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打拳就是不一样。
食盒不说多重五六斤起码是有的,收拾剩菜剩饭,江元还需来回两次。
这谛禅直接两臂伸开,胳膊上挂两盒,手中拿两盒,一趟完事。
“原来江院长外出了,贫僧中午去敲你的门,以为你不饿,闭门不出。”
看到江元,谛禅和善地笑笑。
看来老周已经懒到没告诉别人自己不在醉梦院。
江元上去,伸手道:“多谢大师记惦,有些事情处理一下,回来的晚了些,我帮你拎两个吧。”
谛禅笑笑,“阿弥陀佛,谢过江院长,但贫僧一人足矣。”
说罢,双臂不摇不晃,身体不偏不倚地向院中走去。
江元只能无奈跟上去。
想要接过食盒时无意间触碰的想法告吹。
绕过竹林,嘈杂的声音跃入耳中。
首先看到的是在空中高低起伏的人影,那是李玉。
再就是站在院中的半兽人,吴敌。
吴敌正用他那只野兽的手臂,把李玉高高抛起,等李玉落下时又精准无误地接住,然后再次抛起。
下面的无比欢快,一接一抛中笑的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上面的脸上却是莫大的惊恐和绝望,眼睛紧闭着,眼泪糊了一脸。
江元有些看不下去。
这是人干的事?
吴敌是半兽人,哦,那没事了。
四角凉亭中一抹白皙的身影,端雪祈坐在凉亭里,石桌上放着一盘棋局,她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当她拿起黑子时,黛眉轻颦,沉思好久,方不自信地揽袖落下。
再拿起白子时,则落子如风,响亮地点下棋子,便神色颇为骄傲地睥睨着对面的空气。
好像在她对面真的坐着有人一样。
再就是己字间门口。
一张竹制的躺椅。
衣衫不整,腿毛胸毛丝毫不加遮掩的老周躺在竹椅上。
拿着一本书看的仔细,时不时发出一阵猥琐的怪笑。
江元仔细看了看,书名叫《白嫖是怎样练成的》。
另外还能看到种着秃树的空地,一抹粉色的娇小身影跑动其中,手中拉着一只看不出形状的风筝,她跑来跑去,那风筝也始终飞不起来。
看着眼前“和谐”热闹的画面。
江元下意识脱口而出,“原来你们不是死宅啊!”
话音刚落。
猖狂的笑容突然停止。
半兽人吴敌像阵风一样卷入戊字间。
没人接的李玉“砰”地一声落在地上,虽然泪水更多,但他也没来得及擦,仓皇失措地逃回丙字间。
端雪祈波澜不惊地纳棋子入袖,款款走向癸字间。
粉色的身影诡异地从空地消失,连带着风筝。
几道关门声响起。
院子瞬间安静。
啊这……
我身上有新冠吗?你们见我就躲?
和着各位闭门不出,只是因为我的存在?
江元有被深深扎心到。
“怎么了,怎么了?那个女人来了吗?”
察觉到院中的变化,老周瞬间从书中清醒,手忙脚乱地把书往怀里塞。
看到是江元后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继而看到谛禅手中的食盒,站起身伸个懒腰,有气无力道:“又到饭点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随后背着腰,走进正厅。
“他们这是讨厌我?”江元莫名其妙。
从进院到现在,他一直老老实实没干坏事吧。
就算搏不到一丝好感,何至于见面就躲起来。
躲瘟神也不过于此。
谛禅笑笑:“江院长多虑了,他们并非讨厌你,而是怕你。”
“怕我?”江元指着自己,不敢相信道:“大师你拎太多食盒,累到脑子糊涂了吧,他们怎么会怕我。”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谛禅道:“他们怕江院长身后的人,因此怕江院长。”
我身后的人?
江元微愣。
银色短发,和一双长腿浮现在脑海。
恍然大悟道:“白心月?”
谛禅点点头。
得到谛禅的肯定,江元想起之前白心月说的那句话。
“起了,但没敢出来,因为我在。”
靠!这女人该死的帅气啊!
人不在也能震慑住满院疯魔,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姐牛笔!
没想到白心月表面上只给他两层保障,暗里还有第三层。
这不比被吴敌随意捏脖子的老周强,跟着白姐混,安全感妥妥的!
看他们飞速逃离的样子,自己多少有点一院之长的面子。
江元一扫颓色,昂首挺胸向正厅走去。
察觉到江元的心态变化,谛禅也笑了笑,拎着食盒跟上去。
许是头仰的太高,跨过门槛时,江元一个不注意,绊到脚腕,身体猛然向前扑去。
这就叫帅不过三秒吗?
江元完全没料到这一幕
青石地面在眼中放大,以他的身手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看着就要脸刹着地。
江元忍痛做好贡献出初吻的准备。
下一秒,脸即将贴到地上的一瞬,堪堪止住。
他的身体成15度角倾斜在半空中。
自己半个身子向后倾斜。
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江元抬头,老周瘫在椅子上,仰天掏着耳孔,掏出后吹吹,继续掏,看都没看他一眼。
艰难地回头,看到两个食盒串到谛禅肌肉隆起的手臂上,而他空出的手拽着自己的手腕。
接着,谛禅一把拉起江元,伸手扶在江元肩上,稳住他的身形,叮嘱道:“江院长,小心些。”
继而拎着食盒入厅,端出一盘盘吃食,摆满桌面,便坐到自己的位子,开始闭目打坐等待。
江元看着自己的手,在原地怔愣许久,方慢慢坐到早上坐的那个位子。
三人没有说话地静静等待着。
不知过去多久,其他几人相继落座。
饭香四溢,碗筷碰撞。
吃着吃着,谛禅好奇道:“江院长有什么话要对贫僧说吗?”
几他几人也瞬间停止咀嚼,目光射来。
“啊?”江元慌了一瞬,“为什么这么问?”
谛禅道:“你一直在打量着贫僧,连吃饭都心不在焉。”
江元眼神躲闪地打着哈哈,“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事情,大师你刚巧坐我对面,所以像是在盯着大师,多有得罪,我注意一下。”
谛禅不置可否地笑笑,其他人也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江元的确如谛禅所言心不在焉,但他也不算撒谎,因为他真的在想事情。
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接触院中几人,以激活治愈系统。
方才自己不小心跌倒,谛禅顺手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起来。
这便是所谓的祸兮福之所倚吧!
短暂的雀跃后,江元便调出系统面板。
接着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