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赌坊是地龙帮的老巢所在。”
“白三为什么会听地龙帮的安排?正常人都知道,对方处心积虑的进入京兆府尹府,肯定没安好心。”
“可白三还是心甘情愿的干了!”
“那么或许有可能是白三欠了地龙帮的钱。”
陈小二此刻就像是在计算一个非常复杂的数学方程。
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解析。
每完成一步,都能让他得到走出下一步的信息。
答案就要出来了!
“快了!”
“嘶,就要来了,啊!”
头脑风暴继续进行着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白三是被威胁的。
不,这种可能微乎其微。”陈小二迅速否定这个可能。
“白三可是收到了十万两银票的。”
“一场交易!”
“一个欠钱走投无路。为了赌博什么都能干得出的人渣赌徒。”
“如果仅仅只让他冒充一个人的哥哥,然后把人卖入陈府。”
“同时还能得到额外的一笔巨款。”
“划算吗?划算!”
“至于其中的风险承担,有十万两银票垫底,去特娘的,干了”
“普通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够十万两。”
陈小二眼底神光湛湛,深吸了口气。
“整理”
“1、白三欠了赌坊的钱。”
“2、血衣楼有人安排了一个任务给地龙帮,也有可能是某个人。”
“3、地龙帮或者某个人,找上了白三。”
“4、虽贪得无厌,但白三知道这事稍有不慎就会死的无比凄惨。”
“5、十万两银票在这个时候来了。”
“6、不仅可以与地龙帮的帐一笔勾销,还能得到十万两。白三干了!”
六条讯息在陈小二的脑海中呈列表状,一顺子排下。
“问题”
“1、地龙帮或者地龙帮的某个人,会给白三十万两银票吗?”
“解一:假设会。”
“验证:如果是地龙帮或某个人给的十万两银票,双方不会撕破脸。”
“地龙帮或某个人没必要多此一举。”
“验证不成立!”
“解二:假设不会。”
“验证:不是地龙帮或某个人给的银票。但地龙帮知道银票的存在!”
“所以:白三发现银票不见,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地龙帮或某个人。”
“验证成立!”
第一个问题解决,得出结论:
有地龙帮之外的人或者势力,通过地龙帮或某个人的手给出十万两银票。
地龙帮与血衣楼并不是同伙!
因此也就能得出,不是整个地龙帮在行动,而是地龙帮中的某个人。
且,有第三方在同时指挥血衣楼和地龙帮的某个人行动。
“2、白素的户籍是如何得来?”
“白三是万年县户籍,白三的妹妹白素自然也是一样。”
“府中执事做的背景调查,户籍都能对的上。”
“一个突然出现在万年县的女人,说是白三这个本地人的妹妹,太过可疑。”
“可一切却都安排妥当。”
陈小二大脑越转越快。
谜底就像一个凹凸有致的美女。
思路就像是美女身上的毛衣,线头已经被陈小二找到。
一路拉扯,谜底开始慢慢揭露
“万年县县令。”
“户籍作假,绕不开地方官。至少也要主簿过目。”
“能让万年县在户籍上作假。”
“显然,这不是区区一个地龙帮能办得到的,只能是那第三方了。”
“万年县属于京县,县令至少是六品官,主簿也是正七品官。”
“且隶属京兆府,能无视京兆府尹的官,至少也是三品以上。”
想到这里,陈小二脑海中跳出一个名字。
容飞!
户部尚书之孙。
想到这里,
陈小二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3、是谁给的十万两银票?又是谁给的地龙帮插手此事的勇气?”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容飞!”
“呲呲呲”编制成谜底的“毛衣”,最后一根线头被扯出。
隐藏在“毛衣”之下的曼妙凸显
一瞬间的功夫,
陈小二脑海中“妖奴”、“户部尚书之孙”、“地龙帮”、“白三”、“白素”
几个关键词开始串联起来。
一条完整又清晰的线索出现了。
“呼”
陈小二轻轻呼了口气。
“本以为线索就此断了,没想到竟然还给串联上了。”
别看陈小二似乎想了很多,但时间总共也不到十几个呼吸的功夫。
这时,陈小二耳边响起了陈长寿的声音。
“小二,这次有人刺杀你母亲,便是有人要逼迫为父站队。”
“户部尚书是坚定的陛下一派,只要杀了你母亲,嫁祸给太妃。”
“那么为父必然站在太妃对立面。”
“而这京畿之地,也就被彻底陛下掌控。”
“哼!他们太小瞧我陈长寿了。”
“区区伎俩而已,我陈长寿不吃这一套!”
额合着您老不是发现了盲点?听到陈长寿这番话,陈小二愕然。
他还以为陈长寿来缉拿容飞,是因为注意到了自己没有考虑到的万年县。
得!自作多情了!
“今日带你来,告诉你这些,也是为了让你适应适应这官场的弯弯道道。”
“长长见识”
呵,呵呵!我是真的见识了。陈小二嘴角微微抽搐。
一路上走来,各种打砸炮轰。
陈长寿的官场手段,不得不说,别树一帜!
“小二,你知道当所有人都拿你做局的时候,你给如何破局吗?”
陈长寿平静的看着前方,道。
“请父亲赐教。”陈小二道。
破局?还能怎么破?万变不离其踪,任何布局,都有破绽。
找到对手破绽,一举破除!
不过看着陈长寿这一副模样,陈小二还是想听听他的高论。
“很简单!”
说着,陈长寿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开始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头顶那属于四品大儒的青气高涨。周身开始凝聚一股独特的气息。
这是陈小二神情略显凝重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这是要
只听陈长寿淡淡的声音响起。
“眼下京都局势就好比一盘棋”
“若规则相同,则实力底蕴决定胜负实力相当,则意志决定胜负实力相当,意志相等,则心态决定胜负。”
“若想破局”
说到这里,陈长寿目光灼灼,冷然道:“那便掀了这桌子!”
“这局,也就破了”
果然,这种感觉,是装杯的气息!陈小二大为震撼。
“我感觉或许明白了强行抑郁的网抑人和少女老成的年级主任,为何会如此了”
“一个憨憨母亲,一个闷骚装杯的父亲。”
“我娘呦”
“一家子除了我,貌似没一个正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