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要不你就跟我回家吧,我家里还有很多好吃的”
“你家在哪?”
“往东一直走,出了城门再走一公里就到了。”
“哦哦,不行,不去。”
永生之都的某条大街旁的一间奶茶店里,一个块头健硕的红胜女人在和她雇佣来的畏族聊天喝饮料,当然,后头由这位彪悍爱撒娇的女士买单。
这片地方已经住满了,这名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红胜女人花了好多钱才找到个心仪的畏族,其他的畏族也有不少被她雇佣过,但它们都……怎么说呢,都过于谦卑了,没啥个性,女人喜欢不起来,就一直换啊换。
也正是没有结婚没有老公,虽然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但癖好倒是挺奇怪的。
天之阁那边,张天赐也有半个多月没出过门了,有啥事儿都是让手下去办,实在没人了就打电话叫吴温泽那边派人过来。
也不是说懒,这也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情,近些天来,唐明秋……怀孕了,是的,张天赐要做爸爸了,呃……不是,那个,虽然说张天赐早就有了世琼这个女儿,但这种时候还是需要高兴和庆祝的。
唐明秋原先在天之阁里,除了和世琼一起玩游戏聊天,偶尔还会教世琼看书识字。很多时候,她们两个人会端着书本跑来找张天赐,指出书中不认识的字和读不懂的片段让张天赐解释。
唉,当爸爸也有烦心的时候啊,谁叫我捡了这么一个女儿回来。
不过,有安逸的生活条件和家人陪伴,世琼的气色将她精致的容貌托衬得更加漂亮了,有些时候,就因为张天赐抱着世琼抱久了,明秋还会吃醋。
反正就是那个小表情,让张天赐看到,弄得他哭笑不得,要宠一起宠,三天两头的哄,那叫一个闹。
自从得知唐明秋怀孕了之后,张天赐对她分外关心,每天都要守在她的身边,这搞得唐明秋受宠若惊,想感激又不知道怎么说。
……
同在红胜城外墙上的那两个人就没那么好受了,顶着炎炎烈日不说,精神还必须时刻紧绷。现在已经爬到很高的地方了,高有十一二米,注意力稍有松懈,或是一个力度下去没有抓稳,整个身子都要掉下去。
戴朱摔下去了倒是没什么事,就怕掉下去顺带着把底下也在努力攀爬的余梅也一起砸下去,那就完犊子了。
时间到了上午九点半,爬了有将近二十分钟,越往上越吃力,本应是越往上,上头的墙面的质地就会越脆,理应也会更好抠进去。
但正是因为如此,戴朱为了安全稳当,不得不用更大的力度将爪子砸出更深的凹槽。
跟在身下的余梅在看见戴朱留下的坑印后才突然醒悟,只要在原先的坑印上再出点力卡紧,就可以顺利地往上爬去。
这可苦了戴朱一步一个印子地为余梅铺路,为了保证余梅身上的裂变素的安全,这点付出倒也可以接受。…
终于在十点钟的时候爬上城墙最顶端,戴朱坐在城墙上,目光朝着红胜城的城区望去,意外地荒凉啊。
不是指那种毫无生机的荒凉,反倒是过于生机盎然,郊区周边全是野草树木,远处的城区……也能算作是城区吧,但见不到什么高楼大厦,大部分都是一两层楼的平房,再远的地方就看不到了。
房屋的样式也不怎么漂亮,没有精装修的房屋,不知道是经济不好还是他们那些红胜人比较随性。
重点也不是来看房子的,时间不多,必须要在中午十二点前和张先生见上一面,其实自己都要远离这个地方了,赶时间见张先生只不过是为了给文盛城那些棘寇寻找一线生机。
毕竟也是自己作出来的孽,有机会弥补的话,……还是尽力而为吧。
欣赏完入眼的风景,戴朱纵身一跃,从二十米高的城墙上跳下,跳进了红胜城的城都范畴。
好在没有哨兵看岗,要是有人在他们攀爬的时候过来骚扰,那他指定是爬不上来的。
随着戴朱双腿重重落在地面上,一声闷响,果不其然,膝盖处的骨关节震到错位了,呃…有点痛,不过也不是多大事儿,用手掰扭一下就好了。
回身抬头望去,余梅也已经在城墙上坐着了,等着师父吩咐下一步动作,如果没有戴朱开口的话,余梅可不敢跟他一样贸然往下跳。
身体损伤不是问题,关键是,他自己的背上还背着全身家当啊,真要一个不小心震碎几瓶,师父怕不是能让自己当场去世。
“先把背包丢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丢完后再自己跳下来。”
戴朱如是说道,余梅拿下双肩包,小心翼翼地对准正下方的戴朱,手头一松,背包落下。
眼见背包跌落到离地三米多高的距离,戴朱迎着身子跳起来,高举双手衬托住双肩包,落地没有站稳,让自己后背挨着地面跌了个踉跄,好在捂进怀里的背包没事。
确保了双肩包里的裂变素完好无损后,余梅也从高墙上跳了下来。修整几分钟后,两人沿着郊区,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路途上,偶有几个种庄稼的红胜人看见了他们,有几个还是擦肩而过的,但即使村民们摆好了攻击架势,戴朱和余梅也没有理睬的样子。
一路上尽可能绕过有人烟的地方,他们身上也没有遮蔽的衣服,还是不要为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省得浪费时间。
十一点多钟的时候,两人终于算是躲不过去了,想进入永生之都,就必须从红胜城的西门出去,但西门这里有好多人来往进出,加上戴朱和余梅他俩的模样,刚靠近城门就被理所当然地拦住了。
“站住,你们从哪里来的!”
吆喝的哨兵架起手中的步枪,在贴着墙面不远处警告着他俩,戴朱让余梅原地等着,自己上前交涉。…
走进两步,离哨兵只有五六米的距离,哨兵手上枪械拉栓的动作让戴朱止住了脚步:
“站住!我在问你话,回答问题!”
周围好多人听到吆喝声后,都纷纷驻足观看,同时都与戴朱和余梅保持着距离。
其实大家都是知道的,他俩这样貌,无疑就是文盛城那边偷偷潜进来的棘寇,只不过,上前的棘寇的模样要精致许多,它身后的棘寇还留着张人脸。
哨兵在尝试着交谈,如果无法交谈或得到回应,哨兵会随时扣动手中的扳机。好在气氛的紧张感在戴朱开口说话后缓解了许多:
“我们没有恶意,我和他是从文盛城那边过来的,路过这里,是想着去永生之都,见上张先生一面,然后,我们会离开这个国家,还望你们成全。”
哨兵一时作不出回答,心里想着,它口中提到的张先生,莫非是永生之都的国主张天赐?
“你和张先生是什么关系?”
哨兵问道,手中的枪一直紧紧瞄着戴朱的脑袋。戴朱没有犹豫地回答着他:
“素未谋面,但我非常敬仰他,算作是我的偶像吧,在离开这个地方之前,我想着见他一面,把心中的遗憾了却,好去追寻新的目标。”
戴朱刚说完,就看见那哨兵眉头一皱,周围的路人也一直议论纷纷,声音很是小声嘈杂,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看他们还在警惕着,戴朱又补上一句:
“哦对了,你们放心,我和我的同伴不会伤害人类的,我们的食物也和你们是一样的,所以没有攻击你们的理由。”
“……你俩难道不是棘寇?那你们和那些棘寇有什么不同?”
“我们曾经,生而为人。”
戴朱还是说出了自己不愿提起的事情,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如今也成了他后悔的决定。哨兵从它眼神中看见了失落,手中的枪也渐渐放下。
“算了,这档子事儿我也不想管,你俩真要找死的话,就过去吧,进了永生之都,就别说是我放你们过去的。”
哨兵说完,带着嫌弃的目光转过身去,步枪往背上一挎,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意外的是,在哨兵准许它过城门时,戴朱给哨兵作礼鞠躬,这让周围的路人有了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