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燃起希望的顾廷烨没了寻顾大郎出气的兴致,只想早些把他打发了,便说道。
“投之以难,报之以歌,大哥哥不觉得这话是在放屁吗?”
“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圣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我这个粗鄙之人。”
“与其冲我无能狂怒,不如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我会如此对你们?滚吧,不要再来烦我!”
“你,你,你...咳咳咳......”顾大郎一个生气,差点儿没把自己气的肺都咳出来,只能不停的捶着胸口,缓一缓气。
“官人,官人...”邵氏急忙唤来小厮,把顾大郎扶了下去,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廷烨。
这惹得顾廷烨一阵冷笑,若不是想到了救老顾的方法,急着查看,非的好好整治一下这夫妻两个不可。
随后顾廷烨叫来小厮把小秦氏的尸首也草草收敛了下去,免得在这里膈应人。
至此灵堂内彻底安静了。
又让稚阙和石头守在灵堂门口,自己则查看起了善功恶业榜。
【逆父囚母,大逆不道,罚恶业三百】
...
【违逆人伦,弑杀嫡母,罚恶业二百五】
......
诸如此类的信息太多,顾廷烨没功夫一一查看,粗略一眼后,便不断向下划去。
一刻钟后,顾廷烨面露喜色。
金蝉之躯:洪荒异种,万劫不磨,长生不灭。
—善功一百二十九万六千。
金蝉转世: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吃了我的肉可以长生不老,你可别告诉别人!
—善功一十二万九千六百。
这特么根本就是唐僧肉!
最离谱的是这唐僧肉竟然还可以分开卖。
大到手脚头颅,小到难言之隐...
金蝉转世(痔):食之可活死人肉白骨。
—善功一百五十。
这简直就是离离原上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看到这里顾廷烨脸上阴晴不定。
要是老顾知道自己用这东西救了他的命,那他会不会立马撞墙,再死一次?
又一想,自己如今刀剑难伤,就算有了这个痔,又怎么取的下来?
这么一想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孝死人的念头,看起了其他部位。
顾廷烨如今拥有二千四百多的善功,想要让身体的一部分拥有唐僧肉一般的效果,那这一部分的体积绝不能太大。
思来想去,顾廷烨心念一动,善功恶业榜上竟真的出现了他想要换取的部分———骨髓。
这不是顾廷烨想要把骨髓挖出来给老顾,而是因为骨髓可以造血,想来唐僧的骨髓造出来的血,也定然拥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效果,总比用这些难言之隐好过太多。
且人体骨髓有三公斤左右,顾廷烨只需换一部分即可,如此一来有多少善功,就能换多少骨髓,更加灵活一些。
想到就做,顾廷烨只留下了一百五善功,其余善功一股脑全都丢入了善功恶业榜,想着若是骨髓无用,那也能让自己成为有痔之士。
随后闭目静待。
善功燃烧,起先顾廷烨觉得自己的骨头开始发麻发痒,片刻后觉得自己的身体自骨子里开始变热,这种热不同于烈火焚身诀的酷热,而是一种暖洋洋的温热。
就如你将一粒高锰酸钾丢入了一杯水里,顾廷烨可以清晰的看到那粒高锰酸钾溶解,分散到整个杯子,将一杯水一点点染成紫色的过程。
顾廷烨虽然看不到唐僧骨髓制造出来的血液,但那种新血换旧血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因运转烈火焚身诀而留下的些许沉疴在不断治愈。
只一个呼吸,顾廷烨就感觉自己有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来不及仔细感受身体的变化,顾廷烨来到老顾身侧,用内力裹住骨髓新造的血液,不断用烈火焚身诀煅烧,去其糟粕,只留精华,再将其从指尖逼了出来,滴入老顾的口中。
如此往复了一刻钟左右,就是以顾廷烨的身体素质都有些头晕目眩,可老顾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顾廷烨心下黯然,只得停了下来,准备成为有痔之士,再试一试。
可这时,灵堂外却传来了呼喊声。
“王推官,谢御史,顾廷烨那个孽畜就在里面!还请两位大人为我顾家做主啊!”
“让开!小小杂役也敢阻拦官府办事?”
“公子吩咐了,谁都不许进去。”
“若是再不让开,便让人把你们一同拿下,以同犯论处!”
......
顾廷烨正准备去看个究竟,一行人却在门口推推搡搡的,闯进了灵堂。
“两位大人,顾廷烨这畜生就是在这里生生踩断了我五弟的手,还有我大嫂秦大娘子,不过是说了他两句,谁知,谁知他竟凶性大发,将我大嫂也给掐死了!”
“你们看,这地上的血迹都还没干呢!”
“若不是我跑得快,恐已遭其毒手了。”
“其手段之凶残,情形之恶劣,是罄竹难书啊!”
“请两位大人明察秋毫,还我们一个公道!”
顾四叔等几个四房、五房的一进灵堂,就指着顾廷烨控诉,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有模有样。
王推官听的眼皮直跳,他作为一个五品的推官,主要负责的就是狱讼刑罚,今日为了完成府尹大人安排的工作,这才下班下的晚了一点,却正巧遇上了顾四爷来报案,说是侯府里出了人命。
本来这种事是不需要他亲自上阵的,但顶不住顾四爷强拉硬扯,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几个军巡检来看上一看。
哪曾想刚到侯府就看到了这白布素帆,一问才知竟是顾侯爷驾鹤西去了,再一打听,才说清了案犯为谁,所犯何罪。
宁远侯嫡二子,在其父的灵堂内行凶,杀死了他的嫡母!
这么凶残的吗?
天子脚下,侯爵之家,竟然酿出了如此人伦惨祸!
我滴个亲娘嘞,这,一个处理不好是要影响仕途的啊!
可现在自己已经到了这是非之地,再想离开已是为时已晚。
王推官无奈,王府尹委屈,早知道让衙门里的捕头走一趟也就是了,自己何苦来淌这趟子浑水?
草率了,哎~~~
虽是有顾四叔为人证,但事关侯府,王推官不敢听信一面之词,便问道:
“你就是顾家二郎?我乃开封府推官,今日有人报案,说你罔顾人伦,杀母行凶,你可认罪?”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王推官断案有头有尾,没有一上来就喊打喊杀,顾廷烨也不会无礼顶撞,便心平气和的道:
“小秦氏确实是我杀的,至于罪,我不认。”
这话听的王推官一愣,既已承认了杀人,却又不认罪?
莫非这其中还另有隐情不成?
正欲再问,查清前因后果,路上巧遇,跟着一起来’凑热闹‘的谢御史却说话了。
“好胆!竟敢做出弑杀嫡母的恶事,当真是罪大恶极!左右还不将其拿下?明日我定上书陛下,将此獠千刀万剐,明正典刑!”
王推官皱眉,心中不悦,查案抓人乃是自己的职权,自己都还没发话,你一个小小的御史台谏院御史瞎指挥什么?
“谢御史,我才是此案的主官,自会断案查奸,不需御史台插手其中。”
谢御史却是寸步不让道:“老夫不过是见此獠行径实在是人神共愤,一时间义愤填膺不能自已。”
“王大人,对这种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的恶徒,还需多费什么唇舌,拿了便是。”
王推官不悦,这特娘的喷子,简直不可理喻!
听到这里,顾廷烨心思一转,冷不丁的插嘴道:“这位谢御史可认识谢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