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祠堂外
杨小雨抱着自己的女儿,终于赶了过来。
后面跟着的是冷秋月,
冷秋月什么也没有提,但是却赶不杨小雨,还气喘吁吁。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杨小雨也是进不了祠堂的,只能问周围的人,然而,周围的那些妇女看到杨小雨过来,一个个往后退了几步。
不想沾染半分。
还有人嘀咕道:“以前怎么不知道呢,白乐赌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偷,以后可不能和他们家来往了!”
“杨小雨的命是真的苦啊!”
“她有什么苦的,没听说吗?她们早吃的是煎鸡蛋,我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就是.......”
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些人看着杨小雨的眼神中,毫不掩饰鄙夷之色。
唯有冷秋月,站在了杨小雨的身边。
默默的支持着她。
即便在这时候,她还是选择相信杨小雨,因为冷秋月能说的话的人不多,她父亲冷先生在原的威望很高,冷先生严格的执行了封建礼教那一套。
寻常的时候是不允许她随便出去的。
偶尔也就杨小雨过去坐坐。却也极大的温暖了她孤独的心。
杨小雨气得想哭:“那些钱不是偷的,是鹿......”
话说道一半,她突然想起白乐交代她的话,千万不能说出去,一旦说出去,就相当于彻底和鹿子霖彻底撕破了脸。
会招来鹿子霖的报复。
周围的女人讥讽道:“是什么,说不出来了吧?”
“这人啊,就要认命,长的漂亮怎么了?没有那富贵的命,就不要端那富贵的饭......”白秉义的老婆阴阳怪气的说道。
她不是白鹿原的女人,是外地的一个地主家的女儿。
眼光高,嫉妒心强,最是看不得别人比她强一点。
当初,他就是看中白秉义家里是地主,能过来过好日子才嫁过来的,她都没有吃过几次煎鸡蛋。
隔壁的杨小雨竟然吃了,这还有天理吗?
......
而在祠堂内,
白乐说完之后,白鹿原的爷们们纷纷点头。
“白乐说的对的啊!”
“就是,我们一家一年才花几个钱,几块大洋,说的轻松,落在我们头,我可受不了......”
“有几个人受得了?”
嗡嗡嗡......
“我觉的请田福贤过来也没有什么不行嘛?”
“就是嘛......”
白嘉轩伸了伸手,声音小了一些,但是依然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嘀咕声。
他真的有些头大,目光瞪了一眼白乐,
以前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白乐这么能胡搅蛮缠,这么难对付?
但是,
现在自己被架了去,而且白乐这家伙还不断的煽风点火,自己再不制止,事情可能向着难以掌控的方向继续发展。
不能再顺着白乐的思路走了,必须感觉扭回来。
“大家安静一下!”
他攥了一下手,咬着牙说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不是不想请田福贤过来!”
“但是,以往,我们白鹿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说着,他又指向了祠堂内的一块匾,面写着五个字:“仁义白鹿原”
“这块匾是县长送到我们原来的,我们不能污了这块匾。”
“白乐,白兴儿,作为我们白鹿原的人,我自然是相信他们的,今天叫大家过来,并不是说他们就是贼,想听听他们.......”
白乐此时乐了,这就开始服软了吗?
“别啊,族长,还是把田福贤叫过来吧,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的原话是;羞人呢.......羞人呢,干下这羞人的事情!咱原出贼了!”
“这是你的原话吧?怎么现在改口了呢?”
“我觉的恰恰相反,为了我们原的清名,我觉的还是把田福贤叫过来,有了外人在场作证,我觉的才不负公平公正之名.....”
“不行!”
白嘉轩气得脸红脖子粗。
“为什么?”白乐盯着白嘉轩,一字一句的问道:“族长,你到底在怕什么?”
白乐心中冷笑不已。
祠堂内,所有的族老,以及白鹿原的爷们们,此时也怔怔的看着白嘉轩。
一时间,
整个祠堂安静的可怕。
众人面色凝重,目光闪烁。
是啊,
族长为什么不敢让田福贤过来,难道之前的水脉是真的?
族长为了水脉坑了鹿乡约?
原本,大家还是极其的相信白嘉轩的,毕竟白乐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
但是白嘉轩这几次反常的操作,让众人觉的白乐说的事情似乎是真的。
反倒是白乐底气十足。
两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白嘉轩语结:“我.....我有什么可怕的?”
白乐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嘛,族长德高望重,有什么好怕的?”
“白兴儿,黑娃,你们两个去把田福贤,田总乡约给请过来!”
“啊......啊!”
白兴儿都惊了,愣愣的看着白乐。
眼珠子比牛还大,嘴巴张的老大。
震惊,
难以置信,
我的天,这族长主持的会......怎么白乐一路压着族长?
直到白兴儿叫他,他才醒过来,愣愣的和黑娃跑出祠堂。
可还没等他们两出祠堂,却听见白嘉轩眼睛一黑,一下子栽倒在地。
“族长!”
“族长!”
“你怎么了?”
随着白嘉轩的摔倒,祠堂内一时间乱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