中的几位少爷,因为容佩仪看到过今日那几位的穿着,他们不是穿的这身。
而且那几位少爷身边都是有随从的,不可能像这样躺在地上没人管。
可是容佩仪看到这人身上穿的也不寒酸,按道理说不应该啊!
这个时候还没人来找他,也不知道是他自己避开众人跑到这里来的还是什么情况。
容佩仪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不然等会儿给人看见有嘴都说不清了,尤其是崔勋不在府中!
要是有人在这个关头往她身上泼脏水,那她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是解释不清的。
因为能给她作证的就是明依明月还有云嬷嬷,这些人都是她身边的,她们给她作证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就算有人相信不会说出来,所以容佩仪就是再傻也不可能等在这里让人来找茬。
“走吧,这里不用管了,云嬷嬷她等会儿会处理的,想必这会儿已经有人往这边来了。”
明依明月也点点头,“是的,咱们还是早些走吧!”
回到席上的时候容佩仪特意看了眼在场的人,她有印象的就那么多,镇国公府的几位主子都在,位置没有空的。
这下她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在场的,那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容佩仪心里,可她不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也不敢跑去问国公夫人。
纠结的心情快把她逼疯了!
没过多久云嬷嬷回来了,容佩仪看向云嬷嬷,云嬷嬷朝她点点头示意事情办妥了。
容佩仪这时候才松了口气。
还好……也有那等症状呢?这也不像是先天娘胎里带来的啊!
方才看侯夫人的反应也不像是故意隐瞒什么,想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侯夫人不必紧张,容六姑娘就是气血虚弱,加上情绪起伏有些大,这才突然昏厥。眼下看来情况不算太严重,只要平日里多加调养,膳食上多加注意便可。”
侯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女子都有这毛病,别的她不了解,一说到气血虚弱这心里也有底了。“是这样啊!那就好,我这担心了半天,还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不然年纪轻轻的可叫人怎么挨过去啊!”
这边侯夫人亲自将许太医送出府,人还没歇口气呢就听人来通知说国公夫人来访,她这绷紧的神经是一刻都不得松懈,还不是自己的亲闺女呢就已经把她折腾成这样,想想就觉得当真是前世欠她的一样!
抱怨归抱怨,她也不可能真的把人晾在外面不管,人家可是国公夫人,她哪里敢怠慢人家?
稍稍整理了一番她就又带着笑意去迎接国公夫人了。
还不等她说一番客套话,国公夫人反倒先笑着开口了,“侯夫人,我这又是不请自来了,叨扰了你可别嫌我烦啊!”
侯夫人干笑,“国公夫人快别折煞我了,您能来是我们侯府的荣幸,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话,这就见外了不是?来来来,先进来再说,瞧我,哪有将客人堵在门口说话的?失礼,真是失礼了,还请国公夫人莫要见怪。”
彼此客气了一番便直奔容佩仪的院子,国公夫人为什么会特意跑这一趟?这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
走在路上的时候国公夫人也没掩饰自己的来意,“这佩仪是怎么个情况?好好的怎么就闹这么大动静?我听说连许太医都惊动了?没什么大问题吧?”
侯夫人心想怕什么来什么,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应付过去。心里也不免感慨,果然如她想的那样,对方还是看重这一点的,毕竟谁家也不想娶个病秧子媳妇回去不是?又不是和自己的儿子有仇,哪里能不妥当一些呢?
想到这里她就不免感到庆幸,还好,还好不是什么隐疾,不然国公夫人这般急急忙忙的要是得到这么个消息,那这亲事十有八九得黄了。
国公夫人看侯夫人没接话还以为容佩仪情况非常不好,当下也是心里一紧,不会是真的不好了吧?
国公夫人也不端着了,拉着侯夫人就一个劲的问容佩仪的情况:“侯夫人?侯夫人?你怎么不说话?是佩仪那边情况不太好吗?到底是什么病啊?当真很严重吗?连许大夫都没办法吗?”
侯夫人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也将她的神志给拉了回来,“啊,不是,不是这样的,没有您说的那么严重,许太医瞧过了,说是佩仪有些气血虚弱,好生调理就没事了。起初我们都被她突然昏厥给吓坏了,其实没那么严重的。”
国公夫人没见到人之前也没完全相信侯夫人的话,毕竟对方什么心思她也能猜到一点,故意隐瞒也不是没有可能。
今天她会来除了崔勋一再恳求之外,她自己也想趁这个机会过来看看,要是真有什么不好她说什么也不能放任崔勋继续犯傻。
侯夫人早就命人将国公夫人来的消息传出去了,是以这一路上大家伙儿都没出什么岔子。
到了容佩仪院子的时候田氏也已经在门口候着了,面对侯夫人和国公夫人的时候田氏不自觉就矮了一截。主要是底气不足,身份上的差距让她无法和这两个女人谈笑风生。
知道国公夫人的来意,她打了招呼便将人迎了进去。
此时容佩仪正靠在床头皱着眉,云嬷嬷和明依明月在一旁劝她吃药。
她从醒的那一刻开始就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了,自然是不想喝药的,但是周围的人不放么突兀的,那大概就是十分支持军队吧!缴税很积极,还主动捐物资,萧泽安还特意接见过他们,也没调查出什么异样,这些人也没什么背景,就是普通的民众,除了东家一直没露面,其余都还算正常,既然是在马湖城谋生,那萧泽安也不可能对人家赶尽杀绝,只当他们是想寻求庇护。”
“然而这次回来的途中属下发现了这个商号在各地都有商铺,就连京都这样的地方都有许多家铺子。主要是他们的商号太好辨认了,“1”
崔风跟着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怎么主子还听的津津有味?是他漏听了什么不成?
不是在说容姑娘的事情?怎么说着说着开始商量起一个商号的事情了?不是,这也值得拿到主子面前说?崔雨是不是被逼疯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1?他还贰勒!亏他还以为崔雨能说出什么劲爆的消息呢!
不过崔勋还没发话,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逞能,他倒是想看看崔雨要怎么说出一朵花来。
崔雨基本说完了,只不过他的猜测还是没说,也不知道他在顾及什么。
崔勋听到“1”商号的时候也联想到了一些事情,京都的“1”近来的确很冒头,几乎涉及各个行业,最关键的是这个商号就是在今年才突然冒出来的。
可是方才崔雨说在边关也见到了1的分号,似乎还特别支持萧泽安,这个的确不正常。
他倒是不怀疑萧泽安有这么大的能耐,因为萧泽安是军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办这么大的事情没人知晓。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经营这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是崔勋自己都无法保证能做一个和1一般规模的商号。
尤其是萧泽安还是出了名的寒门将军!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路子!
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既然是这样,那这个1为何这般支持萧泽安呢?隐隐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个1好像就是为了给萧泽安提供什么保障一样!
崔勋想着这既然是崔雨提起的,那他应该有什么依据才是,与其在这里猜,还不如直接问崔雨来的直接:
“崔雨,你的看法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突然提起容佩仪?这件事莫不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崔雨也是一脸纠结,事关容佩仪,他也不敢将自己的猜想一五一十的全说啊,万一哪里想的不对,那不是陷害人家吗?而且他心中也是不相信一个女子能有那么大能耐,或许真的是他多想了。
崔勋这个时候突然福至心灵,想起暗卫之前来报说容佩仪身边有另一股势力,那个时候他顺着这条线查了,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对方也再没出现过。
“想什么就说,说错了也没关系,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怪罪于你的。”
崔雨这才鼓起勇气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主子,属下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1或许真的和容姑娘有关系,1,仪,容佩仪,虽然这有些太过荒诞,可也不是没有可能。”
“哈哈哈哈,崔雨,你小子当真什么都敢说,你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吗?容姑娘今年才15岁,人家刚刚及笄,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怎么可能创办那么大的商号?再说了,人家知道马湖城是什么地方吗?她可能都没出过京都,你说说她怎么才能在一年的时间内办成这样的事情?”
崔风憋了很久了,听到崔雨最后就得出那么一个结论可把他给笑坏了。做梦比较快吧?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别人就算了,崔雨好歹是受过训练的人,他怎么还能说出这样不着边际的话呢?
屋子里就数崔风的笑声最突兀,他倒是乐的不行,崔勋还算淡定,崔雨则被这笑声弄的抬不起头。
显然他本人也觉得这样话十分可笑,或许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的。他一向严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