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归位,李梅情不自禁的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到她调整过来气息,将身体中出现的种种不适强行压制下去,睁开眼睛,嘴角带着冷笑,“你还是下手了。”
对面的人并不回答她,房间里被黑色布笼罩,看不到外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李梅活动了一下身体,竟然纹丝不能动。
自己只能这样盘腿坐着。
李梅检查了自己的神识,七处受伤的痕迹,原本有了一点金色的颜色,被那乌黑的色沾上,像是自己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李梅想到了那个女人木偶,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自己第一次听不到噪杂的声音,李梅觉得这反倒是一件好事,既然赚到了,不如老老实实的睡上一觉,这些年因为耳边不停歇的噪杂声,快要神经质了。
李梅闭上眼睛,一直睡。
“她什么时候醒来?”楚国皇帝问。
一个俊秀的道士说:“您应该下手了。”
“下手?哼,这女人有多抢手,你知不知道?得了她,长生不老得了她”楚国皇帝低头看着自己布满橘皮的手。
“您没有遵守你我的约定。”道士冷笑道。
“约定?那是将她抓住,并没有在说什么。”楚国皇帝的脸皱成菊花。
“陛下,最后请您赶快出手,将她杀死。”道士说。
楚国皇帝看着里面熟睡的李梅,笑着说:“你瞧瞧她多可爱,像只温顺的小狗。唉,时候不到,不能摸。”
“陛下!”道士的眼睛冒出飞剑,刀刀刺向楚国皇帝。
可惜,飞剑并非真实的飞剑,对楚国皇帝来说真是没有什么用处。
楚国皇帝伸出左手,在道士的肩头上拍了几下,惋惜地说:“你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自然不知道她们的妙处。哈哈,你更不会懂得她们,不知道如何让她们对你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甚至露出最薄弱的地方肚皮,让你的手在上面摸呀,摸呀。啊,那滋味”
道士摇摇头,转身离开。楚国皇帝的手温还在他的身上,让他嫌恶,脱下身上的灰色袍子扔掉,只穿一身洁白内衣裤,仰首而去。
“哼。”楚国皇帝发出这样的声音,没有人知道他是对谁哼的。
丑娃将自己置身在忙碌的事物之中,不愿再去想那人究竟是不是他的父亲。
他一遍又一遍得对自己说:“有能耐,早就跑回来了。这些年过去了,也不回来看一眼,那是我们没有在他的心里。这样的父亲,找到了,又有什么用?自己生活得好好的,平白让自己再难受一番。”
吴国太子武启终于踏入赤炎国的城门。这样的一座小国,几千兵就能灭掉的小国,怎么可能是他避难的地方?
武启想着事情,眼睛不停地观察着四周。
来来往往的人们的脸上带着安详,走路稳稳地。
自己入城,并没有让这些人吃惊,观望。
他的入城,如同跟他们一样普普通通。
武启看向立在路边的守门的士兵们,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
检查的士兵认真仔细。
一切秩序井然。
武启打心眼佩服。
“这主事的就是孙贤?”武启小声的问骑马跟在车厢外的潘岳。
“应该是他,李梅不会管这些琐碎的事情的。”潘岳说。
“好可惜。”太子武启说。
“是啊。可是在他的眼睛里只有李梅,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潘岳说。
两人聊着卦,一旁护送的赤炎国的将军恼了。
“我国的女皇和丞相岂能是你们谈的。”
“啊。我刚听到路边茶馆里有人再讲女皇的事迹。”太子武启接话。
“我们女皇的事迹,天天都安排人讲。”赤炎国的这名将军脸上带着笑容。
“女皇瘦了吗?”潘岳问赤炎国的这位大将。
“啊。我没有见。听说,女皇陛下神采非凡。”
“我们和她一起游历的时候,她曾多次保护过我。”太子武启说。
潘岳歪头瞅了太子武启几眼,随后转头对赤炎国的那位大将说:“女皇陛下对我们爱护有加,几次身陷险境,都是有她出面,化险为夷的。”
“女皇威武!”赤炎国的大将突然喊道。
“女皇威武!”所有的人都在喊。
潘岳不由自主的跟着这些人喊,直到抵达李梅居住的地方。
“这里就是普通的人家大院。”潘岳不相信李梅居住在此地。
“我们赤炎国没有皇宫,女皇不允许我们为她建一座。这里就是女皇休息,办公的地方。告辞!”
“唉。怎么这样就走了?”潘岳很无奈。
他们就像是来串门的,刚才的赤炎国大将就是押镖的镖师,护送到家门口,任务完成,自动拍拍屁股走人。
太子武启撩起窗帘,问潘岳,“我们在干嘛?”
潘岳也很无奈,没有人来接待,没有人来安排,更没有人对他们说暂住哪里,女皇什么时候会见他们。
太子武启从马车上下来,仰头看看四周,直接抬脚上了台阶,站到门口,往里面张望。
一名小厮跑了过来,“女皇在房间里休息,不见。”
“我们是吴国的使臣!”潘岳对着小厮喊。
“别对他这样喊。他们可是一视同仁,不会把你们高看几眼。”丑娃站在台阶下对他们说。
潘岳回身忙对丑娃深施一礼,“我们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一是送上贺礼二是谈谈旧情。”
“旧情?你们?想多了。”丑娃从他们身边穿过,抬腿迈过门槛。
“你们跟我来吧。”他说话,并没有回头。
潘岳忙指挥着几个士兵,将马车上的一箱箱的珠宝黄金抬了下来,抬到门口里面,小厮伸手不再让他们多走一步。
潘岳只得指挥着,让人把箱子放下。
再看太子武启,他已经没有踪迹,想必是在忙着抬箱子的时候,那人直接领着太子武启走路。
潘岳一边恼火李梅不近人情,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大腿根上的肉。一直在马上坐着,屁股已经磨破流血,结痂再磨破流血,结痂,捶打的地方是硬邦邦的,还有酸痛。
“大人。我们在这里呆着行吗?”问话的是转正了的奴隶,他佝偻着背,小声的问潘岳。
“不然,你们出去等着?”潘岳学着李梅的口气,小声的说。
在这人的带动下,所有的人都跟着跑出去了,只留下潘岳一人对着那名拦路的小厮。
“他们是干什么的?”一个小厮从外面进来,路过那人,好奇地问。
“说是吴国的使臣。”拦路的小厮说。
“使臣?使臣是什么?”从外面进来的小厮随意地说了一句,并没有停下脚步,等候答案。
潘岳暗道:“女皇没有谱,这些下人们也不懂礼,这样的国家,也只能维持几年表面的。”
“女皇还没有醒吗?”拦路的小厮对一名身穿深红色扎着两个小揪揪的侍女喊。
“没有。小凤姐去了哪里?我怎么着也找不到。”那名瓜子脸,一双杏仁眼,精巧的鼻子,桃花嘴的侍女说。
潘岳看着这名侍女说话间并没有多少焦虑,反而更像是熟人之间见面的问话一般。
潘岳觉得透着诡异。
小厮并没有多想,直接说:“小凤姐还在院子里吧?我今天可哪里都没有去,没有离开一步。”
“你离开了。我们进来,你才从那里跑过啦。”潘岳实话实说。
“你呀,真不该抢着干着个,多耽误事。”侍女的脸上有了焦虑。
“你去哪?”小厮问。
侍女跑出院门,并没有回答小厮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