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阵慌乱,跑进的,跑出的。
潘岳对拦着他的小厮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进去看看,我见识多,总会想到帮你们的办法。”
小厮斜着眼睛,歪着脑袋,翘着一个嘴角,“丑娃哥会解决的。丞相大人也会赶来的。院子容不下那么多的人。”
潘岳作罢,毫无形象的摊在箱子上,仰望着天空,等着。
“快起来!李梅不见了!”武启说。
突然被武启的巨大脑袋挡住天空,一时间不适应,又听到一个消息,慌忙转身滚下箱体,问,“怎么回事?李梅又跑了?太不负责任了!我见到她一定要说说她。”
“不是。真的不见了。”太子武启说。
潘岳看着这几十箱大箱子,“这些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太子武启将问题又转给潘岳。
潘岳走到外面,对着外面的吴国人招招手,“你们都过来。行,在这里,站成三队。”
不明原因,依旧很听话,站队不分地位。
“三个,三个的进来。每人只能拿黄金一块,拿了,就站到外面等着我的命令。”潘岳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拿黄金,既然这样安排,老老实实的听从命令做。黄金这东西从来没有见过,能摸一摸立刻死掉,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回。
每人心情各自不一,但是对黄金的渴望,在他们毫不遮掩的眼神中,裸的显露出来。
黄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站到外面使劲的攥,手很疼,依旧使劲的攥着。
五箱子的黄金全部拿走,留下空箱子。那名小厮始终不肯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直到潘岳打开第六个箱子,才张口小声的问:“您是要做什么呢?”
“分黄金啊?!”潘岳将一块黄金塞到小厮的手里,“小兄弟你也来一块儿。”
小厮双手张开,双腿往后退了几步,黄金还在那人的手里,放松的说:“嘿嘿,官爷,您别拿小的开涮。我们赤炎国的日子过得还行,我拿这个,反而碍事。您继续,小的是守门的,不干扰你们的事情。”
潘岳走到太子武启身边,“瞧瞧,这小人坚守自己的职责,如果到了我们吴国,那可真是一个人才。”
武启点点头,转头再看自己的人,那些人的脸涨得通红,虽然没有人离开,但心思一不定在哪里去了。
潘岳扔下黄金,关上木箱上的盖子,拍拍手,似乎在拍打手上的尘土一样,低着头走出门口,站在台阶上对着三百来人说:“兄弟们辛苦了,这一路上并不太平,能尽心尽责的将礼物送到这里,我们太子殿下很是感谢。”
潘岳的话停顿一下,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些人,随后又说:“黄金是你们的。这是太子殿下给你们的路费。”
他的话让一些人的眼睛发亮,这些人微仰着头,在等着他下一句话是什么,这些人中包括了那两名转成侍卫的奴隶。
潘岳拖得时间很长,有些人等不及,张嘴嚷嚷着,“凭什么要我们走?我们走了,还是不是黄巾军的人。”
“我们生是黄巾军的人,死是黄巾军的鬼。”
“黄金我不要。”话音刚落,那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直接走到拿黄金的箱子面前,打开盖子,将手里的黄金扔了进去。
潘岳伸手想要制止他们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有人既然离开队伍放下黄金,生怕少了自己,没有遵从潘岳的命令,疾步过去,将手里的黄金扔到箱子里,再返回队伍中。
没有扔的,想扔不敢动的,左右为难的那部分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潘岳,眼神在身旁来来回回游走。已经扔掉的,自发站成一队,和剩下的人分开。
“你们一定要听我说清楚。我们太子陛下很感激你们,这是给你们的奖赏,并非有其他的意思。”
“你们是大王子殿下的人,我们太子殿下不好再让你们为他做事,特发黄金,作为你们的路费,请你们按着自己的心意离去。”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没有动,面部都没有表情,看着潘岳转身又往里走,有些人着急了。
“我是吴国的军人,不是属于谁的专属军人。”
“我听从的是安排”
喊话的人争先恐后的,噪杂声使喊话的人,并没有清楚地传到太子武启耳边。
突然,有人喊道:“太子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吴国的王!我要跟着太子殿下!一切服从太子殿下!”他一遍一遍的喊,带动身边不想离开的人一起喊,直到一个声音反复的喊:“太子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吴国的王!我要跟着太子殿下!一切服从太子殿下!”
声音洪亮,气势非凡。
武启忙站出去,对着他们深施一礼,“我武启不是自私的人,很感激各位肯跟随我。请跟随我的人往这里站成两队。”
武启伸出左手往左侧一摆,一支整齐的队伍迅速出现,而另外一直稀疏松散的队伍中,有些人不停地晃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武启对着这稀疏的队伍,有深施一礼,“感谢各位,为了我们吴国和赤炎国两国国交好,一路不畏艰险,护送。现在,你们都自由了。日后的生活,将属于你们自己做主,我,吴国太子武启,现在准许你们卸甲归家。”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犹豫不决的人安静下来。
潘岳从怀里拿出一摞纸,将纸放在一个空箱子上,指挥几个坚持留下来的士兵将这个箱子抬到外面的广场,笔墨压在纸上。
潘岳站立到一旁,磨墨,太子武启亲自提笔,为准备离开的人写下批准卸甲归家文书。
留下的人不少,两百三十个。
潘岳立刻重新打开箱子,“你们一路辛苦了!太子殿下给你们的奖赏!每人两块黄金!”
箱子有空了三个。
小厮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位置,没有过问他们要做什么。
“我们有一个硬仗要打!”太子武启说。
“你们敢不敢?!”
“敢!”
“敢!”
“敢!”
“家中只有你一个男丁的站出来!”太子武启喊。
七个人站出来之后,太子武启又喊,“家中有妻的站出来!”
这次站出来的很多,潘岳大致数了一下,有六十人。
“家中兄弟都参军的,站出来!”太子武启喊。
这次站出来的有七十人。
剩余的只有九十三人。
“身体有伤的站出来!”太子武启喊。
站出来的有三十人。
潘岳拉了拉太子武启,太子摇摇头,继续喊:“年龄在十岁以下,三十五岁以上的站出来。”
剩下的人有二十人。
站出来的人一脸恐慌的看着太子武启,太子武启对着他们深施一礼,“你们将将来托福给我,我不得不为你们考虑的细致一些。家中独子的,将来传宗接代的任务艰巨,我会为你们细细挑选良家女子为妻家中有妻的,独守空床,等候你们,放心,到时候,我会为你们的妻子要奖励家中兄弟都参军,家中谁来挑大梁?放心,我会为你们细细挑选良家女子为妻,为你家开枝散叶年龄小的和年长的,你们的将来,我武启也会好好安排的。只是这次将要做的事情不是简单的非死即生,而是,用性命去拼。”
武启对着剩余的二十人问:“这种战斗,你们敢去吗?”
武启听到房间里面的呼吸声,虽是女人,他坚信,那人不是李梅,李梅去了哪里?他听到站在床边的侍女说话,确认李梅不光失踪了,而且还是被人掳走了,谁能将李梅掳走?不是简单的人物,但是他想要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