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八章:恶疾(1 / 1)附耳细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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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下,两人面色各异。

桃仟看着一树繁花,眨了眨眼。

百年说起来很短,但也很长,他还没有想的那么远。

桃仟作为一株桃妖,妖生漫长,百年对他来说不过是匆匆而过。

“她会转世吧?”桃仟突然说。

那时候他再去找月骨的转世, 不也行?

正好可以保护继续保护她。

“会。”但下一世,她的人生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联。

“那我便去找她。”桃仟笑着说。

姜郁盯着他着问道:“如果找不到怎么办?我若是飞升之后,你继续在人间漫无目的地逗留,一直寻找月骨的转世吗?”

一百年,一千年……一直找不到怎么办?

桃仟张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是现在考虑这些太早了, 不是吗?

“找不到的话……那便算了。”桃仟挠头,无奈地说。

如果能找到,那就更好了。

虽然月骨这一世没有灵脉,无法修炼,但下一世,下下一世……谁能保证她来生不会变成一位惊才绝艳的修道天才呢?

届时带着她一起飞升,不正好,两全其美。

他本就是不是有天赋的人。

七百多年在灵力的温养下化成人形,为妖懒散,无心修炼,蹉跎个上千年也不是不可能。

姜郁松了口气,看着桃仟傻里傻气的样子,应该是她想多了,这两人应该并没有爱恋。

保护,只相当于一个诺言而已。

如果阴差阳错让两人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那必定是一场悲剧。

“好好修炼才是你应该做的事,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和月骨好好聊聊,你不要再管了。”姜郁说道。

桃仟点头,有些迷煳地离开。

等待最令人失望,纵然姜郁清楚桃仟在想什么。

桃仟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主人今天怪怪的。

一开始让自己好好保护月骨,现在又担心自己对她太过于上心,还考虑到了百年之后,她飞升的事情。

难道……

难道主人已经做好百年之内飞升,只带着宋鹤卿不带着自己了?

看来自己真要好好修炼了,月骨那边先放放,让姜郁去处理,毕竟她们都是女子。

正胡思乱想着,陡然迎面撞上一个人,“走路怎么不看……”人。

“月骨?你去哪里?”桃仟看着身旁魂不守舍,撞着自己也不知道躲的人,一把拉住人问道。

月骨回头,看到桃仟瞬间清醒,四处打量,自己好像没有走错,这就是通往青玉院的小路。

“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主人……试练试练最近修行得如何。”桃仟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撒谎。

索性月骨也没有怀疑, 也无心和桃仟攀谈,她说:“我有点事找她,我先去了。”

话刚落音便离开,只留下桃仟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景,半晌有些担心地说:“主人该不会把我暴露出来吧……”

早知道不和她说了,月骨应该会把这件事告诉姜郁,失策了。

月骨来到庭院时,

姜郁正站起身,准备回房间里休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日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怕是别想睡了。

果然,还没有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姜姐姐……”

姜郁停下脚步,认命地折返回头。

“有话坐下来说吧。”坐在树下的石桌旁,姜郁招呼站在一旁的月骨。

想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坐下来细细详谈。

“我从小在边云镇长大,后来因为你们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寻找自己可能已经不存在的家人。”

“她们到底还活着吗?她们到底在何方,我都不知道……我有时候想要不然我回边云镇算了,煳里煳涂地活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月骨苦笑道。

或许老太婆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她,平平安安活下去也正好符合了老太婆的心愿。

但就当她迷茫时,却突然有人告诉她,“我是你的娘亲。”

无疑是晴天霹雳。

月骨瞧着那开得正盛的桃花,叹息道:“方才桃仟来过,我知他虽是妖但秉性纯然,想来也是因为我的事,来找你。姐姐应该知道我要说的话了吧。”

姜郁点头。

“你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姜郁问道。

真真假假,自在心中便有了几分衡量。

“我不知道。”月骨摇头,本以为最可能先打听到消息的是宋窕才对,但没想到却突然多出一个娘亲。

太过于巧合了,让她不敢细想,也不敢判断。

姜郁沉默,轻敲着桌面,须臾,抬起头,“那就是她说的有几分真了,既然是认亲,我带你来的,必然要过我这关。”

“你放心,我会帮你验明真假。”

月骨点头。

“明早,你随我一起去。今夜我要去皇宫一趟。”姜郁本想现在去,但此时天色已晚,只怕来不及。

月骨站起身,“好。”

看着月骨寂寂离开的背影,姜郁突然说道:“不要担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调整好心态,我在你身后。”

晚间

月色入户,姜郁一人穿过深厚的宫墙,来到钟离清的寝宫。

本应该寂然无声的殿内,竟然有几分嘈杂,仔细一听,是在争吵。

“到底怎么回事?傍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生病了!”暴戾的声音穿透纱窗传进姜郁的耳朵里。

“回君上……这,小殿下她……请再给臣一点时间看看。”

“废物,一群人连个孩子的病都看不出来,太医署养你们吃白饭的吗?”

“君上恕罪,臣等无能。”众太医纷纷跪地求饶,低着头。

柏沧坐在床榻边,拉着钟离妤的小手,不听地替她擦拭额头间流下的冷汗。

“怎么突然就突发恶疾了?”

“这一整日不都是你一直带着阿妤吗?怎么病了,你也不知道?”钟离清死死盯着床榻边的柏沧。

“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太医如何得知,还是你觉得……”我会害阿妤。

钟离清沉默不说话,应给不会的,就算柏沧再恨自己,阿妤毕竟是他养大的,她苦心积虑这么久,让阿妤和柏沧培养感情。

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冷心冷清,连她们的孩子也要杀害。

桌上的茶水,被尽数抚袖扫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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