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门一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看到舒浩屿,立马高兴地朝他飞扑而去。
看着顺势把人抱起来,并且跟开门的年轻女人打招呼的舒浩屿,周茜当场惊呆了。
这人藏得可真是够深的,孩子都那么大了!
原来真寡的,只有自己!
跟女人打完招呼的舒浩屿,转过头看到周茜那一脸震惊的表情,立马读懂了她的想法。
“是干儿子!干儿子!干儿子!”
“不用这样的,亲的也没事,大舅和舅妈要是知道自己有那么大一个外甥,肯定很高兴。”
这话从周茜的嘴里说出来,让舒浩屿有一种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的错觉。
“姑娘真误会了,小桀跟舒少爷真的没有关系。”
开门的女人见两人为此事争论起来,也笑着帮他解围道。
周茜看看小孩,又看看舒浩屿。
嗯,除了性别一样,长得确实没有一处像的。
万万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的,却有一颗给别人当爹的心。
她相信小孩不上舒浩屿的,打趣过后,便跟着那个年轻的女人往里。
这个住宅从外面看挺普通,甚至因为上了年头,看着特旧的,进到里面又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进门就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种了许多她说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由此判断,这个宅子的主人肯定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
往里走,经过一枫树时,舒浩屿特意停了下来。
“你现在来得不是时候,要是秋天来,就可以看到红叶了。”
周茜对此并不怎么感兴趣。
倒是让她想起之前陪黎越养病时,崇延山庄那漫山遍野的红枫。
不过,莫顺城好像很少有枫树,她来这里那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
舒浩屿看周茜,就差把“不感兴趣”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当然了,莫顺城的枫叶再怎么长,也比不在南王在的地方。”
舒浩屿这话让周茜不解。
“你聊枫叶就聊枫叶,它长得不好,怎么还怪到臭小子的身上去了?”
“多少跟他还是有点关系的,因为他很喜欢枫叶,全国大部分长得好的枫叶都种到?阳城去?”
周茜跟黎越认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喜欢枫叶。
一问,居然发现这压根就不是什么秘密,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她之前进宫的时候看到宫里枫**多的,还觉得奇怪,舒浩屿这么一说,算是给她解惑了。
那怪丞相送给他的崇延山庄种了那么多枫叶,王府里了也种了些。
他那皇帝爹是兰花重度爱好者,没想到他居然是枫叶重度爱好者。
真不亏是两父子,某种角度,还真的是完美继承了。
女人领着他们进屋坐下,很快就有下人给他们送上了茶上。
周茜左看右看,却没看到这宅子的主人出现——女人的衣着,看着不像是这宅子的主人。
“你不是说带我来找能帮忙的人呢?这宅子的主人怎么不出来?”
“他不是一直跟你一块么?”
“哪?”
舒浩屿指了指自己。
周茜眉一皱,“没空跟你开玩笑。”
“没跟你开玩笑,不信你问阿蓉。”
女人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原来这是舒浩屿的别院,因为不住,空着也是空着,刚好好需要人打理,他在街上遇到一行流离失所的百岚遗民,便在这收留了他们。
听说包括小孩子,一共有六个人,但是她只看到了三个。
“想不到啊,你这日常啃老的人居然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你这话说得……我一直很有爱心好不好!”
这个平日了周茜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他们此行可不是来讨论这些的,没必要的事三两句带过后,她拿出拓印在纸上的字问阿蓉认不认得。
阿蓉接过纸,仔细看了又看,却摇了头。
“是百岚国的字,但这是很古老的那种写法,现在几乎都失传了,很少有人看得懂。”
周茜一听,很是失望,但是又不死心。
“那你有认识看得懂这类字的人吗?”
阿蓉倒也没有让她当场绝望,表示他们中有个人也许看得懂。
但是不巧得很,那人刚好出门了趟远门,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这个事,说急不急,说不急也有点急,好不容易才找到可能破译的人,她当然不能放过。
想着再跑一趟太麻烦,她直接就把那个纸留给了女人。
他们都知道舒浩屿住在哪里,到时侯去通知一下就行。
两人也没侍多久,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就离开了。
想着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回去后,周茜也没有闲着,依旧想方设法解惑。
只是结果,很失望,只能指望别院那边的消息。
然而,离约定的日子到的那天,她从天黑等到天亮,都没看到别院有人来。
明明说好了,不管有没有结果,都要说一声的。
一开始想着可能是有什么事耽误了,便又等了两天,依旧没人来。
这周茜就坐不住了。
趁着上街的功夫,独自又溜去了别院,打算亲自问问。
谁知道这一次上门的时候,却吃了闭门羹。
门敲半天,半点回应都没有。
她琢磨着会不会是都出门去了。
可要是都出门去了,这门应该是外锁的才对,可这分明是在门里反锁着。
里面的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个念头突然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门敲不开,她就在门外等了半天,可她急着相想知道结果,最后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翻墙进去一探究竟。
幸好这地段比较偏,路过的人并不多,不然路人看到她在爬墙,非报官不可。
一切还算顺利,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她成功地爬上了墙头。
进去一看,大门果然是反锁着的,
可她进院子的时候,动静不小,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她一边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私闯民宅的事,一边往屋里走。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准备的解释,毫无用武之地。
当她推门进屋有时候,看到的,只有几具东倒西歪,嘴解溢血,早已死去多事的众人。
六人,一个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