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徐洋是真的有些怕了。
他起初只是想吓唬吓唬秦淮茹。
可谁成想,秦淮茹竟然被吓懵逼了。
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
徐洋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今天是工作日,秦淮茹是要上班的。
可是,她身上连工作服都没有穿。
也就是说,她的行头都在家里。
她家里那个老婆婆——贾张氏,自从儿子死后,盯秦淮茹就跟盯贼似的。
秦淮茹要是再不回家,贾张氏肯定要怀疑了。
万一她找过来,见秦淮茹跪在徐洋面前,肯定要大闹一场。
到时候,就真的难以收场了。
“淮茹姐,地上凉,你赶快起来吧。
再说了,你今天不是还得去轧钢厂上班嘛,你要是继续在我这耽搁,可就要迟到了。
你家里那么多张嘴,就等着你挣钱糊口呢。
你要是缺勤了,月底的时候,工资可要少不少呢。
到时候,你们家又要揭不开锅了。
所以听我一句劝,赶紧起来,回去上班。
上班挣钱才是硬道理,其他都无足轻重。”
徐洋继续开导。
秦淮茹一听,上班快要迟到了。
明显有些焦急。
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盯着徐洋。
“我家棒梗偷你家东西,被你打死都活该。
你只是打断他几根肋骨,已经算大发慈悲了。
至于那十块钱补偿,我就不要了。
我只希望,那口大水缸,你不要跟我追究了。
刚才你也说了,我家里五张嘴,全指着我一个人养活。
我要是去坐牢,她们娘几个估计要上街要饭了。
还有,你家的房门被我踹了一个窟窿,希望你也不要跟我计较。
我家实在是太困难了,棒梗现在又病着,看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
实在是没钱赔你家的门了!”
徐洋总算知道秦淮茹为什么要长跪不起了。
她这是要通过“长跪不起”,把身上的责任全摘清了呀!
给人下跪算得了什么?
又不会少二两肉?
但是,如果能通过下跪,躲掉那些赔偿,则相当划算。
毕竟徐洋的“古董”很值钱,就算她一家五口不吃不喝,把一年的工资都赔上,都不够。
真是好精明的手段,连徐洋都感到自愧弗如!
只是可惜了徐洋那口大水缸,还有那扇无辜的木门啊!
惨遭横祸,却得不到丝毫补偿!
徐洋笑着说,“只要你起来,什么事儿都好说。”
秦淮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说,“小洋兄弟,真是太感谢你了。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今后家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
徐洋笑着客套了几句。
忽然,一阵寒风吹来。
徐洋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三九天,真他娘的冷啊!
徐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房间的木门,几乎被秦淮茹踹报废了,修补肯定是修补不好了,只能找工人师傅重新定做。
这年头,订做木门,几乎都是靠手工。
一时半会儿根本搞不定。
那他晚上怎么睡觉呢?
秦淮茹见他蹙眉,忙问怎么了。
徐洋望着破烂的木门,说,“现在是三九寒天,屋里本来就冷,房门又差不多报废了,晚上可怎么熬啊?”
秦淮茹不好意思地说,“小洋,对不起,都是我太冲动。
一时没忍住,把你的房门踹坏了。”
徐洋摆摆手,“没事儿,在那种情况下,要是换作是我,我只会比你更冲动。”
“可是,你晚上怎么办啊?晚上睡觉肯定会冻坏的。”
徐洋思索片刻,“看来只能到别人家里借宿一宿了。”
“想好地方了嘛?”
“还没有!”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你家房门是我踹破的,我就有责任安顿你。
既然你找不到地方,那就到我家去吧。
我们家是大通铺,晚上跟我挤一挤,凑活一晚上。”
徐洋连连摆手,表示不必。
她家里那个贾张氏,比母老虎还厉害。
原著中,秦淮茹要嫁给何雨柱,贾张氏为了阻止他们,竟然半夜在屋里挂贾东旭的灵堂,差点把秦淮茹给吓死!
世上估计再也找不出比她更狠毒的婆婆了。
要是徐洋到她家去借宿,贾张氏还不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咪西咪西了呀!
秦淮茹家是万万不能去的。
“淮茹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家我实在是不敢去啊!
你家那个婆婆,在整个院里,属她凶名最盛。
我要是去你家借宿,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难说。”
秦淮茹听徐洋这么说她的婆婆,不由得噗嗤一笑。
“你这人真逗。我婆婆平时对人是严厉了点儿,可那也分什么人啊!
要是其他人,去我家借宿,她指定不答应。
可你不一样啊,我打碎了你的古董,你都没有追究。
对我来说,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我婆婆就算再不是个东西,总该懂得知恩图报吧!”
秦淮茹看了徐洋一眼,见徐洋脸上仍有疑虑,便说,“
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咱们就直接瞒着她。
你晚上晚点过去,我给你留着门,第二天一大早,你早早起来离开。
这样,不就不会被我婆婆发现了?”
不得不说,秦淮茹的脑瓜子,有时候还真好使。
“半夜敲寡妇门”这种损招都能想的出来!
秦淮茹都这样说了,徐洋要是再不答应,他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徐洋点点头,尴尬地笑了笑,“真是多谢淮茹姐了。
就依你的法子办。”
秦淮茹说,“小洋,你这次可不能再放我鸽子了。
要是再放我鸽子,小心我把你的鸽子窝烧掉!”
烧鸽子窝?
秦淮茹可真狠啊!
要是被她烧了鸽子窝,岂不就风吹淡淡凉了?
徐洋瞄了秦淮茹一眼,只见她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丝毫看不出曾经哭泣过。
女人真是神奇,变脸比翻书还快。
一会儿脸上乌云密布,一会儿又满面春光。
徐洋讪笑着说,“上次因为我的原因爽约了,给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扰。
这次我一定吸取教训,绝对不会再爽约了。”
“哦,对了。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爽约是有苦衷的嘛?
到底什么苦衷,你能说给我听听嘛?”
之前,为了让秦淮茹不再吵闹,徐洋打算把‘秦淮茹没来亲戚’当做爽约的借口。
不过,现在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徐洋便不打算说了,免得大家尴尬。
徐洋笑着说,“淮茹姐,你今天都不用上班的嘛?
天都这么晚了,你要是再不走的话,该迟到了!“
秦淮茹抬头看了看天,发出“呀”的一声,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临走的时候,还说了句“小洋,你欠我一个解释。
今天晚上,你必须讲给我听!”
望着秦淮茹消失的背影,徐洋心里很是纠结。
刚才虽然答应秦淮茹,晚上要到她家借宿。
可是,真的要去嘛?
不去,秦淮茹肯定不高兴。
但如果去了的话,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