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连接桥梁最末端的建筑,并没有跟随格尔玛城中其他的房屋,一样将表面刷成绚丽的彩色,反而保留着原本木质的本色,甚至建筑下面,因为常年潮湿,已经长出了一层青苔。
尼禄指了指那建筑旁边,异常忙碌的商铺,正售卖着一些食物,和格尔玛当地的一些特色,“你们看,这里是游客最集中的地方,距离这座大桥越近,生意明显越好一些,可是那最黄金的位置,竟然没有开门,而且也没有任何招租的信息,但却不是废弃的建筑,那么明显,这座房屋是有主人的”。
说着,目光看向桥梁那一端,一栋显得占地广阔的城堡,那金黄色的房顶上,有些突兀的竖起一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乳白色十字架,轻笑道,“我想没错的话,这个二百七十八号,肯定也是霍普金斯家族的房子,不过显然那位有些虚荣的克尔维特大主教,虽然变得聪明的一些,没有将那座城堡没有据为己有,当做教廷,不过还是对这种普通的房屋,和尤尔特一样,有些不屑一顾”。
看着周围忙碌的店铺,尼禄想了想目光看向尤尔特,这里眨眼睛说道,“既然来了,那么不买点东西,岂不是对不起尤尔特的一番好意”。
那座挂着二百七十八号门牌的房屋旁边,尼禄打量着外面架子的具有浓浓格尔玛特色的当地工艺品,眼睛一亮,拿起那架子上一条丑陋的彩色小鱼,笑着问道,“这条突额隆头鱼怎么卖”。
穿着清凉,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肤色的老板娘,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尼禄,嘴角露出笑意,“现在竟然还有年轻人认识格尔玛特有的鱼类,这样一个五枚银币”。
“老板娘,这可是普通的工艺品,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值五枚银币啊”。尼禄脸色一怔,旋即掂了掂手中的陶瓷做成的小鱼,目光揶揄,看着脸上长着雀斑的老板。
老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指了指那栋挂着十字架的城堡,“新来的大主教,将房租提高了不少,以往确实没有这么贵,而且我们一年下来,比现在要好当然多,现在卖的贵了,反而还不如以往”。
“嗯,那旁边这个商铺,难道是老板干不下去,退租了吗”?尼禄装作惊讶的看着旁边那栋房屋,开口问道。
老板有些羡艳的看了一眼旁边关着门的房屋,摇了摇头,“这倒不是,这栋房子可不属于教廷,不过也差不多,和那霍普金斯家族的城堡一样,都属于私人建筑,不过我想很快教廷那位贪婪的主教,就会把它租出去吧”。
尼禄拿起手中那条小鱼,轻笑道,“好了,既然来了格尔特,那么不买点当地东西怎么行,这条突额隆头鱼还有吗?给我们一人拿一条,我可要金黄色的,别拿这些五颜六色的糊弄人了”。
那条绘着色彩斑斓图纹的突额隆头鱼被尼禄重新挂在架子上,看着有些惊喜的老板,连忙点了点头,飞快的跑回店里,在箱子里翻了起来,旋即目光看向身后不解的众人,轻笑道,“尤尔特,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数条金黄色的小鱼,被小心翼翼的捧给了众人,尼禄拿起虽然不及那些彩色的突额隆头鱼漂亮的小鱼,递给了沉默不语的艾达,有些放肆的打趣道,“美女,多笑笑,会更漂亮哦”。
一旁的艾达神情一愣,可能想不到尼禄竟然在这么人面前,突然逗起了自己,不过还是嘴角露出了笑容,接过了那条小鱼。
“哎,对了,老板,霍普金斯家族要这座简陋的屋子干嘛,对于贵族来说,不是都想远离我们这种普通人吗”?正欲离开的尼禄,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明显最近打开过的房门,上面正挂了一把崭新的铜锁,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板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皱起的眉头,让额头上出现了,一些岁月留下的褶皱,“那该死的大主教”,说着,脸上露出有些紧张的神情,看了看四周,微微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我们可不是教廷的信徒,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而且我们一直都喜欢这位金黄家族的历史”。克莱尔装作轻松的笑了笑,看着有些欲言又止的老板笑道。
“嗯,那位新来的大主教,前些日子来到这座房子一趟,从中搬出了不少东西,这里原本应该是这条街道的第一座房屋,当然,如果不算那座夸张的城堡的话,可能那些有钱人都有一些奇怪的习惯吧,霍普金斯将桥梁那段的城堡称作金黄大街二百七十九号,然后这座屋子称为二百七十八号,黑暗时期之后,教廷沿着这些建筑,开始重新修建了金黄大街,不过和别的街道不同的是,这座街道是从最后的房屋,开始往前修建到一号的,为了统一风格,全部按照这座房屋建造”。
尼禄挑了挑眉毛,金黄大街,目光打量着四周,仿佛看到了当初这座城市中稀疏的房屋,一座桥梁连接着两栋截然不同的建筑。
“还真是奇怪的习惯,但我想有钱人也不是这么无聊的,难道这间屋子还会有霍普金斯家族的遗产不成”。尤尔特嘴角抽了抽,有钱人的习惯,还没听说过那个有钱人这么无聊的建造两座风格完全不同的房屋然后用一座桥,连接在一起。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显然这位说话的年轻人,身着精致的衣服,也是一位有钱人,“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最近那位大主教,要在城堡中,举办一次派对,据说就是拍卖从这间房屋中,得到的东西,不过恐怕我们这些人,是没办法弄到请柬的。”
拍卖会,请柬,几人告别了这位对教廷,或者说克尔维特不满的老板,悠闲的行走在运河边的街道上,心里想着先前得到的消息。
“尼禄,晚上我们还去那座房子吗,已经被克尔维特搜刮了一遍,恐怕不会剩下什么了吧”。克莱尔头上带着刚刚买的,挂满鲜花的帽子,带着一副硕大的墨镜,让人有些看不清表情。
尼禄脸上没有丝毫沮丧,反而带着期待,惊叹道,“当然,恐怕霍普金斯也不会无缘无故盖这么一座房屋,万一克尔维特给我们留下点惊喜,我们不去可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