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羡雨的房门,正犹豫着要不要唤醒羡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想在外面冻一夜吗?门又没锁,你这个呆子!”
辰星苦笑的摇摇头便开门走了进来,只瞧见羡雨正斜靠在床边,眼含笑意的说道:“听说你能打赢副院长了耶,什么时候能教我两招?”
“雨儿,你不是看到了吗?就别取笑我了,我连副院长胳膊都碰不着。”辰星此刻的脸也有些涨红,这下脸可丢大了。
“行了,你再练一百年都打不过副院长呢!对了,那个是你买的围巾吗?快戴上,让我看下好不好看。”羡雨注意到辰星手中的围巾,央求道。
“好。”
辰星轻声回应,缓步前去,离羡慕的床越来越近,可并没有停止的意思,接而两人的距离缩小到两鼻之间。
羡慕的脸瞬间红通了起来,看到近在咫尺的辰星慢慢低下了头,就在嘴里吐着热气的同时,脖间被温柔的挂上了一条围巾。
羡雨一愣,慌乱抓住围巾的一角就准备还给辰星,但辰星也快速伸手阻止了,不经意间两人的指尖相互碰撞,泛起一道轻微的静电,稍显刺痛之感,让两人的手都下意识的缩回。
辰星看着眼前人姣好的容姿,慢慢倾下身子,不经意间抚摸了一下,惊喜道:“好看,你戴上这条围巾真的好看。”
在此刻的场景中,羡慕又听到如此之话,身子顿时都有些发软,又看着眼前的辰星,一股羞涩漫绽心颜,便一鼓作气的推了开来,轻声道:“你不是还要去找胖虎吗?还不快去?别让副院长等久了。”
“那你是答应了?”辰星突然意外道,要知道以羡慕的脾气很难让她心意转变,也要知道这围巾名义上来说是羡雨送给辰星的。
羡雨转眼之间就瞪了辰星一下,接着道:“我又不傻,你口袋的铜币可不会说谎,这肯定是妙姨送给我的对吧。行了,行了,我要休息了。”
催促之后,羡雨抬头望向窗外残月,脸上红晕也慢慢退走,月光下的脸苍白而又精美,宛如月下的白精灵,脖间的围巾散发着暖意,这让睡意慢慢席卷了全身,多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温暖了。
辰星对此笑而不语,羡雨明显有意隔开两人的距离,便慢慢退了回去,可走向门口的辰星,突然传来一句话:“十岁那晚,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还不愿意相信我!”
一阵风将床边玻璃吹的哐啷作响,羡雨心头一震,将脖子更贴近了围巾,一股强烈暖意仿佛释放了整个身心,刚欲说话,回头却只看到辰星离去的背影。
“砰!”的一声。
随着房门的冷声关闭,羡雨整个人都萎靡了好几分,抚摸着围巾柔顺的质感,低头笑道:“呵呵呵,我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又凭什么告诉你。”
“吱嘎……”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老旧房门缓慢推开的声音。
从黑暗中走进一名老者,老者穿着一身管家制服,衣服虽被岁月侵蚀的老旧,却被打理的整整齐齐,胸口断断续续雕刻着花纹,但被打磨的几乎看不见,从轮廓上看应该是一朵花。
老者微微下陷的眼窝,条条脸上的皱纹,好似一波三折的往事,但行走的间的步伐稳健,好似带着一股劲风。
羡雨刚听到开门之声,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转头望向前门的同时,嘴上说道:“其实我……啊!院长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羡雨惊呼道,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唇,没想到进来的是外出数日的院长,于是想起身跟院长倒杯茶。
院长微笑点头,示意勿动,将身上的落雪拍了拍,在旁边找了一把椅子就独自坐了下来,朝羡雨道:“这不刚到不久,就听到你们两个又在吵嘴。”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两个都是我的心头宝贝,我可不好多帮衬着谁。”
院长微微笑道,柔和的光亮打在饱经风霜的侧脸,此刻只有满脸慈爱之意。
羡雨埋下了头,闷闷不乐,辰星离去的话语仍在心头环绕,像一把重刀直插心头,得不到舒缓。
看向院长仍显刚毅的脸庞,索幸抛开一切,坦然说道:“我十岁生日那晚,我们在整个院落玩捉迷藏,而我却听到最不该听的东西。”
院长心头一震,果然就是此事,于是更仔细听着羡雨的话语,看向羡雨已褪去的几分青涩,内心也得到一份慰藉。
羡雨说着说着眼角就滑下了泪水,身子激动的颤抖,倍感无力道:“你们当时明明发现了我对吗?为什么还要继续说下去?这个冬天我过得很是艰难,而我还能活多久?”
羡雨痛苦的皱眉哭泣,突然将隐藏多年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泪眼婆娑望向院长,想从院长的嘴中听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院长一愣,缓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虽闪过些许不忍之色,但早有了准备,起身将羡雨的头缓慢埋在自己的胸膛,轻声道:“我们毕竟不能护住你们一生,自然也想刻意隐瞒一些事情,但羡雨你跟他两不一样。”
副院长睁开那双老旧的双眼,回忆道:“你诞生于一片战争废区,那一天下着倾盆大雨,而我找到你时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很难想象一个幼儿是怎样在那种环境下存活下来,我给你取名为羡雨,正是因为你从第一次睁眼,就目不转睛的望身外的大雨,我从那时起就发誓要好好培养你成人,也希望你就像这天空的雨儿,能自由自在的下落。”
院长轻轻拍打着羡雨的后背,眼中生出一抹柔情,又道:“可惜祸不单行,我本想让你像正常人快乐的成长,却又发现你居然是极其罕见的体质,危害你当年就已经知晓了。你要相信我无意隐瞒,因为你的坚强,我一直看在眼里。”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解决之法,这些天也终于有了消息,你耐心等待,相信我们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
“最近镇子可有些不太平,你……”说到这,院长微微一笑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羡雨已经安稳的睡着了,在围巾的温和下,慢慢闭上了双眼,眼泪停留在微笑的嘴角。
院长摇摇头将羡雨身上的被子盖好,正从窗外看到了辰星几人正端坐在院中,叹了一口气,也缓慢退了出房门,溶于了黑暗之中。
也许,等待许久的就是坦诚相待,但羡雨心知肚明已为时稍晚,院长退出没过多久,羡雨就睁开了那双美丽的眼瞳,却不再乌黑明亮,反而冰蓝中带着一股黑丝之烟,在自己看来,这是无法逆转的另一种美。
“你们总教导我们万事靠自己,而我不负所望,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解决方法,只要度过这个冬天,就能如从前一样跟辰星一起出去了。”羡雨说完独自笑了。
只是笑容稍显无力,以旁人的视角来看分外诡异,同时也彰显出她不服输的性格。
与此同时,也有人笑了。
孤儿院顶楼,站着一位被黑袍所覆的身姿,疾风骤过的身材被吹的表漏无疑,黑袍被寒雪覆盖多层,显然这婀娜的身影伫立已久。
“呵呵呵……老家伙感知还是相当敏锐啊。”妩媚的笑声从黑袍中传出,单指随即朝身后轻轻滑动,一道次元裂缝居然于空中被撕裂开来,快速将黑袍人所吞并。
就在裂缝合拢的瞬间,院长就赶了过来,毫无头绪的看着其实不稳定的空间,但仍谨慎的看着周边残留的线索。
“嗯?这是什么?”一块黑紫相并的颗粒于房檐的一边闪动着,眼看就要消失,院长连忙伸手一抓,就在指尖触碰之时,一股猛烈的灼烧感倾食全身,仿佛连灵魂都在燃烧,回过神时,整个右手居然都被吞噬的快要消失。
院长屏住了呼吸,危机之时将仅存的一只手拍向朝胸膛,一段段纹络相继浮现而连,一朵暗沉之花于胸口绽放光芒,随即花叶越来越大,转瞬就脱离了胸口,紫金灿灿的光火点亮了整个屋檐。
这边辰星与胖虎正安静的听着副院长诉说从前的往事,从中得知了胖虎来源于海边的一个村落,至于更详细的信息连副院长也不知道。
“那副院长,关于我的身世又是什么?我从哪里来?”辰星刚欲询问,就被屋顶那片紫金之光所吸引。
三人不约而同望了过去,副院长反的最为迅速,起身就冲了过去,辰星与胖虎对了个眼神,也相继跟上。
不止是辰星三人望着这片金灿灿的花朵,整个小镇甚至都被点亮了一半,几乎所有的居民都外出愣神的看着孤儿院的方向,整朵花极速蔓延编织,如天边绽放的美丽烟火。
院长眉头一皱,从怀中掏出一块墨绿色的龟壳,重重朝院中一扔,整个院子就被一块墨绿色屏障所保护,将院中所发生的一切尽数的遮掩。
“辰儿你们别动,平川过来帮我一把,用尽全力朝我的击伤,机会只有一次。”院长急吼道,整个身子已经被吞噬快到一半,整个人也在剧烈的颤抖,显然另一边身子正在忍受折磨。
副院长虽有不解,但情势已不容乐观,拳上立马被深黄色的武气所覆盖,直接朝院长用力挥了一拳,妄想将其震开。
可院长被击中,只是闷“哼”了一声,身体却丝毫没有转变,反而稍显萎靡的姿态被吞噬的更快了,朝副院长恨恨道:“教你都教到天上去了,能不能长点心,这些年就这些长进?”
副院长毫无反驳之言,其实已经瞒了院长很多年,为了更好的教导孩子们,平日里都是专研的刺客之道,擅长技巧与暗劲之类的作用,但此刻后悔也毫无用处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辰星此刻也愣神地看着那朵金灿灿的花瓣,紫金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眼眸,突然心神一转,连忙朝胸口摸去,却发现匕首早已送给了别人,便朝胖虎急道:“快朝院长打去。”
胖虎何曾看过如此场景,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一半,快速挠挠后脑勺,以为自己听错了,木讷道:“打谁?副院长都不行,我更拉不住啊。”
辰星心急之下,就朝胖虎踢了个踉跄,急道:“你别管,朝院长胸口打,力气越大越好。”
眼看院长已经被吞噬了大半,细密的汗珠从胖虎额头冒出,接而狠狠的冲了出去,朝院长胸口重重一锤,臂膀一出,奇磷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