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防线!准备迎敌!”
随着后金军队出现在视野中,香河县城内的部队纷纷调动了起来,一直部署在城外战壕内的一个营率先完成集结组成了防线,营属炮兵连也迅速将3磅炮推入早已测定好的前线炮兵阵地,不到十分钟,一条隐性致命的防线就已经设立完毕了。
“现在什么情况。”正在指挥部中的郑锐及秦良玉等人在听到警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城楼查看城外的情况。
“至少2000名骑兵,长官,从旗帜判断应该是正白旗的部队,现在敌人数量还在继续增加中。”一名少校马报告道。
“正白旗,多尔衮来了?”郑锐疑惑的喃喃了一句,然后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后金的队列以及旗帜。
过了一会儿后才将望远镜递给了身旁的秦良玉“还真是正白旗的旗帜。”
秦良玉不明所以的接过望远镜,学着郑锐的样子望向后金军队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才明白郑锐为什么能离这么远看清对方的旗帜了。
郑锐没管身边惊叹望远镜的秦良玉,转头对身后的军官问道“独立炮兵营到位没有。”
“正在部署,五分钟以后就可以实施炮击任务。”身后的副官赶忙回答道。
“郑将军,要不要先将城外的几百人撤进城来。”秦良玉观察了一会儿城外的后金军队后,向郑锐建议道。
“为什么要撤进来,那样我在城外挖掘的三道防线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郑锐头也没回的反问了一句,然后紧接着下令让第61团全部出城在战壕后列队随时准备发动反击。
“郑将军,现在建奴全是骑兵,冒然派兵出城很可能会被歼灭,还是稳妥些吧。”秦良玉努力劝说道。
“不,全部缩在城内就相当于完全放弃战场的主动权,我们不能放弃城外的阵地。”郑锐的态度坚决,而且也不相信后金军队能够突破他设立在城外的防御工事。
在香河休整的这些日子里,郑锐在城外构筑了一条包括反骑兵壕沟,铁丝网,胸墙以及战壕等防御工事的防线。
如果后金军不顾一切的进攻,他们首先会遭遇一条4米深的壕沟,然后在跨过壕沟后要在经过拥有100米左右纵深的空地,空地的尽头还有成串的铁丝网迟滞他们的进攻,等突破了铁丝网后才能接近掩护士兵射击的胸墙以及战壕。
在这个过程中,后金军将全程受到火炮以及步枪的打击,各种防御工事也能极大的节约防御兵力用于反击,等后金军费尽千辛万苦突破防线后他们的进攻矛头基本已经残废,此时无论进攻还是防御的主动权就握在了郑锐手中。
此时在城外的军阵中,多尔衮也正在观察着香河县城,他就是皇太极口中的墨尔根代青(聪明的意思),多尔衮今年才十七岁,是奴尔哈赤的十四子,去年刚刚取代阿济格成为正白旗旗主,与他同在一旗的胞兄阿济格仍然独领其中十五个牛录,阿济格失去旗主位置,不但不去怨恨皇太极,反而把愤怒都集中到自己这个弟弟身,连带着对镶白旗的小弟弟多铎也有意见。
后金的习俗便是喜爱幼子,加奴尔哈赤宠爱阿巴亥,连带着对阿巴亥这三个儿子也十分喜爱,原来奴儿哈赤的两黄旗六十个牛录,分给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各十五个,他自己留了十五个,到他病重之时,又把剩下十五个给了多铎,使得多铎的牛录达到三十个,而且大都是超员的强盛牛录,要说他们三个直接掌握的力量比皇太极还强。
奴尔哈赤本意是这三个孩子力量强,可以护住阿巴亥,岂知反而被其他六个掌旗贝勒顾忌,奴儿哈赤一死就逼着阿巴亥殉葬,断了三人的联系纽带,那时候多尔衮才十五岁,多铎十三,阿济格又是个没有城府的人,生生看着其他几人逼死了他们的亲生母亲,然后三人之间也多了许多隔阂,其他几个贝勒这才放心。
多尔衮目睹亲生母亲殉葬,心理快速成熟,阿济格虽是大哥,但脾气粗暴,只喜欢打仗,对于权术一窍不通,开会做事都没个正形,多尔衮便不把希望寄托在这个阿济格身,平日只是小心翼翼,对皇太极言听计从,又故意与阿济格闹出矛盾,使得各旗旗主都对他十分放心。
多尔衮明白皇太极将他派来的意思,那就是保护大军后撤路线的侧翼安全,此外就是看看能不能将香河县攻下来方便撤退后绊住明军追兵,在就是来探一探城中这股明军的底,如果可能要将这股敢于野战的明军全部消灭,防止做大成为后金的心腹之患。
“将那个奴才带来。”多尔衮收回视线对着身后的白甲兵说道。
不多时,一个鼻青脸肿的蒙古人就被扔到了多尔衮的前面,多尔衮看都不看这个蒙古人,直接拿鞭子指着香河县城问道“这伙明军是打哪来的,主将是何人。”
“这奴才不知道,他们没有写着主将姓氏的将旗,只有一面红色底色画着两把宝剑相交叉图案的旗帜。”这蒙古人跪在多尔衮马腿边说道。
“你们被人家杀了几百人,连这伙明军哪里来的都不知道,要你这废物有何用?来人!拖下去砍了。”多尔衮说完随意的一挥手,两个白甲兵就将那蒙古人拖走,一刀砍下了脑袋。
“主子,要不要奴才带人去攻一攻,这城墙似乎并没有火炮。”一个牛录额真在多尔衮身后建议道。
“不可,据那逃回来的蒙古兵所说,这伙明军各个装备火铳还配有大炮,绝不可能不在城墙布置,他们定是将火炮藏起来等我们攻去。你去将路抓获的尼堪全部拉到城下,一个个砍头。”
“全部?”这个牛录额真小心问道。
“全部!”
这名牛录额真领命而去将那些新抓获的人全部赶着走近香河县城。
这第二场香河之战必定要以一种血腥残的方式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