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大小姐的马车已经到门口了!”
王忠急匆匆的过来禀报着,魏舒秦忙扶着静秋起身,她满脸喜色的吩咐道:“赶紧去门口把大小姐迎进来。”
沈家两个姑娘同时出嫁,沈佳玉嫁的人更要贵重一点,但与沈婉华相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靖安侯小侯爷亲自来沈府迎亲,而且嫁妆丰厚,着实让人瞠目结舌,而沈佳玉就不一样了,亲和王并没有亲自去迎亲,况且那一堆棉花就丢尽了脸面。
比起沈佳玉,众人更要好奇这个刚嫁进靖安侯府的沈婉华。
王忠迎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一身藕丝素蓉外衣,一张脸上略施粉黛。
成亲以后的沈婉华不似从前那样随意,一身打扮倒有了出嫁妇人的端庄姿态。
“怎么没见小侯爷,小侯爷难道没跟着一起过来吗?”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沈婉华身边没跟着小侯爷。
众人朝着外面探着脑袋,发现后面除了一些下人并没有其他人,于是众人的议论更高了些。
沈婉华脸色有些不好看,她那夫婿今日一大早就出去了,要是让众人知道周以浩没过来反而去了烟花之地,她这个夫人的脸今日怕是就要被丢尽。
正想着要怎么解释,一个声音响起。
“我听说小侯爷这两日一直往福迎楼跑,尤其是这两日跑的最欢…”
这话一出,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男子成了亲,却往烟花之地跑的那么勤,莫不是不满意新婚妻子?
这沈婉华表面上风风光光,在靖安侯府竟混成这样,真是丢人。
小侯爷不来,靖安侯府里也没有一个人来,莫不是靖安侯根本不把这个儿媳当回事?
魏舒秦紧紧拉着女儿的手,听着这些对沈婉华议论的话,母女二人心里别提有多解气。
亲和王冷冷笑了笑,“原来靖安侯根本没瞧上这个儿媳。”
这句话点燃了全场,众人议论的声音更大了些。
面对议论和一些不好的眼光,沈婉华极力忍着,沉稳的走到了沈健标和魏舒秦面前。
“侄女…”
“你跟我过来一趟!”
沈健标神色肃然,留下这一句话,他先抬步离开。
众人只见沈健标带着沈婉华进了偏厅,魏舒秦和女儿也跟上,众人好奇的看着里面。
沈婉凝继续与杨其昌下着棋,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抬一下头,只是专心的看着面前的那盘棋。
杨其昌和绿竹看着大小姐被叫走,他们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杨其昌也三心二意,以至于下坏了一步。
“呀!”
杨其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险些输了,不过小姐,那位大小姐被大老爷和大夫人带走,真的没事吗?”
“急什么?”
沈婉凝淡然的看着棋盘,她拿起一枚棋子,将棋子下在了棋盘上的一个不经意的位置。
“这棋盘看起来还真是奇怪,这局本该是我赢的,即便方才下错了棋也不至于会输,这怎么…”
棋局上黑旗步步紧逼白旗,在快要定局时黑旗继续乘胜追击,只是纵观全局才发现,白旗不过是在引诱着黑旗,而黑旗也早已陷入了白旗的圈套之中。
纵观全局,黑旗已经败势,再追一步,只会输的头破血流。
杨其昌这才反应过来,他只顾着追击,却忽略了全局,现在败势明显,再下也无济于事。
只是他在此时才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这样紧追下去完全是白旗所引诱。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沈婉凝,她气定神若,表面简单,实际上从第一步就开始设这个圈套。
心中讶然,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输了就是输了,走吧,与我进去瞧上一出好戏。”
沈婉凝起身,杨其昌愣了一下,“看好戏?”
绿竹立即明白过来,“跟上主子没错,现在出丑的是我们,兴许一会就变成了大房呢!”
魏舒秦和沈健标将沈婉华带进了偏厅,他们就好像是故意想让外人看到一样,偏厅的门大开。
沈健标背对着,“孽障,还不跪下!”
一声怒吼,让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亲和王拿起了桌子上的草莓扔进了嘴里,他翘着腿,看着偏厅里面的好戏。
沈婉华这个丫头敢跟他耍心思,他今日就要让众人看看出丑的会是谁。
沈婉华不明所以,“我一没犯错,为何要跪?”
“你这孩子,伯母与你说过,嫁进靖安侯小侯爷那你一辈子就要尽心的伺候他,可你做了什么,身为人妇没有好好伺候,还让夫君去了那种地方…”
魏舒秦道:“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自己回来,真是丢尽了沈府的脸面。”
她一口一句都是在向着沈婉华,可沈婉华哪不知道她这个大伯母分明就是故意找事。
若真向着她,此事就应该想着办法揭过,而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来教训她。
“夫君他不愿来便不来,回门是为我而设,有我便是,大伯父大伯母却说要教训我,真是好没理。”
沈健标横眉怒瞪,“身为人妇要以夫君为重,那可是靖安侯府,小侯爷身份贵重,你能嫁给小侯爷已是三生有幸,可你不好好伺候,反而还说了这样的话,难道不该打吗?”
他一张脸上全是肃然,当着众人的面,他又拿起了他的长辈身份。
沈婉凝心中哂笑,真是拿驴毛当令箭。
这般想做主,那就看看丢人的会是谁,她不介意今日看上一出好戏。
让绿竹取来了凳子,她安然的坐了上去。
“来人,上鞭子!”
一声沉重的怒吼,下人去拿来了鞭子。
那根鞭子还是上次那根那刺的。
魏舒秦不知这次是否能顺利的将这鞭子打下去,只是不管能不能打的下去,丢人的都是沈婉华。
她比较了解沈婉华,只要她敢反抗,那她就给她安上一个大逆不道,不敬尊长的名分。
这样想着,她心里暗暗得意着。
沈佳玉也这样想着,她更希望沈健标这一鞭子能狠狠的打下去,争取能把她打残废。
一个残废的女子,靖安侯怎么再会要!
只是看到沈婉凝淡然的坐在那里,她眯起了眸。
“姐姐,你不说些什么吗?”
沈婉凝一张脸上都是纯良无害,她想了想,“我只是觉得大伯父年纪已经这般大了,动一下都已是难得,实在不行我就让绿竹也给大伯父搬个凳子?”