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二字出口,小司正眯了眯眼睛。
“嗯,也有道理。吕家那边,有什么安排吗”?
这次轮不到张一凡说,老许主动说道“按照小凡的安排,已经差遣人处处监视着了”。
“至于名单其他人,也都安排了一个番子看着”。
这是张一凡和老许商量后定下来的方案,白天张一凡见过吕飞候后,透露出了案件已经锁定了一个巨贾的信息,如果吕飞候心虚,想要有什么动作,正好可以抓住漏洞。
小司正点了点头。
“这想必是一凡的建议吧,你这个老滑头可没这么耐心”。
说着,将手中的纸递给了张一凡。
“我看,这个案子就交给张一凡负责吧”。
言毕转身,似乎去思考什么了。
老许识趣的拉着张一凡离开,张一凡满脑袋的问号脸。
我都说了这是谋逆案啊!谋逆案啊!天大的案子,什么叫就让我负责了?我负责得了吗?
小司正这个态度,也太奇怪了啊。
似乎,他对吕家这件事,一点也不关心。
是事情太小,不值得他心,还是别有什么安排?
张一凡属实想不明白。
直到离开厂卫司回家的时候,张一凡依旧无语的望着漆黑的夜色,想不明白小司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说这个案子小,那可是皇帝陛下亲自限定日期要求破案的,而且很可能在碧落村灭村案后面,还潜藏着谋逆案。
厂卫司,不是最喜欢办这样的案子么。怎么小司正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
还是说,小司正是想甩锅?让自己背黑锅?
张一凡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背锅侠的形象,随即自己又否定了。
以小司正的地位手段,想整治自己有的是办法,用不着这样。
何况近几日在厂卫司,他能真切的感受到不管对外有多凶狠,厂卫司内部确实是如一家人一样。
那是为什么?
或者,小司正是想让自己在前面冲锋陷阵,他在暗中调度,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张一凡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等从沉思中醒过来的时候,家已经近在眼前。
万千灯火,总有一盏为自己所亮,张一凡心中一暖。
此时已经是丑时,家家灯火关闭,只有自己家还散发着灯光,显然是郭菲白担心自己,在等自己。
想到自从自己进入厂卫司,还没来得及和郭菲白好好聊聊,张一凡心中顿觉一阵歉意。
怎么着也是自己的未婚妻,也该谈谈恋爱,培养培养感情了啊。
正遐想间,张一凡心中突然涌起警觉。
自从开始修炼一来,张一凡的感官已经不同于凡人,是以警觉顿起的瞬间,张一凡下意识的往前一扑。
只是在扑的同时,张一凡由于修为不足,对身法运用还不熟练,所以后背微微一拱。
这一拱,立刻感觉装了一个尖利的东西。后背依旧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
张一凡知道,这是被利刃划破了皮肤。
一伸手,剔骨刀已经窝在手中,同时乘着一翻的机会,背靠一面墙,转身看着身后。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想刺杀自己?
张一凡心中大感后悔。
从厂卫司出来的时候,一直形影不离的燕十三本来是要跟着自己的,但是偏偏老许从小司正的房间倒腾出不少好东西,叫喊着要一醉方休。
自己挂念着郭菲白,但也不忍心不让燕十三去快活,就让燕十三留在厂卫司。加小司正也加入了酒局,大力邀请燕十三,燕十三这才没有陪着自己来。
如今燕十三不在身边,张一凡知道,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了。
这个世界没有电,自然也没有路灯。
漆黑黑的路中央,站着一个黑衣人,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手中一把匕首,正滴滴答答滴着血。
张一凡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此人没有搭话,但是看着张一凡的眼神颇为奇怪,似乎是嘲讽,又似乎是想笑。
略一思索,黑衣人再度冲着张一凡再度冲了过来。
身法看不出有多精妙,但自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似乎是兵家的路子。
自从修炼以来,张一凡身边不是燕十三这样的高手,就是李逍、郭菲白这样的强者,所以眼光也已经不俗。
是以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此人修为不在郭菲白之下,应该是三品修为。
三品修为,在任何一个势力中,都是中坚战力了。
毕竟再往就是二品,二品往则是一品,孔无忧那样的大儒,也才是一品而已。
眼看着人已经冲了过来,匕首划出一道寒光。
张一凡心中默念着自己最近修炼的实战功法,左手一抖,右手一甩。
原本笔直的剔骨刀,突然拐了一个弯。
这是将剔骨刀的尾端当成软鞭,剔骨刀当成飞刀打了出去。
这样一来,避免对方身形太快,而剔骨刀太长,被切入近身后自己吃亏。
黑衣人对剔骨刀的使用方法似乎十分熟悉,眼看着剔骨刀甩来,竟然一个扭身,一匕首砍在了剔骨刀的尾链,这样一来,甩出去的剔骨刀力道减弱,就此跌落下去。
眼见已经和黑衣人面对面了,张一凡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来了个头槌。
这是一自己的头做武器,去撞对方的头了。
这并不是张一凡修炼功法中的招式,实在是一时之间情急,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对方似乎没想到张一凡会用这招,咦了一声,身子一侧,张一凡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往前冲了过去。
奶奶的,这是四两拨千斤啊。
张一凡心中哀鸣。
刚才打斗的时候,自己本来是背靠着墙,黑衣人进攻的时候,自己和黑衣人交换了一下方位,变成了面朝着墙,这样一来,张一凡这一个头槌,就实打实的撞在了墙。
一阵头晕眼花,张一凡感觉四肢发软,脑袋发麻。
我自己,撞晕了我自己。
完了,明天,全皇城的人都会知道,宦士张一凡一头撞在墙碰死了。
或许是死过一次,张一凡心中罕见的没有恐惧,反而生出这么一个荒唐的念头。
“拿着这个,年关最后一天打开,否则,必杀之”。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一个软囊囊的东西被塞进了张一凡的怀里。
听声音,是个女的?
我连个女人也打不过?
不过她好像不杀我?
张一凡心中念头百转,终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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