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冉躺在床,怀里搂着清风。
白冉闭着眼睛,听着呼吸似乎还没有睡着。
一阵夜风吹过,清风替白冉盖了盖被子,白冉睁开眼睛,长叹了一声。
“我是不是做错了?”
清风道:“你今天做了好多事,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白冉道:“我不该放走了那个锦衣卫。”
清风道:“那令牌是你偷来的?”
白冉道:“令牌关系锦衣卫的性命,凭我一个人却是不好偷,是李兄跟我里应外合,把纸人藏在她房,趁我和他亲热的时候偷来的。”
清风笑道:“这手段也只有你想的出来,你早怀疑她是锦衣卫么?”
白冉道:“我知道她对我撒过谎,可我没想到她是锦衣卫。”
清风道:“她对你撒了什么慌?”
白冉道:“她说她离开了苗乡,把自己卖到了胡家寨,可我问过了胡明轩,她是半年前才来的胡家寨,而据喋宝所说,她五年前杀了自己的父亲逃出了苗乡,这三四年的时间,却不知她到底去了哪里。”
清风诧道:“她杀了自己的父亲?这又是何缘故?”
白冉道:“我没问,也不想知道。”
清风道:“什么都不问,信了她,看来你是对她动了真心。”
白冉叹道:“看来我是真的错了。”
清风道:“你的确不该放走她,我猜你还没见过锦衣卫的狠毒。”
白冉道:“我知道锦衣卫的手段,我是吃过亏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心软了。”
清风道:“看你的眼神知道心软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让我替你动手吧。”
白冉道:“你的心那么硬么?”
清风笑道:“别忘了我是rn的厉鬼。”
白冉一笑,抱着清风,狠狠的亲了个嘴。清风道:“看你送回来那么多女人,还真以为你想开个鸾香院,怎么狠的下心把她们都送走了?”
白冉道:“不送走作甚?我哪有那么多银子养着她们?算真开个鸾香院,这种地方会有客人门么?”
清风笑道:“留下几个也好,你不想多娶几个娘子么?”
白冉摇头道:“娘子两个,多一个都不要。”
清风道:“魁宝是个好姑娘,蒋函也不错,只要你开口,她们都愿意跟着你。”
“跟着我有什么好?我都自身难保了。”白冉苦笑一声道,“给她们留条活路,也给自己赚个清净,也算是两全其美吧。”
清风道:“那你为什么又把雾花留下了,模样虽说长得俊,可看的出来,她是个心肠狠毒的女子。”
“还真让你说了,她可真是狠毒,”白冉捏了捏清风的脸蛋,笑道,“但起你这rn的厉鬼,她还是差得远了。”
清风捏了捏白冉的鼻子,道:“怎么,怕我了?”
白冉点点头道:“怕,的确是怕了,可惜怕的不是你。”
清风叹一声道:“你是怕那鬼王吧?”
白冉道:“试问谁能不怕呢?”
清风道:“有老前辈在,总会有应对的办法。”
“老前辈,老叫花!”白冉钻出了被窝,来到案几旁,自己倒了一杯冷酒喝了下去。
“我猜那老叫花子也怕了,不然也不会痛打了我一顿,”白冉道,“终日嬉皮笑脸,扯东说西,你见他何时有过正经?可这次他是真的怕了,这个鬼王不是他能对付的。”
清风下了床,给白冉披了件衣服,陪着白冉喝了两杯,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帮手,只是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白冉皱眉道:“跟我有什么不能说?这个帮手本事怎么样?”
清风道:“本事是有一些,只是我实在不想提起他。”
白冉思索片刻道:“你是说叶秋?”
清风点了点头。
白冉摇头道:“他怎么会帮我?”
清风道:“危巢之下无完卵,同在一个山头住着,鬼王若是真来了,只怕他也要受到殃及。”
白冉道:“那他搬家是了,何苦要冒犯鬼王?”
清风摇头道:“他不能搬,他不能离开南山太久,据我所知,最多只能离开两天。”
白冉诧道:“这是何缘故?”
清风道:“具体缘由我也说不清,好像是他渡劫的时候,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被封印在了山。”
“封印”白冉又喝了两杯,抹了抹嘴道,“他当真离不开南山么?”
清风道:“生死攸关的事情,我还能骗你不成。”
白冉道:“他还真是个好帮手,改明天我去会会他!”
清风道:“你自己去是了,可别叫我跟你一起去。”
白冉亲了亲清风的脸蛋,笑道:“好娘子,却还怕他么?”
清风道:“你不知道我吃过他多少苦头。”
白冉道:“我偏要你和我一块去,我还要让你抬起头,听他好好叫一声白夫人。”
清风嗔道:“谁用他叫?你可莫再逼我了,我是真害怕他。”
夫妻俩嬉闹了一会,白冉忽然有些惆怅,清风道:“你还是信不过叶秋么?”
白冉摇头道:“虽说我不知道他的来历,可他还真算是个可信之人,这世的无信无义之徒,太多了。”
第二天,白冉拉着清风去找叶秋,清风打死也不去,又去找清莲和清月,清月一听叶秋的名字,捂着胸口晕了过去。清莲也想装晕,却又装的不像,索性往地一趟,撒泼打滚,死活不去。
好在胡贤和李青主动站了出来,李青道:“我去过后山几次,认得道路,叶兄和我们交情不浅,有话也好商量。”
李伏道:“我也和你们一并去吧,咱们和叶兄有约在先,本不该踏入后山一步,等我先用纸人给叶兄送个信。”
李伏一早把纸人送了出去,可直到午仍不见纸人回来,白冉皱眉道:“李兄,你那纸人该不是迷路了吧?”
李伏摇头道:“我在纸人面加了三重法术,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李青道:“要我说也不用这些手段,我们又没恶意,只管堂堂正正找他。”
白冉摇头道:“既然是诚心修好,得有几分诚意,不能随便坏了规矩。”
众人苦等到黄昏,李伏双耳一颤,道:“纸人回来了。”
众人来到庙门口,但见残破的纸人趴在门槛,已经奄奄一息。
李伏拿起纸人,看着面斑驳的血迹,众人心头一凛,白冉锁眉道:“看来叶兄遇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