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肆年顿下脚步,冷着一张脸睨着她,眼底依旧漠然。
“还要闹什么?”他语调里透着讥讽。
闹?
余七柠勾着眼笑,她依旧就挡在他面前,半点没有让开意思,随即,猛地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喷嚏。
“阿喷!”
盛肆年眉头紧蹙,他向来洁癖严重,从医以来,他对于人体散发出的细菌格外的敏感,余七柠瞧见了他眼底的那份嫌弃。
压根没有尴尬的意识,忽然,上前勾住了盛肆年的胳膊,娇娇问道:“盛肆年,你陪我回房换衣服,太冷了。”
而且还是深秋,她说完,身子就抖抖索索的往盛肆年身边靠。
盛肆年压下心头那份厌恶,只是垂眸冷冷的看着她,然后抽出胳膊,然后大步朝楼上走了去。
走了几分,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蹙眉问:“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要换衣服?”
余七柠本就不抱希望了,见到盛肆年突然这样问他,瞬间又嚣张了。
裹着浴巾跑上前,就圈住了男人胳膊,贴着盛肆年的身体仰头看着他:“好啊!快点,我冷。”
盛肆年低眸深深的凝视着抓住她胳膊的手,冰凉,却柔软,他眼底如墨般漆黑,没有抽出胳膊,两人朝楼上走去。
一到了房间里。
“阿噗!”余七柠又打了一个喷嚏。
她捂着嘴巴,走到床边坐下,裹紧身上浴袍,盯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轻道:“盛肆年,可不可以帮我拿身干净衣服过来。”
盛肆年显然没有伺候人的习惯,眉宇间淡漠,他轻哼:“嗯?”
余七柠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抬起手指了指他旁边的衣柜:“就在你旁边,你帮我从衣柜里拿件衣服,快点啊。”
盛肆年依旧冷淡看她,沉默了几秒,他才勉强的抬脚朝衣柜脚迈去。
余七柠瞧见这一幕,轻轻的勾了起了唇角。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以后,真的在一起了,他得帮她洗衣服、洗澡、给她做饭……
总之,瞧见了母亲了不幸的婚姻,她是不愿意过那样的日子的,她只愿意被娇养。
盛肆年弯身在衣柜里找着衣服,这衣柜里的衣衫都是红姨添置的。
往常都是他的衣服,可现在里面突然起来多了好几件女装,他眸子沉了沉,又觉得有几分碍眼。
“想要哪件?”他盯着面前放着的好套女装,冷沉询问。
余七柠正在脱着身上的衣服,因为浴袍下的衣服湿透了,她觉得不脱下她肯定会感冒。
这时,听到男人的询问声,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随便好了!”
盛肆年轻勾唇角,顺手拿起离自己手最近的一套深粉色针织衫。
余七柠因为衣服脱了下来,此刻,她掀开旁边的被子就缩到被窝里面了,只从被窝里探出了一个脑袋,就见盛肆年拿着衣服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穿上!”盛肆年瞧见她躺在被子里,而旁边还脱落了一件衣服,将手上的衣服扔到了床上。
“等等。”余七柠见男人将衣服丢在她身上,人转身就要走,她腾的一下子坐起了身子。
这时,被子遮盖住肩膀以下,白皙锁骨分明的肩头落在外面。
盛肆年停住脚步时,回身就瞧见了这一幕,不可否认,他的确身体的那份火很容易被她点起。
“我不想要穿这件!我穿针织衫,里面若是不穿底衫,我皮肤就会被扎。”她的确没有在为难盛肆年,而是她肌肤的确很嫩。
盛肆年冷着一张脸,淡漠的看着她,像是能将她看出一个洞一样。
余七柠挺了挺身子,直视盛肆年的目光,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她解释:“盛肆年,我可没闹,我说的实话。”
盛肆年轻勾唇角,眼底的浓厚的讥讽未曾褪去,始终站着没动。
压根就没有要给她去拿衣服的架势。
余七柠冷笑:“好啊,你是不准备给我再拿一件是吗?”
盛肆年就沉默的看着她。
对她,他已足够耐心了。
余七柠直接掀开了被子,瞬间她里面就穿了见内衣,她毫无顾忌的从床上下来,走过盛肆年身边朝衣柜走去。
“你不帮我,那我就只好自己拿了!”她没缩着身子,就坦然的在男人深沉的目光下走过。
盛肆年倒是饶有兴趣对我勾起了唇,她的厚脸皮,他早就见识过。
只是没想到能一次一次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余七柠走到衣柜旁边,勾着身子在翻找衣服,白皙有骨感美的后背暴露在空际中。
盛肆年呼吸略微沉重,他并不是没半点反应,而是他不想招惹上一个麻烦。
等到他处理完所有事情,他打算和这个女人和平的解除婚约关系。
此刻,他竟下意识的走了过去,突然,余七柠感觉身后有股莫大的力量压了过来,她皱眉回头,便瞧见站在她身后的盛肆年。
而且他还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贴在她耳边暗哑嘱咐:“先去床上,我来找。”
余七柠弯着身子没动,只是偏过头盯着盛肆年那张略冷沉的脸怒道:“我都自己过来找了,你再说这话是不是晚了?盛肆年,你可真好笑。”
“不晚。”盛肆年依旧贴在他耳边,灼热的呼吸烫人,他再次开口道:“先披上浴巾。”
随即,一条浴巾又被披到了余七柠的身上。
她在盛肆年看不见的地方,轻勾起唇角。
“好啊,那你帮我找一件。”她其实手上已经翻到了一件,可她默默放下了,然后就回到了床上。
盛肆年极力压制内心那份不冷静,他墨眸流转在那翻找有些乱的衣柜里,低头,伸出长胳膊,拿起一件暖白色的衬衫。
余七柠躺在床上缩在被子,见到再次拿着衣服走过的盛肆年,唇角又微勾起。
她迟早搞定他!
“这件可以?”盛肆年笔挺的站在床头,纤长的手指尖勾着一件暖白色的衬衫。
余七柠抬眼看去,视线扫过那件暖白色的衬衫,这次满意的点头了。
“可以!盛肆年,你递给我吧!”
盛肆年微挑眉,拿着衬衫走了过去,然后将衣服正要丢到床上时,忽然一只茭白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胳膊。
软软的身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好冷啊!被窝里也一点都暖和!盛肆年,你说我会不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