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向华把傻柱按着磕头这个事迅速发酵。
成为大年初一,附近几条街道最大的谈资。
事情发生后,两个当事人都没怎么露面。
一个安心陪奶奶。
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动容。
一个头昏目眩。
没脸出门,窝在被窝里。
聋老太太难得的数落着人。
她一向与世无争。
从来都是装傻度日。
就是关系最好的娄晓娥挨打的时候。
老太太都没鼓起勇气出面。
如今,龙向华打了傻柱。
整个人凶名在外。
老太太反而数落起他来。
“你怎么把人打这样啊。”
“他那人不坏。”
“可别老动不动下那么狠手。”
龙向华也不反驳。
老太太说啥是啥。
他从头到尾‘嗯’以代之。
就是没往心里去。
在他看来。
傻柱也就表面机灵。
打从心底里就是个傻子。
‘人莽撞,做事冲动。
瑕疵必报,手段低劣。
分不清楚自己斤两。
老在法律边缘试探。’
这样的人受到教训,怕不是街坊邻居都得拍手叫好才对。
就算居委会找门来。
只要听说了傻柱当天的言辞。
也不可能站在他那边。
龙向华自己更不用说,完完整整出了一口气。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口气是前世看电视剧的时候攒下来的。
还是那天老太太差点挨打的时候生出来的。
总之。
虽然差点没把那王八犊子憋没气了。
但龙向华还是要接着整治他。
至少得让他绝了后,这才甘心。
傻柱在被窝里也没少想辙。
但他被按在雪地里按了一顿,心思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窝在被子里使劲思索:
‘这姓龙的其实没啥手尾自己能针对。
对方有钱不说。
多半还是个有势力的。
功夫还好。
出手从来没留纰漏。
哪次都得把‘理’站得正正的。
不过这家伙是自己的灾星。
自打他住进院子以来。
自己接连载了好几手。
有机会得把他赶出院子去。’
越想越气闷,傻柱在床左右翻滚。
冷气也顺着被窝的缝钻了进来。
这窝心的感觉,让他气急了。
憋不住叫出声来。
“哈啊!!!”
这叫声不小。
住在傻柱家后面的许大茂家。
听得挺清楚。
这让收拾着东西的许大茂憋不住笑出声来。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这就叫败犬的哀嚎。”
娄晓娥虽然也出了口气。
但眼下还有更愁的事。
她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娘家去。
“你就别吊那书袋子了。”
嘴一边说,手一边收拾。
她紧着手就把家里唯一一捆腐竹收进了包里。
然后又拿了粉丝和香肠。
“这肠我就拿一半啊。”
“别的我就不拿了。”
许大茂高兴完,正坐在桌边念叨。
“多久没见傻柱吃这么大一亏了。”
“我也得把它收拾一下。”
“不好好把它收拾一下,我就不姓许。”
娄晓娥心态已经变了。
她安抚起许大茂来。
“至于吗,不就三块钱嘛。”
“你就当帮助秦寡妇了。”
“他家过得多难啊。”
“日子过得多紧啊。”
许大茂自然不会记挂秦淮茹的错处。
他打心底里只记挂人家的好。
其实就是馋人家身子。
他连忙解释着。
“我说的傻柱。”
“你看看他这次,被龙向华收拾的,听说都走不动道了。”
娄晓娥没给他好脸色看。
这两天正因为要回家的事,两人闹腾呢。
“傻柱啊你怎么收拾他都不为过。”
“你要能把他撵出这个院子啊。”
“我宁可进你们家门。”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
媳妇过年又不打算进自家门。
这事让人多没面子啊。
他更气了。
“怎么着,初二你还真不跟我回家了?”
娄晓娥心里也有火。
她当时就发作起来。
“我不去。”
“去干嘛呀。”
“你爸妈老是含沙射影的,说我不能生孩子。”
“大过年的我可不想吵架。”
许大茂也有气。
“咱俩说好了,初二我也不你们家。”
娄晓娥提起兜子。
脸色一摆就往外走。
“不去。”
许大茂虽然有点生气,但毕竟还是夫妻。
他临着问了一嘴。
“初几回来啊。”
“初五,破五就回来。”
许大茂觉得,自己不能被媳妇比下去。
也发了狠话。
“那我初五晚回来啊。”
等老婆走了。
许大茂又操心起另一件事来。
前段时间,娄晓娥说起院里的八卦。
说到龙向华在院子里做豆腐的时候。
给大家讲过一个事。
说是:
‘他以前在跟大厨师学豆腐的时候,那个大厨没留一手。
就是因为大厨无后。
老人家前后娶了四房太太,一个都没怀。
最后深究原因。
是小时候,跟人打闹的时候经常被人踢那话儿。
小时候没发觉,长大才知道坏了根了。
所以龙向华才学到了那么多种豆腐的做法。
要不,这种在哪都饿不死的手艺。
正常来说金山都换不到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娄晓娥把这个故事就听回家来了。
许大茂这些天吃过龙向华的豆腐。
呸,我是说吃过人家做出来的豆腐。
种类确实丰富,味道确实好。
这让他觉得那个故事越发像是真的。
今天,媳妇又说起回娘家的事儿。
让他咯噔一下,把两个事串在一起。
就开始害怕起来。
生怕自己真的‘坏了’。
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傻柱就没少踢打自己那里。
这心烦意乱的感觉。
让他丝毫坐不住,想要发泄一下。
许大茂站起身来想拿着点特产就往家回。
可他一提起那个网兜。
火气就往窜。
网兜里全是花生,一颗接一颗往外冒。
他气急了。
“败家娘们,拿网兜装花生。”
“还没到家,就漏完了。”
得了,家也甭回了。
许大茂抓一只鸡,分开那花生米,抓两个鸡蛋,就直奔三大爷家去了。
他想找人好好喝酒,发泄发泄。
三大爷阎埠贵正带着他那重伤了的眼镜,躺在床生闷气呢。
三大妈怕老头子气坏了身体,一个劲的在安慰。
“那傻柱也是,都快被人打死了。”
“嘴都还没咱一句好话。”
“老阎啊,咱别跟他一般计较。”
三大爷这才闷出声来。
“我在想,咱们这一块钱要不回来了。”
三大妈更郁闷了。
他家老头哪都好,就是算的太精。
这事确实难过得去。
她能怎么办?
只能好生安抚着。
“别为一块钱生气了啊,晚想吃点啥?”
“咱包饺子,酸菜馅儿。”
“不加点肉啊。”
“放什么肉啊!”
三大爷爆发了。
“两顿肉钱啊,全让傻柱那混小子给我坑走了。”
“了不得,再炒点龙向华给的干豆腐好了。”
老两口正在屋里憋屈呢。
许大茂找门来。
他手里提着鸡,拿着酒。
嘴直嚷嚷着,就推开门进来的。
“怎么着三大爷,一块钱的事儿就躺下了。”
三大爷见着了肉和蛋,眼神又活了。
“不是这大茂你~你~~”
“媳妇儿回娘家了,我也懒得弄晚饭,就过来跟你喝两盅。”
“咱爷俩商量商量,怎么整治傻柱。”
这话一下子开导了三大爷。
这场的三人都开心起来。
顿时宾主尽欢,晚一顿好喝不说。
许大茂和三大爷毕竟都是文化人。
他两聚头能做出什么计划不说。
毕竟书生造反,10年不成。
要说在这次冲突里影响最大的。
怕还是一大爷家和贾家。
一大爷下午就去过聋老太太那。
老太太早一顿着急,又着了凉。
毕竟年纪大了,发烧起来。
龙向华给她喂了一片药。
当时已经睡下了。
一大爷就拉起龙向华。
两人在屋里小声交谈了一会。
“向华啊,你这事是不是做的太冲动了。”
一大爷知道对方脾气正,自己只能尽量劝导。
“回来你去看过傻柱了吧。”
“唉。”
“你看他身有哪半分伤没?”
“就手破了一个小口子。”
“不影响他明天相亲吧。”
“不影响,不影响。”
话到了。
一大爷也叹了口气。
这事看来自己不好说话。
他不说话,龙向华可没打算放过他。
龙向华压低声音,数落起他来。
“一大爷,不是我说,您的屁股太歪了。”
“傻柱都要给我当叔叔了。”
“我不过让他磕个头,还给了红包。”
“事后有没有要求他改口。”
“哪件事做的不地道?”
一大爷接不口。
又叹了口气。
“昨天吃饭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呢。”
龙向就着他的话走下来。
“我早还答应了奶奶跟他好好相处呢。”
“还没到中午,人家要叫我侄儿了。”
一大爷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半分不敢回话。
沉默的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贾家在这事里更过分一些。
秦淮茹不在。
贾张氏眼看着傻柱从中午到晚都没出门,没动火。
她都没想过给傻柱送点吃的。
一直到秦淮茹回来。
“回来啦。”
“回来了。”
“你表妹没答应啊。”
“答应啦。”
“那坏了。”
“咋啦?”
贾张氏先是了一下秦淮茹身后。
“人咋没跟你一块回来。”
“跟我一块来车票,他买我买啊。”
“帮她办事,车票当然她买啊。”
“所以让我先回来,明天她自己来。”
秦淮茹解下围巾后,先看了看三个孩子。
孩子们都趴在屋里炕,各自写作业玩乐呢。
等贾张氏把吃的端桌。
秦淮茹就问起来。
“您刚才干嘛说‘坏了’呀。”
贾张氏就说起缘由来。
“这一大早啊。”
“傻柱就带着三孩子闹事儿。”
秦淮茹这个时候赶紧接话。
“听说了,我一进院子,三大妈就跟我要钱呢。”
秦淮茹正准备把孩子叫过来。
贾张氏又接着说下去。
“这事还没完呢。”
“傻柱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
“惹完三大爷和许大茂,又去惹那龙向华。”
“听说被人在地摁得,都走不动道了。”
“这大年初一的……”
秦淮茹一听这话就急了。
“那人没事吧?”
贾张氏忙解释。
“应该没什么事,三大爷三大妈把人送回屋的。”
“听说啊,送进去,没一会儿就被骂出来了。”
“都被人打那样了,嘴还臭着呢。”
“就是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明天还能不能相亲。”
秦淮茹眉头一皱。
“合着您一整天都没去看人家啊。”
“大年初一,我一老太太不合适人家门去。”
这婆婆一向不靠谱。
秦淮茹只能叫过孩子来,一边询问傻柱的情况,一边收缴压岁钱。
钱收得是真的多。
连带着三十晚收来的2块七。
光是孩子压岁钱,今年就拿了10块。
这笔钱能让她们家好好过个年了。
秦淮茹也不小气。
龙向华每个红包里都封了1块1。
她给了每个孩子一毛钱。
傻柱大年初一挨打的事。
似乎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但这四合院里,哪会有顺顺利利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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