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我咋知道,不是让你盯着吗?!”
“这么多树叶,你让老子看什么,看你娘吗?!”
李邯郸冷眼看着,一言不发。不管这几人是听了谁的命令,但想要自己的命,那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所以李邯郸决定给他们讲讲自己的道理。
随即全力运转着《黄庭道经》,一边稳定着身形。
忽然间,他脸色一白。
底下两名黑衣人的脑袋却是从脖子上滚落,鲜血四溅,切面极其光滑。
“谁?!”
活着的三人被吓得一哆嗦,怀里抱着连弩,四处张望,如那仓皇过境的老鼠。
看着底下的血狱场景,李邯郸强行压下心中的反胃,这第一次杀人,到底还是难以过去心中的那关。
但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再次稳定心神,支离发动,底下一人头颅再次滑落,顺带变为粉碎的,还有那一地的连弩。
如此一来,剩余的两名黑衣人再也承受不住,赶紧扔掉手中破碎的连弩,跪倒在地面,大声哭喊着“饶命”。
事到如今,他们怎可能不知,猎物终究成了猎人。
感受着丹田气海内空空荡荡的灵力,李邯郸深呼吸一口,还是从树枝中跳下,落在两人身前,脚踩血坑,将大量温热的血液溅起在他们脸上。
两人满身鲜血,愈发恐惧,跪在地面哆嗦不已。
“刘家派你们来的?”
听到李邯郸的询问,两个连连点头,也不敢说话。
“他们为什么派你们来杀我?”
“这……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听了大管事的命令,让我们兄弟几个在这等……等着大人,说不能让你活着回去。”
左边一个稍微胆大的,立马就将自己的底细吐露了个干干净净。
李邯郸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又问道:“你们刘府有什么秘密?为何一个个都害怕的不行?”
“秘密?”
左边那黑衣人疑惑的抬起头,看见李邯郸的面容之后又是心中一惊,但还是赶紧开口道:“这我们真不知道,我们都是刘府的家仆,主家有什么秘密,我们是真不知道。”
李邯郸没说话,他能感觉到右边那黑衣人呼吸似乎有些急促,“你说。”
右边的黑衣人身子一抖,“回……回大人的话,这,这是我昨晚听刘二说的,他……他说我们刘府里面藏着妖……”
话还没说完,他忽地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老宽,老宽!”
剩余那名黑衣人急忙将其翻转身来,才发现他已经七窍流血而死。前者又将目光投向李邯郸。
“不是我动的手。”
李邯郸解释道。
与此同时。
刘府地底极深处的一处洞穴内,忽地睁开一双灯笼大的赤目,随即一道讯息便传了出去。
“事情有变,速撤!”
……
等李邯郸在此出现在官道上的时候,天色仿佛已经被墨染,老马不见了,却是骑着一匹健壮的高头大马。
马是那死去的刘家家仆的。
只是这天色已晚,就算自己全力狂奔,回去的时候,恐怕也是要半夜了。
骑着快马,但天色彻底黯淡下来之后,就走不了了。
自己只是个尚未入品的修士,可不会什么夜视的神仙术法。
就当他牵着马匹,准备找个地方将就一晚的时候,却是在不远处的山头上,见到了一处火光。
火光橙黄跳跃,倒不像是什么湛蓝鬼火。
再说,这离驿道也算不上远。
犹豫片刻,李邯郸还是准备去看看,要是真有户人家,还能借个宿什么的,总不至于露宿荒野。
打定主意之后,往前走了片刻,便在路旁发现了一条新鲜的小路。
如此一来,他又是心安了不少。
走了不过五六分钟,他便见到了几间栋不大的草屋,围着的院子里头亮着篝火,篝火旁坐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正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
李邯郸微笑道:“路过的,见到这有火光,便想着来借个宿。”
说完还拱了拱手,将自己一身的官服露了出来。
果不其然,见到他的穿着之后,男子便放松了些,“成,不过有些简陋就是了。”
说着便放下手中的标枪,一边朝屋里走去,一边说道:“俺是这小岭山上的猎户,这晚上闲着没事,便想着能不能碰到些撞上来的憨头鸟,嘿嘿。”
“嗯?你怎么不跟上来?”
说着,他很快便发现李邯郸并没有动,回过头来问道。
李邯郸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这就走。”
说着他便将马匹在旁边的小树上系好,才跟在猎户背后,看着那没有影子的地面,走进了草屋。
“我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平日里也没个住户,这房间也懒得打扫了,大人不会嫌弃吧?”
看着这蛛网密布,门窗腐朽,灰尘叠了一层又一层还带着浓重腐臭味的房间,李邯郸心中叹了口气,“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出门在外有个住处就不错了。”
“是这个理。”
听到这话,猎户又将自己那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脑袋掰了回去。
“那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吧。”
“砰——”
猎户说完,便将木门重重关上,屋里再次一片漆黑。
感受着这变化,李邯郸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理?出去送个信被人追杀就算了,找户人家借宿,都找到了鬼物门口。
“唉——”
李邯郸重重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拉了下木门,发现凭自己凡人的实力,果然无济于事。
等他从房间里头走出的时候,已是能听到一阵阵磨刀的声音从屋后传来,大有一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感觉。
他也不敢托大,缓缓抽出腰间狭刀,握在手中,虽说没用,但起码能壮胆。
毕竟蓝星过来的少年,对鬼物天生就有一种恐惧。
比如说什么贞子,伽椰子……
至于这鬼物的实力……换算成修士的话,应该还没入品,至少自己没在它身上感觉到胡章、葛明煌般的压力。
等他走到屋后的时候,果然瞧见那鬼物蹲在后头,披头散发地磨着一柄老旧的柴刀。
“咦,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在里头好好休息吗?”
鬼物再次一百八十度扭转头颅,不过这次更加没有掩饰,扭转过来的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肉,只是一副森然白骨,其中还有一条条手指大小的蛆在七窍之内进进出出。
看着李邯郸一阵恶汗。
就当那鬼物已经举着柴刀起身的时候,李邯郸终于出手。
只见他全力运转体内灵力,一身蓝黑紧身驿长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