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一挥手，止住了恨天：“好，那我再问你，你这十年来，有没有害过人？”

许水犹豫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不能犹豫，忙道：“没有，我和您说过，除了想害张美的那一次，我以前从来没害过人！”

“是吗？十年了，第一次害人就这么巧被我妹妹撞见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让我妹妹去买双色球了！”

林灿冷笑一声，继续道：“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可以让丁若兰停止攻击吗？你只是一个游魂，她可是红衣厉鬼，相差两级，你在她眼中就如蝼蚁般的存在。可她却为了不伤到你，放弃了对我的致命一击，为什么？”

不待许水回答，林灿自己先一步给出了答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少数几个可以在尸库外面游荡的鬼吧？而你的责任，就是为尸库引来新的鬼，又或者是制造新的鬼。所以，丁若兰才会对你这个普通游魂另眼相待，我猜的对吗？”

许水神色微变，虽然勉强在笑，但那笑却比哭还难看，眼神中带着一抹惊骇和难以置信。

林灿见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许水，我不笨，我只是太容易相信人，或者说太容易相信鬼了。我也已经给你机会了，可你却一再骗我，现在，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

“恨天，还在等什么？”

恨天闻声，刚才止住的身形又动，扑向了许水。

许水想跑，却被厉鬼笔记束缚，无法逃遁，眼睁睁看着恨天扑来，吓得他尖声叫道：“林老大，饶命，饶命啊！我也不想的，可是，若不这么干，我就会被吃掉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见林灿无动于衷，他又叫道：“这不公平，我是听命于丁若兰的，真正的凶手其实是丁若兰，我只是帮凶啊，你为什么杀我不杀她啊！”

公平？这世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若是真的有，也只是相对的而已。

林灿抽了口烟，无声嘀咕：“杀她，我倒是想啊，但前提是我要能打的过才行啊！”

起身，下床洗漱，对许水的求饶视若无睹，反正恨天已经布置了隔应结界，不担心会惊动别人。

洗漱好回来，许水和恨天都不见了，林灿把厉鬼笔记揣进口袋，关门下楼。

草草吃了份快餐，一根烟还未抽完，蒋婶来了。

“阿灿，今天身体怎么样，好点了没？”

“好多了，蒋婶！”

林灿上车：“蒋婶，要送你一程吗？”

“不用，我顺道买菜！”

“哦，蒋婶再见！”

林灿发动车子，开出小区。

现代社会，车辆已经快普及了，特别是夏海市这种一线城市，本地人几乎家家有车，打车的很少。

打车的一般都是外地人和短途的居多，距离稍远的不是自己开车，就是坐地铁。

但是，今晚的第一个客人却是例外，他要去城东。从城西到城东要开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算是距离比较远的了，这种客人是出租车司机的最爱，林灿同样也不例外。

客人的年纪有点大，大概有五十岁左右，戴着口罩，不时咳嗽两声，好像感冒了。

“大叔，最近天气变化有点大，是不是着凉了啊？”

开出租车的，没有几个不爱说话，一是为了打发无聊时光，另一方面则是防止自己会犯困。特别是夜间开车，时间一长，人特别容易犯迷糊。

“咳咳，是啊，早晚温差太大了。前几天，早上锻炼的时候，穿的有点少，这不就感冒了！”

“大叔，你这么晚去城东干嘛啊？”

“去看我孙子！”

客人的谈话兴致被勾起来了，不待林灿再问，继续道：“我儿子他们住在城东，媳妇怀孕大半年了，刚儿子打电话给我，说生了一个孙子，所以，我才急匆匆赶过去看看！”

“这是好事啊，恭喜恭喜！”

“哈哈，谢谢！”

客人确实很高兴，就连咳嗽声都缓和了很多。

“大叔，这里去城东有点远，你怎么不坐地铁啊？坐地铁比打车快哦！”

林灿这句话出口，客人的笑声没了，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没有地铁卡！”

“哦！”

林灿不再说话，专心开车，在晚上九点左右，才终于赶到了城东的儿科医院。

接下来，客人不断，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在一家夜总会门口，林灿被人拦下了。

拦车的是两男一女，两个男人喝的醉醺醺的，女人的妆化的很妖艳。

林灿打开车门保险，一个男的伸手拉开前门，想坐副驾驶。

“不好意思，你们坐后面吧！”

“你什么意思，怕我们打劫啊？”

男人眼睛一瞪，就要翻脸。

“算了，算了，哥别生气，人家司机也不容易，我们坐后面好了，正好挤挤呢！”

那女的一把拉住男人，一边说，一边对他抛媚眼。

男人一听，嘿嘿笑道：“也好，那我们就挤挤！”

果然很挤，两个男人有意无意往中间女人身上挤，挤的女人娇笑连连。

他们却没有发现，女人虽然在笑，但眼神中却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恐慌，不时偷看一眼空空的副驾驶座位。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一个小区门口，林灿停车。

两男一女互相搀扶着，从后座位上下来。

“要不是我这老妹求情，今天老子一定会要你好看！”

先前要坐副驾驶座被拒的男人骂骂咧咧。

林灿无动于衷：“二十五块，谢谢！”

“没找你麻烦就算了，还敢找我们要钱？”

男人瞪着林灿，又有要翻脸的架势。

“哥，算了，算了，我来给！”

林灿摇头：“我不要你的钱，还是他们给吧！”

男人大怒，女人一把拉住他：“哥，别生气，等下我少收你们钱就是了，这车费就当我出了！”

“哼，小子，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

男人恨恨地拿出钱包，抽出钱，丢进车里。

林灿也不见怪，捡起钱，低声嘟囔一句：“恐怕你也没有机会再见到我了！”

声音虽低，男人还是听见了：“你小子说什么，胆肥了是吧？”

林灿不答，一踩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车厢内，响起了婴儿和女人的轻笑声，而车后面，那女人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