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木在屋外,一来经不住屋内酒香,二来也对那宝刀甚是吃惊,不由得放下手中面碗,走进屋内。
李贵是主家,见进来一个少年,却不识得,只问道,“你是何人?怎地到我屋来了?”
张木木道,“我是一赶路之人,因为今日一晚,在路边见到大姐,便来借宿一宿。”
李贵见张木木一身农夫装扮,看起来也似个穷苦之人,便道,“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张木木道,“我从嵩山少林寺下来,准备回老家找我爹妈。”
众人一听张木木自己从嵩山少林寺下来,不由得侧目而视,江连华问道,“你从嵩山少林寺下来?你去少林寺作甚?”
张木木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吐露在武林之中的事情,赶紧道,“我有个心愿,到少林寺烧了柱香!”
江连华本以为张木木是武林中人,如此便可打听一些武林奇闻,又见他只是去烧香,不免有些失望。
黄胖子见忽然进来一人,便不想再展示自己宝刀,赶紧将刀收进盒子,仍旧用蓝布包好,紧紧抱在怀里。
江连华一转身,见黄胖子已经把宝刀抱在怀中,便道,“我胖子,你怎地这般气,你那宝刀怎么还没摸上一摸,你就收起来啦。”
李贵道,“江叔,瞧你这话得,那是人家家传宝物,怎可给你摸来摸去,又不是大姑娘屁股。”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江连华有四十多岁,李贵甚是年轻,便称他为叔。
众人谈论一阵,那江连华复又问道,“黄胖,你祖上这口宝刀,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此时众人都极有兴趣,只是韩千折了自家宝刀,闷闷不乐,兀自喝着闷酒。
黄胖这才缓缓道,“要我家这口宝刀,那当真是来话长!”
江连华最是好奇,便都,“这长夜漫漫,反正也无所事事,咱们就着花生米喝酒,你缓缓来便是!”
黄胖见众人一幅好奇的眼神瞧着他,似乎对他也多了几分敬意,面前也早被筛了好几大碗酒,一时兴起,便开始来。
张木木也挨着李贵坐下,来听故事,看到桌上没碗,便道,“还有酒吗?”
李贵笑笑,“倒忘了招呼你了。”着,朝屋外喊道,“婆娘,再添一只碗来。”
过了一会,那大姐拿来一只碗,心中愤愤不平,只道,“我嫁了你,当真是瞎了眼,明日不要下地了,就知道喝酒吹牛!”
又转眼一看,只见张木木也坐在其中,兀自道,“兄弟,你怎地也跟着他们混在一起?”
眼看张木木已经端起碗在喝酒,叹一口气,也不多,出屋去了。
众人见那妇人啰嗦完了,便赶紧催促黄胖来故事。
黄胖道,“你们也知道,我祖上是个屠夫,”着,酒喝得有点多,打了个嗝。
众人瞧着他那样子,觉得甚是可笑,平日里话少的黄胖今日喝了酒,看来要开始大特了。
“我祖爷爷那年已经四十多岁,快五十了,是当地最好的屠户。”
“那年冬,我祖爷爷杀完猪,背着自家杀猪器械,还一手提着一幅猪大肠,是主家送的。”
江连华着急,只道,“你猪大肠干啥,捡要紧的!”
黄胖不乐意了,只道,“我爷爷也是这般和我爹讲的,我爹也是和我这般讲的,我哪里能瞎!”
众人一听,这俨然是极为严格并且堪比“历史”的一个故事,自然不可瞎,便道,“行,你吧。”
黄胖被这么一搅和,便不知道到哪里,问道,“我到哪儿了?”
韩千愤愤不平地道,“猪大肠!”
虽韩千自家宝刀折了,但是黄胖家宝刀的故事倒是极有兴趣,这么一,众人都乐。
“对,猪大肠,”黄胖又打了个嗝,接着道,“我祖爷爷背着杀猪刀具,拎着猪大肠,当然腰间还有一个酒葫芦,便和我家里那个一般。”
众人想起黄胖平日也是这般模样,背着杀猪刀具,腰间别这酒葫芦。
“那年冬生冷,我祖爷爷走着,便在路边瞧见一个老太太!”
有一人问道,“老太太便是老太太,怎地叫做老太太?”
黄胖道,“你不知道,那老太太饿的皮包骨头,本来人老了就要变,何况她本来瘦,又这么一饿,岂不就是老太太?”
显然黄胖害怕别人不信他的故事,是以将这老太太得和他亲眼见到一般,那人也觉得得甚是形象,便道,“那倒也是!”
黄胖见这人信服了自己,接着道,“那老太太躺在路边,我祖爷爷以为她已经饿死啦!只是把背上背的刀具放在地上,蹲下身来,用手一摸,却是热的,又探了探鼻息,显然还有气息!”
“我祖爷爷原是心肠极好的人,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烧饼,想喂那老太太吃。”
又有一人插话,“你错啦!”
黄胖怒道,“我哪里错啦?”
那人道,“应该是老太太,你成老太太啦!”
黄胖一笑,道,“是呢,我错了。”
接着道,“只是,那老太太饿得奄奄一息,哪里吃得下烧饼?”
“我祖爷爷到底心肠好,便嚼碎了烧饼,来喂那下老太太。”
“老太太吃了大半个烧饼,我爷爷又把葫芦里的热酒喂给她喝,不多时,那老太太便醒过来啦!”
众人见这黄胖竟将这故事得有声有色,一时也都沉浸其郑
黄胖见众人听得起劲,越发得带劲。
接着道,“老太太醒来之后,我祖爷爷问她,你家在哪,怎地到这儿?”
“那老太太,俺恩人,我没有家,我是四处行善的。”
“我祖爷爷见这老太太自己都快要饿死,还自己四处行善,只怕不信,便道,你怎个行善?”
“那老太太,总不就是好话,做好事!我已经做了快四十年好事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要上成神仙啦!”
屋内发出一片唏嘘之声,有人道,“这老太太怕是疯魔了吧?”
黄胖白他一眼,只道,“你才疯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