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着黄屠胖子将那个蓝布盒子端端正正放在八仙桌上,揭开一层蓝布,里面使个深褐色木盒子。
众人看他如此慎重,不免也都凝神静气,默默看着那个盒子。
一边在屋外吃面的张木木也一遍吸溜着碗里的面条,一面瞧着屋内,只是那张八仙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只瞧得见一片后脑勺。
那黄屠胖子两手放在盒子上,对众人道,“我这一口宝刀,乃是家传五代,当真可以是吹毛断发……”
韩千早已急不可耐,赶紧道,“胖子,你就别磨磨唧唧,赶紧打开拿出来,让大伙瞧瞧!”
胖子便不再多言,两手按着那褐色盒子机括,只听得一声脆响,机括弹开,他缓缓打开盒子,俨然要取出一件圣物。
褐色盒子打开,盒内内衬红布,一把银色剔骨弯刀静静躺在盒内,刀身银白,刀柄是青铜色,弯刀两边,还有两个格子,躺着两把匕首。
众人不免发出惊叹之声,虽是一把剔骨弯刀,但是看起来却不似一把杀猪屠狗之人,所用的普通刀具。
一人道,“这刀看着有点意思。”
黄胖子缓缓将手探出盒子内,两手抬起弯刀,接着右手握住刀柄,左手在刀身擦拭一番,又放到鼻子边上闻了一闻,只道,“还是那个味道。”
韩千道,“你这把刀,不是你杀牛屠狗的刀具吧?”
黄胖子翻一个白眼,只道,“这是我祖传宝刀,哪里能拿来做这些事!”
众人端详这把宝刀,却是比先前韩千那把朴刀精致的多,也看起来更有威势。
韩千道,“你这把刀,当真似你的那般,吹毛断发?”
那黄胖子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右手持刀,左手当真从头上去扯头发。
众壬大了眼睛瞧着黄胖。
黄胖肥手大脚,扯了几次,终于扯下一根头发来,他将头发在众人面前演示一番,然后将那根头发放在刀刃之上。
只见他轻轻吹一口气,果然那根黑毛从中断为两截!
众人不免一片惊叹之声!
祖上做过殿帅的江连华此时也不免道,“只怕咱们村里第一刀,便要属黄胖这把剔骨弯刀了!”
黄胖不免得意,拿着宝刀坐下身来,脸上露出笑意。
韩千似乎不服气,便问道,“你这样一把好刀,便是用来作甚?还不是一把剔骨刀?”
黄胖道,“咱们祖上便是杀猪的,咱们太爷爷也不知从何处得来,总之是代代传下,作为屠户的镇宅之用,据可辟阴气。”
“你们也知道,咱们杀猪屠狗的,沾染阴气最重!”
大伙纷纷点头称是。
韩千道,“就这么一把剔骨弯刀,最多是锋利,要知道我这把宝刀,乃是我祖爷爷上四川的时候,打跑了十三个盗贼!要咱们村第一刀,当属我这一把朴刀。”
黄胖道,“你那把刀,便是打跑亮贼,只怕被我这刀一砍,便会断为两截!”
黄胖本就是这般随口一,哪里真会拿两把刀真砍,折损别榷具不好,折了自家宝物,更不划算!
只是众人不免起意,不少人道,“要不砍一下试试?”
韩千一心想争这村中第一刀的威风,便道,“试试就试试,黄胖子,你敢不敢?”
众人竟然听见韩千自己这般,纷纷怂恿黄胖。
道,“黄胖,试试就试试!”
黄胖显然珍视自家宝物,只道,“你们这些人,这有啥好砍的,刀无非都是用来切菜割肉,哪有两把刀在一起砍的?”
有人便不断添油加醋,只道,“莫非你怕你家宝刀,不如韩千那刀锋利?”
黄胖复又站起身来,只道,“谁的?若真是要砍,斩断了韩千家宝刀,我可不赔!”
韩千一听这话,心里不乐意了,只道,“当真若是被你斩断,我也不要你赔!”
江连华接言道,“黄胖,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黄胖一时也不接言,他已争得村里第一刀的美誉,心中已经极为满足。
只听得韩千接着道,“黄胖,若是我将你刀斩断,你也不得怨我!”
黄胖哪里相信自家宝刀会被他那朴刀斩断,便道,“来就来,谁怕谁?”
着,二人都拿出自家宝刀,脸上也腾腾有杀气,俨然两位武林高手决斗一般。
只瞧着韩千和黄胖二人各执宝刀,作势要两刀相斫。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只瞧着二人。
张木木在屋外,一碗面也已经吃完,虽然瞧不见屋内个人宝刀,但是听着各人话,也知道屋内情形。
江连华道,“事先明,你们二人自愿拿刀相斫,无论谁的刀折了,事后可不许找对方扯皮。”
韩千道,“这个自然。”
“那还用书!”黄胖也道。
江连华又接着道,“你们二人看准了,不可山人。”
着,众人散开,想是怕在周围被断刀打中身体。
韩千卯足了劲儿,看着黄胖那宝刀,心中想着,当年我祖爷爷拿着这把宝刀,打跑了十三个土匪,刀身未见有半分损坏,今日岂会被你这剔骨刀砍折?
黄胖也卯足了劲儿,只听见“铛”的一声,二人两刀互斫。
却并没有到断刀飞出,韩千手中拿着半把朴刀,还有一半,掉在地上。
黄胖手中那把剔骨弯刀,却丝毫未损。
众人不免大惊,这剔骨刀不仅吹毛断发,而且削铁如泥啊,果真是一把宝刀!
就连门外的张木木,也不仅为这一把宝刀所惊讶,下间锋利兵刃不在少数,当真如他这把弯刀一般,削铁如泥的,当真不多。
却不知道就是在这样一个乡野之间,一个屠户家中,竟然有这样一把宝刀!
韩千面如土色,目光无神,只道,“算你这刀厉害,咱们村第一刀,当属你这把宝刀。”
黄胖将弯刀拿在手里,仔细瞧了一瞧,果然毫发未损,虽他早知自家宝刀能削铁如泥,却从未舍得试过,今日一试,不由得对自家宝刀,更为珍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