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破月氏冒顿复仇(1 / 1)天空下的紫罗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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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冒顿之前得到我的马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接下来作者就来为你们讲述冒顿的故事和德玛的结局。

草原一别后,北方发生了很多大事。东胡国侵略夫余和肃慎,遭到顽强抵抗。东胡王蒙固汗邀请冒顿派兵来助,冒顿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时,冒顿通过与兰氏部的联姻成为两部联盟的首领。妻子兰嘉貌美如花,温柔贤惠,两人相处十分和睦。

可是冒顿后来居然在会议决定把兰嘉作为礼物送给东胡王,诸臣都表示了极大的愤慨和不解,特别是格罗布,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原本以为你能有一番大作为,现在看来不过是懦夫!东胡有什么好怕的,值得你这样讨好!”

冒顿淡淡地回应:“东胡很快就要灭亡了,你们不懂我这样做的深意。”众人虽然疑惑,也不便多说。

他带着两万精兵来到东胡地界,蒙固汗望着满车的礼物,欣喜若狂地将冒顿夫妻等人迎入帐中。筵席期间,冒顿端着酒杯各种阿谀奉承,还说要把阙氏兰嘉献。东胡王被捧得好生得意,听说还有美人,高兴得心花怒放,就差手舞足蹈了。

当夜,兰嘉名义奉命侍寝,实则趁机杀了烂醉如泥的东胡王。与此同时,五万匈奴骑兵乘东胡不备冲杀进来。营地里的两万匈奴精兵也发动突袭,与外面的部队里应外合。东胡兵虽有十万之众,但慌乱之下,士无斗志,再加大汗已死,群龙无首,登时溃不成军,互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东胡至此灭亡,牲口财物尽被匈奴虏去,大部分东胡人成了亡国奴,少数逃至乌桓山,鲜卑山这样的深山老林中苟且偷生。

此战壮大了冒顿的威望,在接下来的部族大会,他被四大部落推选为“大单于”。一个强大的国家——匈奴汗国建立了起来。草原的浑窳、屈射,漠北的丁零,坚昆等部族纷纷归顺臣服。匈奴国势日益强大。

次年,冒顿审时度势,趁着中原大乱,占领了河套地区。河套,意即“河曲丰旷之野”,适合畜牧和耕种。这个地方的失而复得,无疑让匈奴如虎添翼。

三年后,也就是汉高祖五年,项羽乌江自刎的那一年。匈奴集结大军,对月氏发动狂风骤雨般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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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穿着一身折领窄袖的纯天蓝色萨拉巴,头戴一顶镶着红珠绿玉的标尔克帽,美丽而又高贵的少妇正倚着廊间木栏向远处眺望。

这个没有人性的女人抛弃了男友,对方万里迢迢地赶来,居然面都不见。

“冰洋,你在想什么呢?我们的孩子已经睡着了,你也去午休吧。”

这个温柔的声音,是她的丈夫伯贤。相貌温雅,脸色白净,头戴水獭皮制成的圆锥顶库拉帕帽,穿着内絮驼毛,外绣金丝的库普,腰别镶玉皮带,腕挂着一只嫣红色珊瑚镯,无比尊贵。

“我们和匈奴开战两个多月了,不知道前方战况如何,我有点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格赛特将军不是熟读中原兵法吗?三略六韬什么的都会,一定会把匈奴打个落花流水的。对了,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你先把眼睛闭起来。”

德玛闭起了双眼,嘀咕着:“什么宝贝啊?这么神秘。”

伯贤回屋,抱出一只可爱的小宠物来到她面前:“你双手向前伸,来摸一摸它。”

她的手慢慢地抚摸了几下:“毛茸茸的,好舒服,这是什么?”

“你睁开眼看看吧。”

德玛迫不及待地睁开瞳睛:“啊!真棒!”

这是一只全身雪白无杂毛,两只眼睛一碧一金的波斯长毛猫。鼻子又短又扁,一对圆而小的耳朵微微前倾,它望着女主人,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样?你喜欢吗?这可是巴图按照我的吩咐,从楼兰商人手里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

德玛抱着憨态可掬的白猫,将它举了起来:“太棒了,我非常喜欢!非常满意!”

人生短暂,如同草花,无论如何鲜艳亮丽也摆脱不了明天的枯萎凋零。看透世事的富人会利用当下的条件享受生活,纸醉金迷,这有什么错呢?这无可厚非,只是苦了那个为她奔波的男人,任劳受累,而她一点也不知道,更不会愧疚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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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氏王宫中,克拉正与群臣把酒言欢。十八名丰艳的舞女妖娆起舞,她们双臂伸展,快速地原地打转,逶迤的绿裙在旋转中荡漾,像极了盛夏中随风摇摆的莲叶。

大臣们咧着嘴,露出一排排洁白的牙齿,有说有笑,热闹非凡,仿佛地狱里的恶鬼盛宴。

穆拉特看中了两个舞女,立即开口向国王索讨:“陛下,最前面的那两个美人舞跳得最好,臣非常喜欢。”

“好,那就赐给你吧!”

“谢主隆恩!”

大王子符拉其说道:“冒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竟敢和父王作对。我记得他的死鬼父亲都是父王的手下败将吧?”

“不错!他祖宗三代都被我国打败,对我们毕恭毕敬。冒顿敢主动向本王挑战,怕不是得了疯羊病?俗话说得好,‘不会训练山鹰的人,会把山鹰训成乌鸦’,那个奴隶懂个屁?会把军队练好吗?哈哈哈,不自量力。”

一群人醉生梦死,唯有丞相加坦忧心忡忡:“陛下,我们的军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派人通信了。依臣愚见,我们还是派人去前线探探消息比较妥当。”

克拉一口马奶酒笑喷了出来:“派人探探消息?哈哈,咳咳……丞相,你老了,得了忧虑症。咳咳……”

基路里左手搂着小妾,右手举着酒杯,扭着头对加坦说:“丞相,你这是怎么啦?大王之前对格赛特将军千叮万嘱,说一定要活捉冒顿,把他带来继续给我们当小丑。前线一直没消息就说明匈奴被打败,格赛特正在追他们,越追越远,就没派兵来传军情呗。”

宴会结束,众人各自散去。符拉其没喝多少酒,因为他心里早就安耐不住,现在终于结束了,他快步奔向寝室,向在床等候多时的妹妹莉丝身扑过去。

“欧拉(哥哥),我们这样不好吧?”

“我们不是经常这样吗?再说你明天就要远嫁楼兰,我可舍不得你啊,我们今天还不热烈一下?”

于是,他们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此处省略若干字)一番酣畅淋漓的卧榻折腾后,互拥着睡着了。

天刚亮,两人就在睡梦中被喊醒:“你们给我起来!”

“大胆内侍,活得不耐烦了?”符拉其揉了揉眼睛,喝道:“谁让你进来的!啊,父王,您怎么穿着下人的装束?”

“长话短说吧,我们败了,城中之兵不足以御敌,你俩赶快穿百姓的衣服跟着阿爸逃命吧。不准携带珠宝,懂了吗?”

内侍把平民衣服捧,兄妹俩着了慌,雷厉风行地穿戴好。莉丝不甘心:“父王,这一逃恐怕就告别荣华富贵了。您说冒顿会不会看我?我可以留下来做他小妾吗?”

“唉,阿爸当年对他过于狠毒,他这次是来复仇的,怎么会放过王室子女?你留下来是死路一条,逃荒还能保下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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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城内,仓皇出逃的人群你拥我挤,人人带着惊恐的神色与绝望的沉默,汇聚如灰色蚁阵,携家带眷,托儿拽女,奔向四个城门。富者以车运物,次者以马,贫者负重担货。

四个城门,以西门人流最多,因为很多人出城后的方向不是西,就是南。西域富饶,是首选的逃亡之处,南方是原始落后的氐羌之地,但好在那里没有匈奴人,这比什么都强。西门口,一辆马车自远处隆隆疾驰而来,冲撞了慌乱不安的人群,马车夫疯了似的赶车,一鞭鞭落在嘶叫飞奔的马背,人群如潮水般向两旁退缩。

一老汉在移步时,身的包袱掉了,便蹲下身伸手去拿。这一拿不要紧,那马车呼啸而来,一轱辘从他臂碾过,当即就断了骨。

老汉发出惨烈的叫声,人们呼喊怒骂,纷纷谴责车主,可车之人哪里听得清楚?快马加鞭地溜之大吉。

“伯贤,我好像听到了老人痛苦的喊声,我们是不是撞到人了?车行得太急了吧?”

“呵,你真是太天真可爱了。我们是在逃命啊,还顾他人吗?”

“可是我的心毕竟和你不一样,我不能把残贯彻到底。”

“唉,妇人之心啊!”

“冰漪带着阿爸向南了,他们以后的日子不知道会有多苦。”

“你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愿意一起走,能有什么办法?你别把所有不是都往自己身揽,那样你的心会很累的。放轻松点。”

欧娜琳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望着伯贤:“阿爸,我们会一直颠沛流离吗?”

“不会的,孩子。不出两个月,我们就可以找到新的家园了。”

(一个月后)

这是一个初春的早晨,暗云低压,寒风如割,雪花纷飞。一行月氏车马在峡口被堵,众人焦急而又无奈,只得等雪停后再作计较。

伯贤掀开帷裳向外探看,灰沉沉的天幕似要压到头顶来,片片雪花顺着风势打到脸,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将头缩了回去:“冰洋,不得了了,这天也太冷了吧。以前在尔城有炕和手炉,惬意得不得了。现在穿着貂衣,却还是冻得不行。唉,真后悔没把手炉带出来。我就没过过这样的苦日子!”

德玛听了,默默地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驼毛大衣,走出马车递给车夫巴图:“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你穿这个挡挡寒吧。”

巴图颤抖着接过大衣,正要穿,忽然一声大叫:“啊,主人,快躲进车里!!”德玛向前一看,立马一个哆嗦,丢了三魂七魄。

在八九里外,一群黑压压的人马正在驻足观望着他们,或许是一直以来的呼呼寒风掩盖了马蹄声,以至于大敌来临都毫无察觉。

随着进攻号角的吹起,身穿皮甲,手拿弯刀的匈奴骑兵对月氏难民发起了冲锋,如波浪般翻滚前进。难民们人人自危,有的躲进车内大气不敢出,有的躺在地装死,有的拿出财物宝盒,捧在手里,希望敌人谋财不害命。

伯贤跳出车子,钻到车底,趴在雪。车内,德玛用手紧紧捂住五岁女儿的嘴。母女俩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呼吸急促,六神无主。

很快,山谷内荡起了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接连一个多月平淡无奇的日子终于迎来了热闹的场面。每一个匈奴士兵都异常兴奋起来,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用月牙弯刀获得快乐,是一种非常美妙的体验。

雪下得更大了,雪花如掌,从暗云中“沙沙沙”往下落个不住;风刮得更猛了,夹杂着血腥味和欢声泪语。

一个兜鍪插羽的长官嚷了起来,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匈奴语,接着士兵们就异口同声喊:“克拉!克拉!克拉!……”连绵不绝,不知其意。伯贤趴着,一动也不动,突然感到有人抓住了他的左腿向外扯,嘴里还嚷嚷个不停:“小子,老子不管你死没死,拉出来砍两刀再说。”

他本想诈死躲过一劫,可他听得懂匈奴话,心知如此一来小命终归不保,连连喊道:“军爷,军爷,小人出来,这就自己出来。”

他像一条老狗,匍匐在地,慢慢地往外挪。士兵嫌他慢,扯着领子拽了他一把,这才完全出来。

“军爷,小人多年经商,颇为阔绰。这车里有小人的贱内,还有一些财物,除此以外还有三辆车也是小人的。军爷尽管拿去,只求不杀小人便可。”

那兵掀帷一看,车中美人果然生得花容月貌,不免起了邪念,但转而一想军令,邪念即刻消散。

德玛惊恐不已:“军……爷,我……可以跟着你,只求你放孩子一条生路。”

士兵冷笑了两声,淡淡地说:“你们月氏女人也配?”

“啊!”

德玛母女听得伯贤惨叫,赶忙伸头张望。

原来伯贤趁双方谈话时,拔腿逃命,但却被另外一个匈奴骑兵用套马索套了。长绳牵着他的脖子,带着他的身体,在雪地“前进”。场景就像遛狗一样,只不过被遛的那个人不是四肢奔跑,而是身体在地划。伯贤运气很差,面部朝下,所以这下他英俊的面貌算是毁了。

“遛”了三圈后,终于停了下来。他艰难地支撑起身子。一目已瞎,脸布血,披头散发,浑身雪渣,已经不像个人样了。

整个世界变得红通通起来,他尝试着解开活套,怎料背后的骑兵从马下来,按住了他,并且用力扯着绳套,想活活勒死他。

“不!我不能死……”他张着嘴,可是喊不出来。哼,这辈子,他阅女无数,享尽了荣华富贵,只是没想到会死得这么狼狈,这么窝囊。

但人生的尽头就是死亡,有的人穷困潦倒,孤苦伶仃地活了一辈子,甚至有的连女人都没碰过,就算活得时间再长,又有什么意思呢?而他体验过世间的种种快乐,不枉此生。想到这里,他释然了,迷迷糊糊地闭起双眼,一切感觉都渐渐消失了。

可恶的匈奴人把德玛母女从车里拉出来后,强行抱着她们观看伯贤的死亡过程。德玛心痛如刀割,奈何被死死捂住嘴巴,不得呼喊,只能以泪洗面。

旁边的女儿也被抱着,但没有被捂口,因此可以大放悲声。德玛急红了眼,咬了士兵的手,趁机逃出,扶起丈夫的尸体,默默地看着他的脸。

“臭娘们还咬本大爷一口,看来月氏人不全是绵羊啊。好,这下还算有趣!”

只听拍的一声,五岁的欧娜琳被摔在地,接着就有一把长矛刺入其腹。她的哭声渐渐变弱,口中呢喃地叫着“奥妈,奥妈……”

士兵们望着德玛,原以为她会惊愤交迸,疯痴发癫,虽知她不动声色地将丈夫缓缓放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站了起来。

她将利刃对着自己的左胸:“今天你们毁了我的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说罢,右手一扬,将匕首朝一个匈奴兵方向抛了过去。

那兵惊慌中一闪,匕首从左臂划过,虽避了要害,但刀口锋利,不仅破了皮甲,还伤了肉体,鲜血直流。士兵急忙捂住伤口:“将这臭娘们拿下,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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