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并不代表了绝对,它就像是一辆疾驰的泥头车,可以碾碎阻挡它的普通人,但如果遇到的是铜墙铁壁,自身也会做出相对应的调整,比如:撞个稀碎。
老陈在命运之外,他忤逆了命运,将A级禁忌物:《资本论》交予了迷失教会。
“大功告成!就等着回家收影响点了。”他欣慰地笑了笑,像是个等待自家菜地发芽的老农。
编号C-073:皮影戏,结束!
老陈没有选择去拿回这展品的实体,东西还是埋在原地,不过他的意识已经完全和这展品绑定了,至少下次他再想去雾都的时候,分身就不用跑路了。
人潮之中,分身从南部港消失,意识回到了低语疯人院的本体。
整个过程就像是个才睡醒的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随后打量起四周。他在疯人院大楼宽敞的进门口,周围光线亮堂,本体在处木台上端坐,看样子是在举行场演出。
老陈:???
自己少看了一章?
不是说眼睛看好了负面人格这家伙嘛?每次使用皮影戏都是这样,负面人格总要搞一些幺蛾子,这次的幺蛾子又是什么?
老陈的视线望向了木台下,下面放了许多板凳,不过上面都空无一人,这是观众席。
他又把视线扭回到自己身上,自己抱着兔子筝,至于穿着,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舞台上还有其他人,其中之一就是戴琳。
这个家伙身穿B级禁忌物:白皇后的舞裙,不过看样子,她的状态好了不少,眼神中总算是有光了。
在舞台的最后,还有一处用幕布遮掩的地方。
老陈侧起身子看过去,那是管家稻草人。
稻草人似乎还有些慌乱,急忙想收起自己手上的东西,不过被视线凝视之后,身子就无法在移动分毫了,脸谱上全是尴尬的微笑。
“陈先生,下午好!”稻草人机械地回答。
老陈看清楚这个家伙在干什么了,他在敲鼓,由于他的手掌就是木柄,连同敲鼓的器械都省了。
“我需要解释?”老陈冷言冷语。
无处不在的苍雾跑了过来,像是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子:“我是这个乐队的主唱,怎么样?这首歌学得还不错吧!”
老陈深吸了口气,低语这家伙是主唱,别人能听懂他的话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话说,自己是古筝手,戴琳是舞者,管家稻草人负责打击乐……
咋啦!这是打算开个乐队?自己可才出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没到,人员都齐了。
“我需要解释?”老陈再次重复。
这话音落下,在他面前的地面之上,一只眼睛尴尬地从地板裂缝中钻了出来:“这次,负面人格成功说服了眼睛,如果在这个世界唱一首流行乐,如果大受欢迎的话,我们也能增加一定的影响值。”
老陈皱眉:“所以你就同意了!”
眼睛像个委屈的孩子,尝试为自己辩驳:“这个世界的音乐很匮乏,成立的乐队,或许可以在一周后的‘迷失之日’上演出。”
“迷失之日”确实已经临近了,他特意看了日历的。
乐队?!
一个乐队,从上到下,就自己一个正常人,其他东西不是禁忌物、就是疯子,别人不是傻子!医者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老陈几乎要裂开了,他的本体现在很孱弱,这个乐队是TM什么鬼,一旦他被迷失教会所敌视,根本不用其他人出手,光是个老约翰就可以将它放逐到虚空。
他没好气地反问:“如果要是增加影响,你为什么不成立一个刺客组织,手刃了迷失教会的大主教,这样影响来得更快。”
眼睛却将这话听进去了:“这事情,眼睛下一步会考虑的!”
老陈:???
眼睛这货啥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听不懂人话。
……
低语疯人院,夜晚。
乐队的事情暂时搁置了,虽然想法很美好,但是风险与回报根本不成正比。
苍雾还在劝说老陈重开乐队的事情,负面人格那家伙,在它面前即兴表演了诸多首曲子,苍雾觉得其中的大多数都很好听,肯定能火。
老陈又被吵得睡不着觉了……
睡不着,就起来看星星!老陈拿着兔子筝,端了张小木凳,杯子里温水泡了点茶叶,由于昨晚是在分身上度过的,睡眠还不错。
苍雾、眼睛现在都有自己的小情绪,该让这两个家伙冷静一下了。
小木凳端到院子里,老陈看向天上。
这天上或许是有星星的,但疯人院终年被迷雾笼罩,灰蒙蒙的天空,白日也是如此。院子的围墙上有几盏大灯,白炙的光线无法穿透迷雾,可却提供了足够的光亮,周遭的一切永远都是雾蒙蒙的。
老陈本来以为这个晚上只有他一个人,没想到,身子刚坐下,还没摸上琴弦,就遇到了另一个熟识——戴琳。
戴琳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即便没有白皇后的舞裙,她也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理智了:“晚上好,陈先生!”她拉着裙摆的一脚,一个贵族的标准行礼动作。
老陈只是点了点头。
苍雾那个家伙倒是嚷嚷着:“公公吉祥!”
这台词一定是负面人格教它的,不过戴琳不能听见吐槽,只能听见混沌不清的低语。
“有事?”
老陈并不会觉得,有人会和他一样睡不着,迷雾教会可不信命运那一套,巧合就是巧合!没有什么注定的。
戴琳踌躇再三,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碍于贵族的礼节,想了一分钟,才敲定了口中的台词:“陈先生,您好像变了个人,之前的您很张扬,大大咧咧的,我们聊了很多,相处的很愉快,但此刻的您,让我感觉到有些疏远了。”
负面人格和本体意识的转换,被旁人所察觉了!
面对质问,老陈的解释也不慌不忙:“多重人格而已,而且,即便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性格也并非是固定不变的,往往会在一定的范围内浮动。”
解释的最后,老陈还补充了一句:“你估计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见到那个张扬的家伙了。”
“那我们之前谈好的事情喃?”戴琳情绪突然有些失控,这是治愈不完全的先兆……
好家伙!这鸟人还答应了别人事情。
老陈的视线望向迷雾,在远处的角落,眼睛睁开了,它的轻声低语只传入了老陈的耳朵:“你答应了教她弹古筝的。”
得!负面人格还给自己找到事情做了。
老陈看向戴琳:“弹古筝?”
戴琳点了点头。
老陈沉默了片刻:“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免费的东西永远不要妄想得到珍惜,所以现在我有两个问题,为什么要学古筝?还有,你能给予我什么?”
戴琳迟钝了片刻,跳过了第一个问题:“我能给学费?我的全名是,戴琳·蔷薇,我的家族能满足你许多条件……”
金蔷薇家族,控制了雾都联合政府的工党,她家有权有势!
老陈怂了怂肩膀:“你能将我从这里捞出去吗?现在,或者是在‘迷失之日’之前都行。”
戴琳的身体一颤,低下了脑袋。
普通人的势力无法干涉迷失教会的决定,这个境况,戴琳同样毫无办法。
老陈没有继续为难对方:“现在,给我说说第一个问题吧!你为什么要学古筝?”什么个人的兴趣爱好,根本就是放屁,他不相信,有人会对一个陌生的异域事物一见钟情。
戴琳犹豫的片刻,坐在了泥地上,她身上是条寻常的裙子,倒不怕把这东西给弄脏了。
“筝!您之前是这样向我介绍的,最主要的是,它的旋律可以抑制我的失控。
或许,先生您无法理解这有多么大的价值,但这确实是,超凡者无法抵御的诱惑。我们这一行当,是危险的。有句话说的好,所有的超凡者,不是在失控,就是在失控的路上。如何应对未知的污染,是每个超凡者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对此,大多数人都会使用‘锚’,来保证自己意志的稳定。
但找到‘锚’也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不同人有不同的‘锚’。即便是同一个人,也可能因为携带了不同的禁忌物品,‘锚’也会随之发生改变。比起这些繁琐,更可怕的是,有些时候根本找不到‘锚’。”
说了一大串,戴琳笑了一下:“找不到‘锚’的超凡者,注定会陷入失控。之前,我有幸听到了您的琴声,我非常确信,这可以成为我目前的‘锚’。”
“啪!啪!啪!”
老陈拍了拍手掌:“戴琳女士,你成功的说服了我,我愿意帮助你。”随后,他又立刻补充,“不过作为代价,你需要帮我组建一支乐队,我会写一些曲谱给你,你负责演出我的曲子。”
眼睛,对于音乐这东西是有执念的。
老陈虽然不可能自己开个乐队,但还是要尽可能满足它。
“非常感谢您!先生。”戴琳笑开了。
“恕我冒昧,还有一个隐秘的问题。”老陈发现了这个事情的古怪:“教会的超凡者是那么高危的职业,按道理说,金蔷薇家族实力庞大,不应该让自己的族人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
话语落下,戴琳笑容变得异常凄惨:“您设想的太好了,可是,您不知道的事,恩玛、白皇后,她们曾经都是金蔷薇家族的人。”
恩玛, B级禁忌物:恩玛的庇护;
白皇后, B级禁忌物:白皇后的舞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