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月娥就要香消玉殒之际,杜会三大叫一声:“小心。”
就见他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拽住李月娥后襟往后拉,右手伸出两指去夹剑身。
不过电闪之间,杜会三便夹住了刺来的一剑,将心上人从死神的手上夺了回来。
一击失手,来人还要再施杀招,都被杜会三一一化解。
“离火秘术,你怎么也会离火秘术?”
交手几个回合后,来人认出了杜会三所使的秘术,对他也会离火秘术十分的吃惊。
这时刚刚脱险的李月娥也认出了来人是谁,用手帕捂着脖子,又惊又怒:“福伯,怎么是你!”
虽然福伯此时还是以斗笠遮脸,可是精明的李月娥还是通过来人的身形、声音,分辨出了来人是谁。
“告诉我,你们怎么会离火秘术。”福伯对李月娥的质问丝毫不予理会,只死死地盯着杜会三,神色凝重地问道,“你到底是谁?离火秘术只有朱氏皇族、复兴会会员才会,你是朱氏皇族的人,还是复兴会的人,为何我没有见过你。”
杜会三想也不想,正要编个谎话,说自己是复兴会会员。
李月娥却在这时插嘴,嘲讽道:“那你就得问你的主子了,这离火秘术可是他教给我的,我又顺便教会了别人。”
福伯听了更是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贱人不知羞耻,我家老爷把你当成自己的心头肉,把离火秘术这么重要的修行秘法都教会了你。你不仅不思感恩,反而要恩将仇报,下毒害我家老爷。我今天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有多黑、有多毒。”
杜会三见福伯把自己的心上人说得如此不堪,当即拔出腰间佩剑,大怒道:“老东西,休要图口舌之快,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此时的杜会三已经在交手的几个回合之间摸清了眼前这老头的底细,虽然他修炼离火秘术只有短短半年时光,可是凭借他自小跟随老爹习武打下的底子,他现在的功力已经不逊于福伯,这个修行了一年多,又在朱一贵的护持下,进入过圣地修行的人。
福伯与杜会三又斗了几十个回合,虽然两人实力都在伯仲之间,可福伯到底年事已高,体力渐有不支。
随着福伯渐渐落入下风,他也开始冷静下来,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胖子的对手。而那李月娥又有他护着,他自己也是再难得手,便生出了退意。
那李月娥本就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福伯这边刚生出退意,她那边就立即察觉到了,当即拔出挂在墙上的宝剑,对杜会三道:“他要逃,不要放他走,否则你我的事就要败露了。”
说完她也提着宝剑,想要上前封住福伯的去路。
那边杜会三得了李月娥提醒,急忙窜上前去,想要堵住福伯。
可福伯到底是在江湖上多走了几年,经验可比杜会三要老道多了。就见他袖子一样,一把暗器飞蝗而出,封住了杜会三的路,自己则趁机让到房门口。
“这账咱们以后再算。”抢先一步到了门口的福伯岂会久留,只放下一句狠话,便要离去。
可就在他冲出房门时,异变陡生。
‘砰砰砰’随着几声枪响,刚冲出门的福伯立即身中数弹,口吐血沫。
临死之际,他不甘心地用手指着袭击他的人,恨不得将其生啖,只是话到嘴边,却只能吐着血沫,发出‘荷荷’的声音。
“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若是走了这老东西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杜会三和李月娥刚追出屋外,就见福伯中弹,张权拿着一把还冒着余烟的左轮手枪的场景。
“朱一贵他们造的这枪就是好用。”张权吹了一口枪口的硝烟,潇洒地把左轮手枪插回腰间,身形一个闪烁,扶住福伯即将倒下的身体,“这尸体我就帮你们处理了,权当是得了你们离火秘术的报答。”
说着脱下披风将福伯尸身裹起来,也不待二人反驳便忽地一下消失不见。
杜会三见福伯已死,不由松了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倒是李月娥出于本能,觉得有点不妙。不为别的事情,只说那离火秘术完全就是交易的一部分,根本就谈不上报答不报答。张权却忽然找了这么个拙劣的借口,要帮自己处理尸体,你说让不让人怀疑。
只是无奈张权刚才已经趁着他们没有防备将尸体掳走,他们现在即使相追也追不上了。
又想到一会儿,铁定有店里的伙计听到枪声,会过来一探究竟,急忙对身边杜会三道:“一会肯定会有人听到枪声过来,你快把外面的这些血迹都处理了,然后赶紧消失。我去屋内遮掩打斗的痕迹,省得一会儿露出破绽。”
杜会三这才回过味来,赶紧把地上的血迹清理了一下,然后迅速消失。
果不其然一会儿便有伙计听了枪声急忙赶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月娥看着这个新招入望北楼不足三个月的伙计,嘴上推说是哪家放的鞭炮,伙计听岔了,她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心里其实跟明镜一样,知道这伙计多半是个奸细,来他望北楼是为了监视她们的,否则无法解释他一听到动静就急忙过来探查。
此时的李月娥看着不断四周打量,想要寻找出端倪的伙计,心下有些紧张。
若是可能,她恨不得现在就先下手为强。只是想到若是这伙计凭白无故消失,只怕更会打草惊蛇,惊动他身后的人。
不过好在那伙计似是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向李月娥这位自家老板告了一声罪后,便自行离去。
待着伙计走后,确认环境安全,杜会三的身影才又再次出现。
李月娥见到杜会三,心下感到一阵安全。
只是这安全仅维持了片刻,她又不安起来,对杜会三道:“那五十万两白银的贷款,咱们还是赶紧落袋为安,否则夜长梦多。”
杜会三听了眉毛一拧,为难道:“可是这银行得到了正月初八才能开门,我们就是得了朱一贵的贷款批文也没用。”
李月娥眼珠一转,道:“我们没办法,不代表兰芳张家没办法,我们找盟友想个折。”
杜会三心疼道:“只怕经过他们这一转手,五十万两要凭空少上许多。”
李月娥道:“反正都是无本买卖,少拿点就少拿点,有什么好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