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玉功第九层又失败了!”
极致精美的回廊里,花团锦簇,落英缤纷,美妙至极。
一道缥缈、灵动的声音自花中来。
那冷漠的语气听得人内心直颤,遍体生寒。
怜星整理衣物的手微微一颤,又很快的将自己的担忧掩藏了起来,柔声说道:“姐姐,没事的,只是一次失误罢了。以你的天赋,用不了多久就会突破第九层的!”
“哼!”
“没用的,没用的,只要我一运功,满脑子都是他们两个,一想起他们的得意的模样,我就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日月同辉面容一皱,青天白云都要失去了颜色。
长袖挥舞间,荡起一层澎湃的掌力,天地间,顿时变成了冰天雪地,冷的要命。
所有人都知道大宫主心情不好,尽量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音,以防遭殃。
怜星也是如此,她揣摩了许久,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既然如此,不如忘了吧,人死不能复生,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你也能重获自由。”
邀月面目生寒,冷哼道:“忘了?哼,想的美!得罪我邀月,哪有那么容易放过,那两个贱人,如此欺我,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等两个孽种长大了,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看看……。”
她说的起劲,怜星似心有顾忌,打断了邀月,嫣然说道:“姐姐,你那天带回来的人已经醒了,说来也巧,他正好姓‘花’,与我们移花宫有缘。现在我让他来见你!”
“多事!”
邀月闻言,不仅没有夸赞,反而皱起了眉头。
她夺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怜星许久,眼中满是戒备,看的怜星直接低下头,不敢与之直视,方才冷哼道:“我的东西不许你碰!哪怕我不要,宁可毁了!”
“我知道了!”怜星低眉颔首,满脸委屈,心中给了花无衣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还在享受夏日冰凉的花无衣闲来无事,正想着用数花瓣的方式打发时间。
还未实施,就觉到身体一冷,抬起头,恰好与一双利剑般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邀月已经穿戴好了衣物,清冷高华,浑身下散发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配合高高在的气势,宛若天明月,无可与其争辉。
花无衣消瘦的身躯,在她面前显得薄弱不堪,只需轻轻一折就会彻底消散。
尽管如此,他依然从容自定,挺直胸膛迎难而,直视邀月,不见半分惊慌。
棱角分明的面孔,一双眼睛毫无半点杂念,只有岁月静好,让人格外宁静,一身青衫,似那如切如磨的有匪君子。
不知怎地,一时间邀月那颗烦躁的心竟然神奇静了下来,鬼斧神差的问了一句:“可愿留在移花宫!”
她没有问花无衣的过去,没有问花无衣的出身,更别说是好是坏。
在邀月面前,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看,抢也要抢来。
“好!”花无衣淡淡一笑,没有犹豫。
山清水秀,鸟语花语!
仅仅住了一日,他就喜欢了这里。
原本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生活在普通家庭,一直没有多大志向与追求。
若非为了生存,也不至于跑去大城市去劳心劳力。
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体验过悲剧人生,方知平凡的可贵。
可惜,再回首,家乡依在,却已不是原来的家乡了。
熟悉的家乡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分裂成田园与乡土两种面貌,前着是富人的游戏,后者是穷人的辛酸。
如今,难得幕后黑手给他放了个假,定要好好尝尝田园风光,渔樵耕读,侣鱼虾而友麋鹿。
两人一拍即合,握手到一块。
身后的怜星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收起了眼中那抹担忧,陪着邀月聊天。
八月的阳,热得要命,可在邀月面前就逊色了几分。
她一身阴寒的功力正好克制当头太阳。
花无衣跟在身旁,凉凉的,感受不到半分热气,不自觉靠近了些。
怜星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的破天荒的头一次。
莫非真的有人能包容下姐姐的霸道?
邀月的高贵与霸道连天下第一的美男子都望而止步,花无衣一个普通人能行吗?
除非他有海一样的心胸,可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怜星静静的想,想的出神,直到一阵锣鼓声天的吵闹声传来彻底打乱了她的思绪。
喧闹的锣鼓从远方传来,虽然声势浩大,震耳欲聋,却也吵的要命,而移花宫恰是一个禁止喧闹的地方。
邀月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被这阵声鼓打破了,冷冷看着怜星:“是谁这么大胆,赶在移花宫大声喧哗。”
“我去查查!”怜星一头雾水,邀月不在,移花宫下由她管理,如今出了事,她难辞其咎。
正要起身,一个宫女喘着粗气,慌慌张张的从远处跑来,持剑拜道:“启禀宫主,谷外来了一伙人,自称无牙门,态度极为嚣张,说要见宫主。”
‘无牙门,魏无牙,他来干什么?’怜星闻言,神色凝重,颦眉微蹙,显然对这个人很是忌惮。
宫女浑身一颤,似有难言之隐,抿唇说道:“启禀宫主,为首一人确实叫魏无牙,五短身材,我们姐们不是他的对手,他手持聘礼,在宫外叫嚣,说……,说……。”
“说什么?”邀月早已不难烦了,冷声问道。
“他说……,说要同时迎娶两位宫主过门,聘礼已经准备好了!”摄于邀月的气息,宫女一咬牙全盘交待。
“哼,好大的胆子!”
“咔嚓”一声。
一道断裂的声音响起,邀月面如冷霜,脚下的青石地板瞬间化为齑粉,可想而知,她有多么愤怒。
不止她,一项情绪控制很好的怜星此刻脸色也不太好,苍白的面一阵红一阵紫,尽时愤怒,吸气呼气之间,杂乱无章。
两位宫主齐齐生气,移花宫可不多见,四周宫女急忙底下头,不敢抬头。
场面一度变得静悄悄的。
怜星第一个回过神来,她呼出一口浊气,眼中闪烁明灭可见的光芒,冷冷说道:“姐姐,那魏无牙在外连犯多起大案,找他麻烦的人不计其数,却都被他教训了个遍,可见他本事是不小。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惹咱们移花宫,在外面他能呼风唤雨,来去无踪,但进了移花宫……。”
果然,不能小看女人,尤其是的漂亮女人。
怜星一改昔日的端庄淑丽,眉宇间尽显凌厉,举手投足之间又是一记引蛇入瓮,瓮中捉鳖。
而邀月眉脚含笑,早已暴露了她内心的态度。
可怜的一只老鼠,自作孽,不可活阿!
花无衣默默的看着,体验江湖的氛围,暗自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