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四郎在周子鱼这待到了半下午。
周子鱼心里很是疑惑,许家人都不找许四郎的吗?还是没发现他人不见了。
正是疑惑不解时,周子鱼隐约听见哭泣声。
眉头微皱,哭声?哪来的哭声?
她住的地方离村子有这距离,谁的哭声那么大?能哭的都传到她这里。
不对,这哭泣声怎么那么耳熟,好似在哪听过。
周子鱼脑中冒出一个名字,她快速去开院门。
开门一看,果不其然。
那人正是许菜花,许老大的女儿,今年七岁。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周子鱼关切地问,她实在是喊不出“菜花”这个名字。
身材瘦小的许菜花看见周子鱼后,哇的一声,哭声更大了,边哭边说。
声音断断续续,一抽一抽地。“小,小姑,四叔,不不见了。”
周子鱼拉着她进来,关了门。
许菜花也是个苦命的,她的母亲吴氏跟许文江成亲八年,至今只有许菜花这一个孩子。
吴氏生了菜花后,便再也没有怀上过孩子。
因此,吴氏在许家越来越不受待见,连菜花也跟着不受待见。
加上原主,三人在许家就如同下人一样,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三人在许家相依为命,挤在一间破烂不堪的柴棚,一起苦熬度日。
许菜花跟着周子鱼进来后,就看到了坐在火盆烤火的许四郎。
“四叔。”许菜花激动不已。
周子鱼让她坐在火盆边,给她去拿了套衣服。
“来,你先去换好,厨房锅里有热水。”周子鱼带她出去,收拾自己。
“你吃饭了吗?”
许菜花怯怯地摇头,“没有,阿奶说,找不到四叔,不让吃饭。”
周子鱼听了这话,心里很是窝火,真想一巴掌打死那个老巫婆。
可她不能这么做,她能跟他们断亲,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
毕竟,原主身体里有着许家的血。
“你先去收拾好自己,我给你去做吃的。”周子鱼帮她把水提进浴室道。
“好,谢谢小姑。”
周子鱼看着眼前瘦小的许菜花,很是心疼。
可她除了心疼,她又能做什么?
她回想的脑中的记忆,那个瘦小的女孩,拿着一个黑馍馍让她吃。
那个在她挨打受罚时,陪在她身边安慰着她,还有吴氏。
像母亲一样,护着她,爱着她。
“小姑,小姑……”菜花摇晃着她的手。
“啊,你先洗漱吧,我去做吃的。”转身那刻,她的眼里滑落眼泪。
周子鱼快速的擦掉眼泪,有什么好哭的,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眼泪会让你显的软弱,无能。
周子鱼一边做饭一边想着,怎么才能把吴氏几人从许家弄出来。
想来想去,就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钱,简单粗暴明了有效。
可是要钱的话,她没那么多钱啊。
她是有办法挣钱,可她只是个小农女。想法不能太多,多了容易出问题。
这个村子里的人,从上到下,从老到小。都对原主特别地熟悉,她有几斤几两她是知道的。
可原主有几斤几两,村里的人也是知道的。
至今,她也只能拿出说书这一个法子,而且故事多了,也会让人怀疑的。
这不行,那不行,她愁啊。
古人的思想可不是一般的封建,她可不想被当做鬼怪附身,然后被烧死或者淹死。
周子鱼愁的眉头都皱起来了,时不时的叹气。
许菜花洗漱好出来,看到的是这么一副画面。
周子鱼正趴在桌边,单手撑着下巴,四十五度仰望着屋顶,皱着眉头。
时不时的叹气,而许四郎坐在旁边,满眼放光的看着桌子上的菜。
许菜花走过去,喊了声,“四叔,小姑。”
周子鱼没听见,继续思考着,许四郎咧嘴一笑。
傻里傻气地,“菜,菜花。”
好一会,周子鱼才回过神来。看着还在站着的许菜花。
“坐啊,坐下来吃饭。”然后又继续神游。
许菜花听话的坐下,“小姑,你不吃吗?”
“我不饿,你俩吃吧。”淡淡地说道。
许菜花点点头看着神游的周子鱼,又看向已经在埋头吃饭的许四郎。
然后也端起碗来,静静地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