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最终还是搬了个小板凳,手上套着双白手套,坐到了那片小雏菊前面。
经过半天时间的磨合,她虽然做好了身体力行的准备,但心里还是很抗拒。
“穆爷爷,我们难道不能叫刘叔开一辆翻地机过来吗?”
刘叔是穆宅的园丁,负责别墅的一切盆景绿植规划。
当言辞看到,刘叔听到穆老爷子要拔光花园里所有的花草,改种上水果蔬菜,他脸上一脸崩溃的表情时,言辞终于有了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看吧,所有人都用一种城会玩的眼光看着穆老爷子,他却视若无物。
真是叫人暴躁。
“机器翻的,哪有人翻的土肥啊。”穆老爷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言辞看着眼前开的正盛的小白花,实在是无从下手。
她转头看着在自己身后,躺在木质摇椅上,喝着凉茶,听着收音机的老爷子,郁闷极了。
“穆爷爷,你不过来一起拔吗?”
听评书听得正入神的老爷子,朝着她的方向随意地挥挥手,不耐烦地教训道:“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一点尊老爱幼的想法都没有。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要让我下地干活?”
言辞听了,心里的火气拱了拱,气的拿背影对着他。
夏日的傍晚,天气依然很闷热。
她拿着穆老爷子给自己挑选的迷你水果刀,一棵一棵地割着草。
心里极度崩溃。
她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周姐忙完厨房的事情,走到言辞的身边,“渴不渴?我榨一杯西瓜汁给你?”
言辞木然地摇头,“我不渴。周姐,你能给我拿个帽子吗?”天气这么热,太阳还赖在半山腰上不走,燥热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就好像置身蒸笼,才几分钟,就热的她满脑门的汗。
更过分的是,身后还有个搭着凉棚,躺听评书悠哉悠哉的考察官。
想想都是煎熬。
“我这就给你拿。”
周姐答应着走了,她继续闷头开始一棵一棵地拔草,心里的绝望比最宽广的海洋还要泛滥。
这片将近两千平米的花田上,到底有多少个成千上万棵的小雏菊啊。
而她现在,才割了不到十棵。
所以说,她究竟为什么要跟着穆北廷回穆家来?她究竟为什么要喝那一碗燕窝?
身后。
周姐经过老爷子身边时,不满地抱怨:“你干嘛要这么为难小姑娘?”
“她以为我孙子是这么好肖想的?”
“那你可以让她做别的事情啊,小言是设计师,你可以让她给你设计一款拐杖啊、茶案啊?”
“设计师怎么了?我还是盛光前任董事长呢?你别管了,去给她拿最贵的帽子。”
“唉”
言辞悄咪咪偷听到了两人谈话的全过程。
她此时好想呐喊,如果现在放过她,她保证离穆北廷远远的。
不过穆老爷子竟然让周姐给自己拿最贵的帽子,真是让她意外啊!
难道真像周姐说的,这个老爷子心底很善良?
直到言辞打开礼盒,拆开包装,戴上帽子后,心里都还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身后不远处,传来老爷子刻板地声音:“这顶帽子是最贵的,得抵你三天的工时。”
被套路憋出一口老血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