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商从小便没什么情绪更没什么表情,这会儿心底不满,瞅着这人直接想手撕了!
可他又怕自己的小娘子被吓着,只得原地握拳,僵硬着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暴戾又危险。
捕头一瞬便察觉,抬头对视,眸中惊讶一闪而过,手不自觉的握住了腰间的苗刀。
电光火花交缠的信息让两人之间气氛逐渐焦灼。
正当他们都以为要同对方大打出手的时候,顾萌萌“哐当”一下甩上了房门。
“自己找地方去,我家没地方收留你!”
外头人也不回话,悉悉索索一阵没了动静。
她疑惑开门,探头瞅了瞅,没见着人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大步朝着苏元商走过去,跨坐在他身上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身上的气息环绕让出门一天累的焦躁的人思绪平静了许多,且满足的喟叹道:“感觉活过来了。”
苏元商瞥了一眼屋顶眸光一暗,伸出大手将她在自己的身上正了正,单手扶住了她的腰将头往后仰。
见到小娘子疲倦的小脸,他眼底顿时一片柔和宁静,闲着的手揉着她的眉心:“很累吗?”
一听到他这话那可是打开了她的话匣子,气鼓鼓的将今天的事都同他说了一遍。
末了,她冷哼着:“这一天天的真都跟有那个大病似的,没事非得过来招惹我做什么?谁愿意没事跟他们勾心斗角啊?我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同我相公待一起呢!是吧相公!”
“嗯,是。”他也这么觉得。
“不过照着娘子的话,县尉忌惮老胖子,怕他派人取你性命送来捕头保护你,那你做什么那么讨厌他?”
“你不觉得他很丧吗?”
“……还好。”
“好你个头!多不吉利!”顾萌萌哼哼两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以示自己对他话的不满。
而后她跳了下去钻到了被窝:“睡觉!”
苏元商唇角泛起了笑意,上床去拥住她,低声道:“好的娘子。”
顾萌萌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满足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冷清。
吉利?倒也不是,她没那么迷信。
只是,那种模样的人,寿命通常不如一条狗长。
……
她早起开窗通风的时候,捕头已经站在门口。他身上的捕头服潮湿导致眼色重了几分,头发上还有水珠,一看就知道在外头站了一夜。
顾萌萌啧啧称奇,从橱子里拿了一套衣服扔给他:“后院有水,自己洗干净了再出来,要不你就别跟在我身后丢人现眼!”
捕头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她,刚张张嘴想说什么,结果看到她身后的人,抱着衣服离开。
“在看什么?”苏元商对待他的冷凝,在顾萌萌回头的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两手搭着窗框,刚好将人圈在了里头,从顾萌萌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完美的下颚线,还有满眼温柔的凤眼。
“原来偶像剧没骗人啊……”这种壁咚的行为,确实会让人心动。
无意的呢喃让他疑惑歪头,“你说的壁咚……那是何物?”
顾萌萌顿时瞳孔一缩,忙推开他说“没事”,慌乱的往外走说自己得去成衣店了。
人到了门口,停下了脚步,咬紧了嘴唇。
是不是表现的太不自然了?
她刚穿越过来那时候可是天天现代的词汇往外蹦,别人不懂,她还高兴的同别人解释,甚至引以为傲。
如今冷不丁的有感而发而已,她明知道自己不愿意说苏元商也不会追问,可他却将自己吓成这样,想想也觉着怪没用的。
“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她摇摇头,瞥见了换好衣服人的身影,冷哼,“你可得看好我了,我若是掉了一根头发,我夫君肯定会宰了你的!”
捕头感受着背后阵阵寒凉,他想,他现在就想宰了他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成衣店,布娘们都簇拥上来满眼担忧,她一一安抚,就着昨日没检查的衣裳挨个检查,继续赶工。
她给的图纸她让布娘每个都做了五十件,精美一些的就是一样十件,另外还教她们簪花缠绕的方法,做出了一百多个簪花,这才算完。
而后,她便让李长生租了车,带她去县集。
轿中,李长生小心道:“上次咱们便是在县集碰壁,这回再去会不会又被赶出来啊?”
“这次过去可不是去找他们的。”顾萌萌看着他担忧的面容笑着摇了摇头,“我准备在县集找个宽阔的地方,最好是有擂台的那种,且得找个名声大的红楼,里面的女子要模样好的,身材好的。”
“宽阔的地方我得打听打听,貌美好看的……那就属天源居了吧,兖州主城名声极大的铺子,估计这分店的姑娘姿色也非常人能及,只是有点偏僻,离着我们上次去的地方还隔了两条巷子。”
顾萌萌一顿,“那我们便兵分两路,你去找地方,我去寻天源居。”
“如此甚好甚好……”他可一点都不想沾上脂粉味,否则家里那个母老虎定要扭断了他的脖子!
视线从顾萌萌身上挪开:“那不知这位公子……”
说到捕头她就心情极差,他非得跟着他们,李长生又租了个小马车,驾马的只能坐下一个人,她只好三人同轿。
就这么点空间,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李长生那眼睛都在她俩身上来回看了一路了,这会儿估计是憋不住才出的声。
当下顾萌萌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捕头没穿官服,李长生就没往那边想,低眉顺目的咳嗽一声,心道这顾萌萌人见多识广,私底下玩的也挺广的。
也是,有才华的人可不都有点其他的嗜好吗?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一路再无话,将李长生送到了县集后,顾萌萌就奔着天源居去了。
如同李长生所说,这天源居在的地方确实是偏僻,可剩下那些个对这的形容,那真是没一个能对的上号的。
门头破败,开着一扇的大门上头积满了厚厚的灰,她站在门外看进去,几个姑娘拿着团扇,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扇风。
一听外头有动静,各个亮起了眼睛往外瞅,看清了,哀怨出声:“怎么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