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焦安机关算计,封住了群修经脉,以为没人能够追上自己,其便可高枕无忧,安然渡河。
谁曾想,他却是忘了陈丰乃是一头狗妖,且根本不通御空,神行之法。
陈丰赶路全凭肉身能力,若不然当日追逐周野的遁光时,其也不会累得呼呲带喘了。
经脉封不封,妖力用不用对陈丰的影响并不大。
筑基期修士的丹田容法量被称为气海,陈丰那点妖力,连被称作“气溪”的资格都不配。
再者说,陈丰是狗,虽然成了妖,身体的构造,和寻常斑鬣狗不同,但也还是狗。
狗也有经脉,但是位置,多少,完全和人不同。
焦安的青烟,对其他人族修士来说,有奇效,陈丰闻了,不过是打个“喷嚏”,觉得鼻子不舒服罢了。
三阴断魂枪直刺焦安的面目,陈丰苦练半年,就只有这一招,仓促之间,纵然是焦安也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不过陈丰却是忘了,他和焦安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在两人之前的多次斗法中,焦安对陈丰的一些出招习惯,已经有所熟悉了。
其脚踏金桥,手中横刀出半鞘,刀光一闪,天罡符咒凭空虚浮,有天罡气罩护体,陈丰的三阴断魂枪,也奈何不得焦安。
“陈丰,你这狗妖,拼什么命?骨殿就在河对岸,我又不拦你,桥就在这里,谁都可以走!”
焦安以天罡符咒暂时阻挡了陈丰的攻击后,为了怕陈丰继续纠缠,其赶紧出言“解释”。
陈丰闻言,手脚还真就慢了下来。
这焦安的话,说得有道理,他的确没必要和其硬刚啊!
陈丰的攻势一慢,焦安就有了机会,其连忙收刀入鞘,转身向对岸狂奔。
“五重弓鸣拳!”
陈丰见此,于其背后,调转风鸣暗劲之力,结合“弓鸣”符箓,一击抽空了方圆一里内的所有灵气,狠狠向焦安打了过去。
“天罡逆行!”
焦安看似收了刀,但明里暗里,其都防着陈丰呢!
五重弓鸣拳威力虽然大,但因为施展起来,声势太大,焦安就算再傻,也能提前发现。
其手中横刀逆转,面前的天罡符咒光芒大盛,天罡气罩不攻自破,化作无数针雨,不间断的射向陈丰的“灵气拳头”。
“你他妈真是一条疯狗,道理都和你说得明白了,怎么还死缠着我不放?”
这个时候的焦安,着实让陈丰整得有些无奈,尤其是他用余光看见了王年的肩膀有所抖动,其心中更是惊慌,故而不得不再次停下和陈丰对话,想要说动陈丰,放他过桥。
如今的形式皆在陈丰的意料之中。
“五重弓鸣拳”是陈丰自己研究捣鼓出来的玩意儿,这东西有啥缺点,其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他依旧用它来打焦安,为的就是逼迫焦安不得不停下前进脚步。…
“金桥,骨殿,对我而言没啥吸引力,我拦你,只因为你还没告诉我承诺的答案。”
“什么答案?你想要问什么?”
陈丰的话,让焦安一头雾水,其着实现在不理解陈丰的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来参加试炼的修士,甭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是自愿也好,还是受势力逼迫也罢,谁不想进殿一观,得些传承秘宝?
而陈丰这头狗妖,放着“通天大道”不走,非得在这个时候揪着他不放,这如何能让焦安不急不气?
只是他着急也没有用,两者斗过数次。
双方实力,皆有一定了解。
要说陈丰能杀自己,那焦安是万万不信的。
但要说陈丰想执意要拖住他,那焦安可以确定,其在岸上群修恢复之前,别想着能到河对岸。
若不是焦安实在拿陈丰这块“狗皮膏药”没办法,其哪里会跟他在这啰哩啰嗦,浪费时间?
“木泽在哪?”
“什么?”
焦安听到陈丰的问题后,脸上表情十分不可思议。
“木泽在哪?”
第二次的询问,陈丰的声音几乎响彻了整个河岸。
“整片河流都是木泽!”
焦安一边回答着陈丰的提问,一边心中暗自腹谤:之前他还以为陈丰是与众不同的,现在看来妖就是妖,狗始终是狗。
陈丰根本没有在意焦安脸上轻蔑的神情,其郑重说道。
“最好你这一次没有骗我,要不然下一次咱们再见面,就一定会拼个你死我活。”
陈丰言罢,切断了对“五重弓鸣拳”的灵气供给,让其和天罡真气一同消散在了桥面之上。
焦安现在一点也不想和陈丰这条疯狗浪费时间,没了陈丰的阻挠,其头也不回的向河对岸奔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焦安离开没多久,在场群修便依次挣脱了青烟的封堵麻痹。
“陈丰!你为何要放走他?难道你一直和焦安有串联不成?”
失了先机的钱亮,现在脑子有些“不够用”,其挣脱之后,并没有急着踏金桥追人,反而大声斥责起了陈丰。
陈丰却是对于愤怒的钱胖子,根本不加理睬,其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这河水会不会有其他猫腻儿,自己如何将木泽灌满两个葫芦。
“陈丰……”
“钱师兄,暂且算了,进骨殿要紧!”
陈丰的不理不睬,让钱亮愈发愤怒难堪,正当其准备对陈丰出手时,却是被身旁的林月儿给拦了下来。
“哼!看在林师妹的面子上,暂且记下你的狗头!”
钱亮撂下一句狠话,便同林月儿一起踏上了金桥,直奔对岸而去。
王老道,慈心等人,因为是外派中人,虽然也对陈丰放走焦安颇有微词,但是却也不好说什么。
况且此时再言其他,皆于事无补,故而他们很有默契的先后踏上金桥离去了。
刚刚还一副谦谦公子模样的周野,此时的态度也是猴急得很。
其迫不及待的拉着自家师妹上了桥。
“陈道友还望不要忘记天道誓言。”
兰雪雪在和王年上桥之时,经过陈丰的身边停了下来,面色清冷的提醒陈丰道。
“我的事没办完,办完自会履行誓约,这河水真是木泽?”
面对兰雪雪,陈丰再次问出了相同的疑问。
“关于木泽之事,我也知之甚少,数百年间,清流门中除了当代掌门和两位长老外,只有萍儿师叔从此间全身而退。”
陈丰见兰雪雪也是一问三不知,索性也就不再理会她了,开始专心摘下葫芦,施法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