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在红胜城的地域内,没有上报给龚元伟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龚元伟曾经说过,身为老大,有很多大事要忙,那些鸡毛蒜皮的屁事儿就不要找他了。
对于戴朱和余梅过城门这件事……应该也算是鸡毛蒜皮吧,哈哈哈哈。
反正也没有恶意,再说了,手机新闻上天天见,相比永生之都里常见的畏族,它们这些棘寇还算有点人类的样子。
呃……想了想,感觉我还是有必要说一声的…
正午十一点半,身在永生之都某间游戏厅里的龚元伟才接到电话,知晓了两只棘寇路过红胜都西门的事情。
龚元伟想都不想,直接拨通行院院长吴温泽的电话,将这个烂摊子交给吴温泽:
“喂,老吴啊,有两个棘寇从我的地盘跑你那里去了,刚过去不久,现在应该还在你们地盘的东门那里,我有事忙就先挂了哈。”
潦草几句说完后就马上挂断电话,反手一伸把手机揣进裤袋,接着快速戴回另一只手上的r目镜,又沉浸在赛车游戏中。
“有什么事忙啊你这鬼东西,听你那边的动静,怕不是忙着打游戏吧……”
吴温泽看着手机屏幕上刚挂断的电话记录,口头无语地小声嘟囔着,有点想闹别扭的小情绪,不过还是先把这件事情告诉国主吧。
……
在戴朱和余梅刚进入永生之都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比较好笑的事情,原本嘛,每座城都的郊区边儿上都是务农的老人,对吧。
但永生之都有点不一样,在郊区种庄稼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而且个个都是身强体壮,好大一部分还是暂住这里的红胜人。
大家在看见这两只棘寇后,直接哄叫着冲上来,不由分说地把他俩层层围住。那叫一个气势汹汹,就差有人上来把他俩摁倒了。
“发现两个棘寇啊喂!”
“大家快来看啊,稀有物种啊”
“你们俩会不会说话啊,叫两声听听?”
“别让他俩跑了啊,围住围住!”
“……”
戴朱和余梅被堵住了去路,和周围的居民僵持了好一段时间,直到空中飞来了三个从行院那边赶来的中阶道者。
“散了散了,都忙你们自己的事去,这里交给我们!”
领头的道者一边降下飞板落地,一边对那些警戒的年轻人喊着。既然有道者来接手了,那自然就用不着他们监督了,群众散去后,身后的两名中阶道者也缓缓降落到地面上。
领头的道者走上前来,将两只棘寇打量一番后,朝余梅问起:
“你们是来干嘛的?”
余梅嘴角一撅,目光瞟向戴朱:
“问我干锤子,有啥事儿问我师父去,我就是个拿行李的。”
说完还顺手将双肩包转向放到自己胸前抱着。
领头的道者尴尬了一会儿,然后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前的戴朱身上,起初的道者也没有料想到,一个完全棘寇模样的家伙竟然是这个还留着张人类的棘寇的…师父。…
“我们打算离开这个国度和h国的土地范畴,在此之前,请让我和张先生见上一面,有些话想当面说。”
“有什么事情可以在这里说,我会帮你们转达。”
面对戴朱诚恳的态度,领头道者还是选择了保持警惕,余梅有点急了,站在戴朱身后稍息着小腿抖个不停。
“是关于棘寇起源的事情,有些事情无法通过口头传达,还望阁下允许。”
在三名道者眼中,这只棘寇的态度倒是意外得谦卑诚恳,也感觉不出什么心机,反正从一开始的时候,国主那边就已经下令要将这两只棘寇带过去了,不然也不会只派三名道者过来。
“咳咳,行吧,你们两个,一人搭一只棘寇。”
“是。”
“是。”
就这样,戴朱和余梅各搭着一名道者的飞板,双手扶着道者的肩膀,由带头的道者将它们送到天之阁的高楼大门下。
飞板在空中飞行的速度很快,余梅和戴朱在落地后还有点眩晕感,风压从耳边呼啸而过,吹得脑袋涨涨的。
“进去吧,国主在二楼等着你们。”
“诶……?”
三名道者说完后,开着飞板往另一个方向飞走了,真是来去如风,没等余梅回过神来,那些道者早已没了踪影。
天之阁有九层楼的高度,抬头一眼望上去,不恐高的人都会看得一哆嗦。说来也奇怪,天之阁大门外头连个站岗守卫的人都没有,这真是国主呆的地方?
“师父,会不会有诈……”
余梅小步上前,挨近戴朱耳旁小声说着,它们不知道的是,大门附近都是监控,天之阁的监控室和安保人员都在三楼里守着,一有情况随时出动。
监控室内,站立和坐在监控屏幕前的老干部们就等着它们闹出动静了,但戴朱和余梅却意外得老实
也不会东张西望,也没有偷东摸西,要知道,天之阁一楼可是科技品展览大厅啊,大厅中间和四周都摆有无数的值钱家伙,这两棘寇竟然是径直上了楼梯。
“队长,这俩棘寇的目标…不会是刺杀国主吧?”
“去你的,那不是找死吗?给你一百个棘寇,你来试试?”
“呵呵呵,不敢不敢”
监控室内,屏幕前的值班工作者们在一边盯着情况,一边调侃着。
天之阁的大门口没人守卫,一楼里面也只有三四个清洁卫生的工人,负责安保的人员几乎没看到有,这也让戴朱不敢多有小动作。
张天赐在二楼的会客展厅里,孤身一人坐在空荡楼层中央的沙发上,印有浅黄色花纹的白瓷砖地面非常干净,落地窗通透进来的阳光洒在地板砖上,反射到纯白墙面上的光斑格外刺眼。
四张三人座的长边沙发围着一张较大的塑钢玻璃茶几,张天赐在安静地沏茶,等待着客人的光临。
在戴朱和余梅一步步走上二楼的时候,那一步一个台阶的节奏,对应着每一秒钟的流逝。天之阁内,静谧得足够听见他们自己的脚步声,
踏上二楼的平面之上,脚跟触地时,那一秒,刚好到达正午十二点整。
终是晚了时候,文盛城高空上的轰炸机呼啸而过,一列列炸弹从高空上投放而下,听着远处若有若无的轰鸣,张天赐放下手中的茶壶望向窗外。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可悲、可叹。”
天之阁的二楼没有隔间,只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好几个柱子占了点位置。张天赐无意间的话语传到了刚上到二楼的戴朱耳中。
一望空荡无掩,张天赐悠然坐在那张沙发上,侧对的身影让戴朱迟疑,他相信这人就是张先生,而自己却不再是当初的自己。
怎么开口,该以什么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