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鱼的家中。
羞花灵活地躲过翻飞的茶几。
之前被羞花拿在手里的布娃娃突然飞身过来,一把接住半空中的香炉。落地之后还庆幸地拍了怕胸口,浑然不顾娃娃的手已经被香炉烫出了破洞。
“啊!我的娃娃,坏爷爷,坏爷爷。”
羞花闻到了棉花烧焦的味道,顿时惨嚎起来。
“爷爷?”徐三斤转头看向遗照,果然,照片上只有一片空白,老头的头像已经不见了。
难道她爷爷张宗瑞现在正附身在破娃娃上?
羞花起身追抢自己的破娃娃,破娃娃则小心翼翼地护着香炉满屋乱跑。
两个诡秘生物在墙上、棚顶上都是如履平地。
徐三斤看着两个诡秘的家伙有些无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眼看着原本干净整洁的房子,变得破烂不堪,香灰撒的到处都是。
羞花追了半晌,一直追不到爷爷,气得哇哇乱叫。
转身跑进厨房,又是一阵叮当乱响。
附身在破娃娃身上的张宗瑞赶紧把香炉恭恭敬敬地放在相框下面,双手合十,恭敬地拜了拜自己的空相框。
嗖的一声,一片银光闪过。
徐三斤仰头躲开,就见一把菜刀直接穿透破娃娃的肚子钉在地上。
破娃娃五官都拧在一起,十分痛苦,但是嘴巴都缝死了,发不出声音。
羞花紧随而至,手里还拎着一把比自己脑袋还大的菜刀。一下剁在破娃娃的脚上,随手又拔出地上的菜刀。
“让你抢我娃娃,让你抢我娃娃,哈哈哈哈,死!死!老东西怎么不快去死!”
双刀羞花嘴里“哈哈哈”的大笑,面色血红,左眼漆黑的眼仁布满血色。双刀纷飞,棉花漫天,破娃娃很快就变成碎片散了一地。
“啊嚏”屋子里又是香灰,又是棉花碎布,实在呛得厉害。
徐三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退到门外看着这场诡秘大战。
看来这所谓的诡秘也没什么可怕的嘛!
楼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双刀羞花动作一停,脸色狐疑,耳朵动了动,立刻神色大变。
扔了两把菜刀,手里却突然出现一根绣花针,连着银色丝线,丝线一头隐在虚空中。飞快地开始缝合娃娃。
一块块布料拼接出娃娃外皮的样子,羞花咧嘴一笑,随即大口一张,将屋内飘散的棉花都吸入口中。
小肚子迅速鼓胀起来,青白的肚皮慢慢涨大,青筋暴露。
怕这小肚皮真的炸了,徐三斤又往后退了几步,只探着脑袋看羞花的表演。
羞花对准娃娃破烂的皮,一口吐了出去,雪白的棉花如被高压枪喷射进娃娃体内,小手快速舞动,娃娃很快就修补好了。
“沉鱼回来了,老鬼,快死回去!再敢碰我的娃娃,就把你的香炉扔马桶冲走。”
眼见一道灰色的光从娃娃体内飞出,钻进照片内,爷爷张宗瑞又一脸慈祥的出现。眼珠子突然一动,瞪了徐三斤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天伦之乐啊!”
“呵呵”徐三斤双手叉腰,他确实没见过孙女双刀剁爷爷的天伦之乐。
“啊!你,你好。”赵沉鱼终于赶回家中,一口气爬六楼,小腿直突突。
“呵呵,你好,我看你把病历本落下了,就给你送了过来。”
徐三斤笑着打了声招呼,转头看向房内,房间里已经焕然一新,就跟他刚来时见到的一样,病历本正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谢,谢谢。您稍等一下,我看看我妹妹,羞花,你在哪呢?”
赵沉鱼喘着粗气,额头还没有消肿,红彤彤的。向徐三斤道了谢,就赶紧找自己的妹妹,张羞花。
徐三斤跟在张沉鱼身后走进屋内,也想看看这对姐妹搞什么鬼。
羞花并不在客厅里,而是抱着双腿坐在餐桌底下,脸上满是泪痕。见到张沉鱼走了进来,哇地一声撞到张沉鱼怀里,紧紧地抱住,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哎!哎!姐姐回来了,羞花不怕。”张沉鱼半蹲着,也紧紧地抱着羞花,十分心疼。
徐三斤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这,难道刚才是自己的幻觉?转头看向墙上张宗瑞的遗照,张宗瑞慈祥的脸瞬间拉长,对着徐三斤横眉冷对。
走到茶几旁拿起病历本,徐三斤咳嗽了一声:“那个,张小姐,病历本就在这里,我就先回去了。”
张沉鱼赶紧起身,擦了擦眼泪,“真抱歉,您是徐先生吧,护士跟我说您特意跑了一趟,给我送病历本,真是麻烦您了。”
“呵呵,不用客气!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好的,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我自己下去就好。”
徐三斤谢绝了张沉鱼的好意,自己还是赶紧下楼回家,还没吃饭呢,很饿。
回头又看了看张沉鱼的家门,羞花突然探出脑袋来,伸出小手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地比划了一下,随即嘭地一声关上防盗门。
徐三斤是看不懂这一家子的,还是走为上策,病历本送回来,这次的诡秘事件应该是完成了。
片刻之后,站在楼道口的徐三斤满脸纠结。系统中显示,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一。
难道是让自己把楼上那诡秘爷孙俩都干掉?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一个六七十岁的大妈走了上来,看着徐三斤警惕地问道。
“哦,大娘,我是来找人的。”徐三斤回答道。
“找人?找谁?站在这干什么?”
“哦,我已经找到了,就住在这座楼里。”徐三斤指了一下身后的小楼。
“什么?你找赵沉鱼?”大妈似乎很是惊讶,还有一点点害怕。
“小兄弟,你先别走,我跟你说啊。”大妈一把拉住徐三斤的胳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走,咱这边说。”大妈又把徐三斤拉到远处,回头看了看小楼松了口气。
“我跟你说啊,那赵沉鱼虽然长得好看,人也不错,还有钱。但是她家不肃静!”
大妈看徐三斤满不在乎的神色,以为他不信。
“真的,小伙子,听人劝,吃饱饭。你要是不听大妈地劝,可能就吃不上饭啦!他们家这栋楼,一到后半夜就鬼影森森的,还能听到死孩子哭笑呢!”
“大妈,你是?”
“我是她们家租客,这小区都是她们家的。”大妈略带羡慕,不过紧接着又带些惊恐,说道:“不过我跟你说,他们那栋楼,就住那赵沉鱼一个人,你说吓人不?而且她爷爷刚死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